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就不好?”在她眼中他竟是那么一文不值,连老三都比不上,啐!“妳的头壳坏掉了是不是?我家老大很闷、老三很色,和他们那种男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但是你很凶……”丝丝怯怯地指出事实。
“这叫气势,是妳的神经全死光了,才会分辨不出来!”不识货的笨女人。“妳居然会喜欢斯文有礼、温柔体贴那种没个性的男人,吼--”宁乙典在沙发前走来走去,气得发抖。
“当我家老三像只花蝴蝶流连花丛时,妳这丫头还不知道躲在何处捧女乃瓶……”
不明白自己净说这些干嘛,但此刻拚命诋毁宁丙圣那小子,成了他的唯一要务。
丝丝听得一头雾水,他劈里啪啦说了一串,还愤怒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而她根本不懂他在气什么。
“依我看,妳根本连自己喜欢哪一型的男人,也不确定吧,只是一径抄袭别人罢了。”对,没错,就是这样,这女人笨得可以,当然也不懂如何欣赏男人了。
宁乙典径自下了结论。他绝对不承认,这是为了让男性自尊舒坦一些的自我安慰。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甚至不了解我……”
丝丝好生气,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她从来没遇过这么可恶的男人,不管她的想法或是偏好都要干涉。
按照他的说法,世界上的每一个男人都不好,只有他才是极品吧?哼,偏偏事实不是这样。
“我对任性跋扈的女人没兴趣。”意即要她闭嘴。
任性跋扈,指的是她吗?丝丝气得跺脚,她气到头顶就快冒烟了。
明明是他比任何人都要任性跋扈吧?无理,真无理!好气,她真的好气,可是,她即使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嗯……”宁乙典相当满意上一句话对她产生了作用,之后若无其事的清清喉咙,“果汁还要续杯吗?我叫我妈再倒一杯给妳。”
“可不可以喝白开水?”他们明明什么关系也不是,他凭什么对她凶巴巴,而她又为何要那么忌惮他的情绪?
都怪老爸,从小数她那些男人为天的观念:什么男人说话、女人不能多嘴;男人说一女人不能说二……所以,在南部的老家,她总是看到父亲叽哩呱啦说个不停,至于老妈,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笑脸。
唉,她不敢冒犯顶撞男人的个性,已经根深柢固,恐怕再也改不了。
“妈,妳的娇客需要一杯白开水。”他扯开喉咙朝厨房方向喊道。
“白开水吗?要不要来点鲜女乃?”原思蕾动作惊人,一杯白开水已放在卢丝丝面前。
靠,老妈真的当她是三岁小孩啊?吃饭时间要到了,还要她喝鲜女乃?怕她营养不良吗?
“宁妈妈家有糖包和女乃油球吗?”望着那抹又要没入厨房的身影,她问着他。
“应该有,不过不给妳。”
“为什么?”真小气!丝丝张着无辜的眼,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一直和自己作对?
“第一,我家不是咖啡厅:第二,因为宁妈妈家就是我家。”真像广告词。“妳的问法不对。”
柳眉微挑,根本是他吹毛求疵,她正欲抗议,继而意识到他的霸道,又抑忍下来。
“妳应该问,你家有糖包和女乃油球吗?我妈明明不在这里,妳问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她。”她当他是空气还是鬼啊,竟然视他于无形?!
“对不起……”丝丝很没骨气地再度屈服了,反正不管她如何争论,他就是能强词夺理而拿下胜利。
“然后?”
“然……后?”她费力地吞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
要说什么啦,一点提示也没有,她怎么知道要回答什么?
“妳还没问我。”她真的是个笨蛋,还是在假装愚蠢要他?和她说话非得凡事道破,她才会明白吗?
丝丝的肩一垮,回应道:“可不可以当我没问?我喝白开水就行了……”
“不行。”没得商量。他还想继续玩下去。
她太有趣了,看她缩首畏尾的,让他心情大好。
“请问……你家有糖包和女乃油球吗?”打从他出现,她就开始提心吊胆,连说句话也要如履薄冰,她发现自己的身心状况更加疲累了。
宁乙典点点头,心里窃笑,“妈,妳的客人要糖包和女乃油球。”
“来了!”原思蕾随传随到,手里拿着分别盛装糖包和女乃油球的两个密封罐。
“你不是这个家的人吗?不会自己拿给客人。”不客气地敲了二儿子后脑勺一记。“你要搞清楚,这里是宁家,不是宁家小炒,我是你的老娘,不是老板娘!”
他冷嗤一声,“厨房是女人的地盘,我没事干嘛涉足那种场所。”
大男人!一点也不怜恤女人做家事的辛苦。丝丝皱皱俏鼻,偷偷鄙夷他。
“妳在想什么?”宁乙典的视线始终黏在她身上,当然没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在心里骂我大男人,是不是?”
丝丝被吓得魂不附体、花容失色。
他是怪物啊?竟然连她脑海窜过的念头都能掌握。
“没有……哪有啊?”她心虚道。
知道他仍看着自己,她努力强装镇定,但撕糖包的动作,还是泄漏了她的紧张。
一包、两包、三包,三包糖包?!
宁乙典眼睁睁看着她将三包糖包,倒进那杯不到三百CC的白开水里,而水杯底部沉淀的白色颗粒告诉他,白开水即将变成糖浆了。
但,她的动作仍未停止。
接着,她的双手转向女乃油球进攻。
一颗、二颗、三颗……很好,三颗女乃油球。
不不不,他错愕地看她继续打开了第四颗女乃油球--
结果,三包糖包、五颗女乃油球,共同冲泡出一杯女乃油球糖浆。
“妳喝的那个是什么?”发现她居然将那杯恶心的饮料喝下,他瞪凸了双眼,胃酸直冒。
“这个吗?”丝丝露出满足的笑容,方才和他之间的不愉快,在这一刻暂时忘却,“这个叫爽口茶,我替它取的名字,很贴切,对不对?这个饮料喝起来爽口极了!”她兴高采烈且不藏私的与他分享。
宁乙典作恶的撇撇嘴,“爽口茶?!”光看就觉得好甜、好腻、好想吐!
如果现下流行喝这种怪饮料,那他宁可遭人讥笑跟不上时代潮流。
“你要喝吗?”她的眸心一亮,“我告诉你喔,爽口茶要调得好喝,可是有诀窍的,经过我再三试验,三包糖包加五个女乃油球是最完美的比例了……”
“不用了!我才不喝那种鬼东西。”又不是娘儿们,喝糖水岂不笑死人!“妈,妳干嘛拿给她那么多糖?”
原思蕾直至儿子呼唤的这一秒,才恢复意识,而在这之前,她的目光与思绪一直陷在,那杯令人难以置信的饮料里。
“如果不是亲眼目击,我也不相信有人这样调制……饮料。”老实说,她不想去陵疑卢丝丝的味觉可能出了问题,不过那也未免太甜了吧?
“糖吃多了会蛀牙!妳是成年人了,吃那么多糖成何体统?”话落,宁乙典受不了地大翻白眼。
闻言,丝丝含在嘴里的爽口茶吞下也不是,吐出来又觉得可惜。
“一下子说人家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会儿又说她是成年人,宁乙典,你不认为自己的说词,让人家无所适从吗?”不想委屈了娇客,原思蕾挺身而出为她说话。
丝丝仗着原思蕾就在身旁当靠山,频频点头如捣蒜。看她管训儿子真的很有意思。
“说人家幼稚,你又成熟到哪里去?”板起脸孔,原思蕾开始教训人,“你和她吵来吵去的行为,顶多像个五岁小男孩,你觉得这样很骄傲吗?如果是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