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原本以为你们相隔那么远,又那么久没见,也许会冲淡彼此的感情,可是看起来我们家永晴还是很坚持的,嗯?”
“嗯!”她又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很专情吧?”
“是吗?”任母怜惜的拍拍她的手背,“本来还期盼着你在国外交个外国男朋友回来呢!”
“妈,你不喜欢裴谦吗?”
“不是不喜欢。”任母显得心事重重,“只是,永晴哪!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都已经十几年了,若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
任母犹豫着要怎么开口劝痴情的女儿,“也许……他只把你当成是好朋友?”
“这个我也想过呀!”任永晴低下头,把玩着手指,“可是我再也没见过比裴谦更好的男生了。”喜孜孜的抬起头看向母亲,“而且今天他还跟别人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呢!”
“真的?”任母有些诧异。
“嗯!虽然他要我别想太多,可是……”她掩不住欢喜,这句话呀!可是让她的心情都飞上了天。“他还牵着我下楼呢!我觉得我和他……只差临门一脚,要是现在放弃了,以后一定会很遗憾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任夫人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让她又垂下眼,“妈,那你呢?你是怎么和爸在一起的?”
“我和你爸呀!”任夫人叹了口气,“就是门当户对,见过几次面,彼此的感觉不错,顺势交往了一年,就结婚了。”她苦笑,“也算是双方家长安排的吧!”
“你没谈过恋爱吗?”任永晴惊讶的问道。
“恋爱呀!”任母偏头回忆起往事,“恋爱当然也谈过,大学的时候呢!暗恋过一个学长。”
“后来呢?在一起了吗?”她期待着。
“嗯,交往过一年多。”回想起青涩的往事,任母微笑道。
任永晴眼睛一亮,“那,妈,你是怎么倒追他的?”
任母斜眼笑着看向她,“什么倒追呀!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只不过……确实用了一些方法。”露齿微笑。
“什么方法?”她瞪大了眼睛。
“比方说,给他一点暗示啊!”
“暗示?暗示你喜欢他吗?”任永晴搔搔头,“可是裴谦早就知道啦!”
“不然就是似有若无的保持点距离,忽远忽近的,让他模不着头脑。太轻易得到的话,对方就不懂得珍惜,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啊!”任永晴恍然大悟的拍手叫道。
“还有,”任母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她哎哟了一声,“当局者迷,最好呢!身边有几个军师帮你,你忽略的,他们能帮你注意着,也能在你不知所措时帮你拿主意。”
“嗯!”任永晴轻快的宣布,“那妈就是我的第一个军师啦!”
任母微笑着模了模她的脸,“你妈呀!经验不足,恐怕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那……”她偏头认真的思考着,这个举动又逗得任夫人呵呵笑。
“找你裴伯母啊!她最是希望你和裴谦凑在一块,一定会帮你的。”
“裴伯母呀!”她的眼睛一亮。
“还有瑞希,他是裴谦的好朋友,一定能帮上忙的。”任夫人补上另一个得力人选。
“安瑞希?”任永晴却显得有点迟疑。
安瑞希是从小和裴谦一块长大,是裴谦最最好的朋友,安、裴两家本就是世交,两家来往得很密切,从国中开始,他俩在学校里就一直是风云人物。
吊儿郎当的率性公子裴谦,和总是温柔细心的微笑王子安瑞希,这两人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哪!
他俩才是真正的“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她和裴谦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有更多机会接触安瑞希,慢慢的和他也变得熟稔了。
自然则然的就演变成这样——走路、聊天、吃饭、出去玩,他们常常在一起,外人便也把他们三人圈在一起,当他们是一伙的了。
她不习惯和别人相处,要是有旁人在,总让她觉得特别不自在,因此大多时候,她还是比较想和裴谦独处。
可瑞希呢!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就让她觉得,和他相处起来很自然、很轻松,毋须费什么力气,反而有时在裴谦与她之间能化解一些……尴尬,或是她的不知所措。
因为这样,她并不介意他分享她和裴谦相处的时光,渐渐的,心底也当他是朋友了。
只是他老是那副一零一号的笑脸,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她总模不透他的心思。
“呵呵,我以前还曾希望你能转移目标,喜欢上瑞希呢!”任母笑着说。
“瑞希?”她难以想像的撇撇嘴,“还是当朋友就好了吧!我对微笑王子实在是……兴趣不大。”
任永晴补上一句,“当朋友的话,瑞希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要是选男人嘛……他可是连裴谦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成群的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对他那么着迷。”
任夫人笑着看她,没辙的摇摇头。
这小妮子,有心思去批评别人,怎么不看看自己,比起那些女孩子,她岂不是更夸张百倍?
然而任永晴确实浑然不觉,“决定了!”她顿时又充满了干劲,“我的第一步呢!就是要先找到强而有力的军师做后盾!”
另一边——
安瑞希,因某人正说着他的坏话而无辜的打了个喷嚏。
“所以说,今天早上她终于回来啦?”微笑王子笑着搅了搅杯子里的饮料说道。
“嗯……”对面坐着的人则显得无精打采,颓废的用手托着下巴,眼神迷离。
“这样不好吗?”安瑞希吸了一口饮料,带着兴味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好友。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裴谦勉强抬起头,叹了一口气,“只是两年自由自在的生活逝去得太快,觉得有点悲哀。”
“她在国外时,你们都没联系吗?”他又问。
“有啊!基本上我就是抱持着不通电话也不上线的原则。”他也吸了一口饮料,“但她几乎每天都会寄e-mail。”
“你呢?”
“我啊!十天半个月回一次吧!想起来的时候才回。”
“你对她可真是冷淡。”安瑞希不敢苟同的摇摇头,还是笑说着,“其实永晴还满可爱的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才能说得这么云淡风轻。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整整十一年!每一年都跟她同校、同班,还有,不管是抽签、指定或是自由入座……”抱头想着过往不堪的回忆,“老师永远都有办法把她安排在我旁边的位置。”
“呵呵。”看着他这副模样,安瑞希忍不住呵呵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往事,这些在当时裴谦就已时常抱怨给他听了。
不知怎么的,他没法生出一点同情心,反而老觉得好笑。
“十一年啊!要一直面对着同一张脸、同一个人。”裴谦愈说愈愤慨,“你倒好,微笑王子安瑞希,情书收不完;我呢?从国中开始就好像被人在背上贴了‘任永晴所有,请勿随意靠近、触模’的字条,在我和其他女生之间画出了一条无形的鸿沟,还有传言要是有人胆敢给我写情书,很快就会从学校里消失!就是因为这样,让我从此以后和女生完全的绝缘了!”他气愤的拍桌,一饮而尽桌上的气泡饮料,而后招手让服务生再送来一杯。
“大概是有些无聊的人造谣吧!这也不能怪她。”基本上,任永晴在校的时候,眼里一直都只放了裴谦一个人,哪里还有闲暇去搞那些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