宁乙典双眼炙热,因她不自觉流露的神情举止;性感又纯真的模样,比美艳尤物更挑逗。
“我要怎么吃?”他问,之后不给她时间反应地:“妳的手借一下。”
一只大得惊人的厚实铁掌,唐突地箝住女性柔腕,就着她的手尝起沙拉酱的滋味。
丝丝僵怔,一动也不动,只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勉强及格啦,不过伯父应该不会喜欢。”
“为……什么?”
“沙拉这类的冷食,比较适合怕胖的女性上班族,对男人而言,口味太淡了。”
“那该怎么办?这一道菜我很有自信耶……”丝丝的自信惨遭击溃,不禁垮下俏脸。
叮咚--叮咚--
丝丝突地瞪大眼,慌乱无主地看着他,“来了!他们来了啦!”揪着他的衣角,她一脸惶惧害怕。
“卢丝丝,拜托妳冷静下来好不好?按电铃的是妳父母,不是鬼魂耶,瞧妳吓成什么样子。”
“好,那你去开门……”
一副就这么说定的表情,丝丝不负责任地将他推去应门,好换取短短几秒钟的心理准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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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干嘛这样看他?很没礼貌耶!”
卢父呵呵直笑,不理会女儿的抗议,“宁先生在哪儿高就啊?”老丈人看女婿,他看宁乙典是愈看愈满意。
“我目前在日风集团担任行销经理的职务。”
“哇,那可不得了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爸,你不要那么夸张,行吗?”丝丝翻白眼,“他在自家公司上班,才没你形容得那么了不起。”
自家公司?意思是--日风集团是他家的?!
有了这层认知,卢父兴奋得想跳起来手舞足蹈,但顾忌形象问题,不能在晚辈面前失礼,只好努力压抑再压抑。
“妳懂什么,如果人家没有两把刷子,行销经理这个位置会坐得稳吗?”
他一直怨叹妻子生了个不争气的白痴女儿给他,让他临老还得为她操烦,没想到这个不中用的女儿,不鸣则已,一鸣果然惊人,居然为他们卢家钓到了一个金龟婿。
不过,对方迟迟不表态,让他焦急又苦恼。
“听说卢伯伯这趟前来,是为了丝丝的相亲饭局?”宁乙典精简地略过冗长的寒喧客套,直接切入重点。
虽然他颇不能苟同卢父急着把女儿嫁出去的作法,但幸而小妮子在这方面执拗又够矜持,否则哪来的机会认识他?
“是呀,你也知道我们家丝丝笨手笨脚,我和她母亲忧心她嫁不出去,安排了几场相亲,可是她不是推三阻四,找不同的理由爽约,要不就在男方面前胡言乱语,害我每次只能跟在后头赔不是。”很好很好,藉由这个话题,便能简单试探他的心意。
卢母见着丈夫抛来的眼色,顺着话意接口:“所以我先生跑去委托婚姻介绍所帮忙,前几天他们来了电话,说有几位男士想和我们家丝丝认识……”
“婚姻介绍所?!”垂丧着脸的丝丝惊惶失色,“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没跟我说过?”
“说与不说很重要吗?重点在于现在有很多男人,等着和妳见面吃饭……”
“我不要!”到底怎么回事,她几时这么有男人缘了?
她开始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谁的恶意玩笑,或者……老爸帮她求的上百个桃花符生效了?!
“由不得妳!”卢父强硬坚决,不容置喙。
“卢伯伯,你可能要失望了,丝丝不会去相亲。”他此话一出,三人的目光霎时全往他的方向聚集。
丝丝的心陡然一凛,不祥的预感攀升而上,他笑得很无害,但那宣示主权的眼神好慑人。
“我和丝丝正在交往中。”他再慢条斯理地,投下一颗威力十足的原子弹,轰空他们的思绪。“不好意思,我们应该早些知会你们的,但实在是我最近工作太忙,找不到比较理想的时间到府上拜访,望请伯父、伯母见谅。”
卢丝丝是他的,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也许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措手不及,但在他感受到自身寂寞的那时刻,一个温暖如春日、热情如夏阳,身上带着暖暖香香气息的女孩,就这么出现了。
她让不屑爱情的他,渴望恋爱。
卢父很快恢复镇定,“真的吗?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啦?”他就知道,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绝对能够逼出真心话。
“宁乙典,你疯啦,干嘛捏造这种谎话?”丝丝惊叫,“你不知道我爸会当真吗?”
宛如独裁暴君,他狂妄地主导两人感情的后续发展,甚至规画好了流程图,径自宣布,将她的个人意愿置于两旁。
现在她的处境就像一个局外者,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卢丝丝,妳给我闭嘴!都几岁的人了,净说些不成熟的话。”卢父肃容喝斥。“妳要知道,凭妳的条件,能认识宁先生这样优质的好男人,是爸爸到处求神拜佛的神迹显灵。所以妳要感恩,而不是抗拒缘分!”
“爸,求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没料到瞬间情况愈演愈烈,丝丝彻底慌了,“妈,妳也说句话啊!女人也要适度发出不平之鸣,不然会被吃死死的啦。”
这个任性骄态的男人,老是认为地球以他为中心自转,这会儿还装得像个无知的纯朴老百姓似的……吼,再闹下去,她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妳爸在,他会处理的。”卢母一贯秉持以夫为天的守则,不插手也不插嘴。
“妳乖乖坐好,这事交给我。”宁乙典投来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好好好,太好了!男人就是要有这种魄力,教老婆才有说服力。”卢父骄傲地拍拍他的肩膀,霸气的宁乙典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什么魄力、说服力,你们当我是什么东西啦!”她又不是马戏团表演的动物,需要教什么?
丝丝看也不看他,却清楚意识到他大胆而赤果的盯视,连他唇边勾起的一抹笑意,她都毛骨悚然地感觉得到。
“去把东西收一收,等一下跟我回家!”卢父恼得呈现重度中风状,咬牙切齿道:“让妳搬出来住分明是个错误,瞧瞧妳,妳的家教到哪里去了?我是这么教妳的吗?乙典可不是一般的陌生男人,他是妳的男朋友,难道妳平常都这样和他大小声?”
卢父的一声乙典,不着痕迹地将关系拉得更近,抹除陌生的那层隔阂。
丝丝敢怒不敢言,更别说反驳了,她不想搬回家……
可是,明明他是坏蛋,受委屈的人是她,为什么却变成好像是她在欺压良民、践踏无辜可怜的小老百姓?难道他们都不觉得他的笑容很邪恶、面容很狰狞吗?
“伯父,你别动怒,丝丝只是还没做好准备,与你们分享这个消息,不是存心忤逆你的。”丝丝那副委屈可怜的神色,勉强唤回了宁乙典的同情心,再者,听见自己以外的人怒批她,他很不高兴,即使对象是生养她的父亲。
丝丝不吭一声,尽可能在低声下气中,保持高贵的尊严。
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她没必要感激他的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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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刚那是什么态度?”好不容易送走卢家夫妇俩,宁乙典立即朝她宣泄已经满溢的不悦,“当我的女朋友很委屈吗?”
“这和委屈不委屈没有关系,而是你的作法有问题,”丝丝不避讳他的盯视,用力回瞪,“你一点也不尊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