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很……”她还想着要到他的咖啡店去当免费服务生,天天见到他,跟他一起工作呢!
在忙碌之余,彼此恰巧的抬起头,眼神交会的瞬间,挂上一抹会心的微笑,为对方打着气,这画面多好呀!
在她发呆的这一、两分钟里,裴谦把袜子也穿好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又扣上袖口的钮扣,“我该出门了。”他说:“今天和我爸约好了要去公司一趟。”
“咦?!”她闻言,恍如大梦初醒,着急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我还没做好早餐呢……”才这么一点时间,哪赶得及为他做好早点?
裴谦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没时间,不吃了。”
“可是……早餐很重要啊!不能不吃的。”她嗫嚅的说着,像个小媳妇似的──平日里大小姐的模样,在碰上他就全没了!
“路上我会买个现成的吃。”他转头看向她,没有笑意,“你也是,难得回台湾了,应该先回家去吧?伯父、伯母肯定很想念你。”
“不急。”她笑笑的说,下意识将油腻腻的手往昂贵的名牌洋装上擦拭,“在国外,我们天天用视讯对话,倒是跟你……”
“天天视讯对话也比不上面对面的对谈,伯母肯定是盼急了,你应该快点回去。”他说着,走到门口,拿出了一双黑色皮鞋,转头望向她:“怎么?想要我送你回去吗?”
“咦?你可以送我吗?”她喜出望外,马上将还在楼下尽责认分等着她的司机小林抛到九霄云外。
“不行!”他却马上拒绝了,弯下腰换上皮鞋,“我赶时间。”
“是吗……”她马上又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不然我让我的司机……”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比较方便。”他打开大门,站着等她,“不走吗?”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回头望了一眼她做到一半,还来不及成形的法式土司。
“搁着就好,回头我再叫人来收拾。”他说,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哦……”不得已,她纵有为难,也只好迈向大门,跟他一起出去。
裴谦锁上门,不等尚在失魂落魄的任永晴回过神,自个儿大步离开,“喂!走这么慢,不等你了喔!”
她只得一蹦一跳的跟上他下楼的步伐,任永晴边走着,边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
两年了,她还是好喜欢他!
可是,两年了,他们的距离好像一点也没缩短的迹象──他还是那样,大步迈向前,头也不回;而她也还是这样,追着他的步伐,跟不上就只能这样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影。
是她的错觉吧?
怎么可能连一点点的进展都没有呢?
啊!也许是近了一公分?不!说不定有五公分呢!只不过仅靠肉眼测量得不实际,难以分辨。
任永晴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他的脚,专注的衡量着他俩的距离,一时想得太出神了,脚步一个不稳,便倾身往前栽了下去。
幸好是跌在楼与楼之间平坦的那一块。
裴谦以眼角余光刚瞄到这一幕,快步扑过去想接住她,却反而被她压在身下。“老天!”
他无奈的叫了一声,“大小姐!拜托你走路时不要发呆好吗?尤其是走楼梯的时候。”
他拉她起身,然后用力拍了拍西装,也顺道为她拍去背后的灰尘,“喝了两年的洋墨水,怎么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
他边皱着眉头抱怨,边不甘愿的像牵小孩似的拉着她的手,放慢了步伐配合她的速度下楼。
这样一个小动作,让她的嘴角忍不住又泛起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就说吧!裴谦是面冷心热──外表看起来这么酷,心里却是关心她的。
嘿嘿!
她也真是的,怎会为了这么一点小挫折就觉得垂头丧气呢?
为了他,说什么她也不会轻言放弃的!
第2章(1)
孽缘的最开始——初遇的故事
时间:小学三年级春
地点:知名贵族小学的校园一隅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鸟语花香、风光明媚,这天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一阵徐徐的微风吹过,将周遭的树叶吹得沙沙沙作响,更添一番趣味。
完全就是个宜人的午后,若是撇去那一声声不太搭调的啜泣声的话……
“呜呜呜、呜呜呜……”
这里是知名贵族小学的校园一隅,位置略显偏僻。
在这里就读的多是各有来头的少爷,对校园里其他娱乐设施兴致勃勃,但对于亲近自然这档事可就是兴趣缺缺,因此,鲜少人发现这个小地方,就是发现了,也未必会想来此休憩欣赏。
笔这个僻静悠闲的小天地非常适合用来独处、冥想、打坐、休息,甚至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亦是再合适不过。
若能除去那阵阵扫人兴致的啜泣声,就更好了……
“呜、呜、呜……”
“吵死了!”在啜泣声持续了五分钟之后,终于有个人受不了了。
时年九岁的裴谦从一棵大树后头走了出来,眉头揪得紧紧的,嘴角抽搐,“你一直在这里呜呜噎噎的,叫人家怎么睡觉啊?”
同样九岁的任永晴正曲膝坐在大树的另一边,被他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眼泪汪汪的抬起头看向来人。
“你、呜呜呜……”哽咽停不住,连一句话也说不好。
“唉!”见她眼泪流不停,裴谦无奈的轻拍了下额头,蹲在她面前,“来,跟着我一起做:吸气——吐气——很好,再一次,吸气——”
小永晴瞪大眼睛望着他瞧,傻呼呼的跟随着他夸张的吸吐动作,一会儿之后,泪水总算止住了。
“好啦!”裴谦干脆顺势坐到她身旁,“要不要说说,你干嘛在这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家小狈死啦?还是你手指断了?”
既然被吵醒了,索性一劳永逸的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吧!免得等等他睡得正香的时候,小表又开始鬼哭神号。
只是,他的“安慰”听起来未免有点不太诚恳?
任永晴没答话,还是傻愣愣的盯着他瞧。
“不想说就算啦!”他耸耸肩,起身要走。
但却被她拉住了衣角。“我没有朋友……”她小小声的,语带委屈的说道。
“没有朋友?”他挑眉,不敢置信,“就为了这种事吗?”
“嗯……”她又是傻愣愣的点头,眼睛直盯着地板。
上了小学的任永晴,马上就遇上了她人生的第一道难题——在任永晴国小三年级时,她的大哥已年近三十,在家里没有同龄的兄弟姊妹,众人又处处让她、护她,因而让她在人际关系这方面非常无能,不懂得与人相处。
再加上小时候的任永晴,就如同现在看到的这样,人际关系处不好,偏偏又傻愣愣的,还有点害羞,十足的小孩子个性。
没有长大以后的那股气焰,也还不懂得用权势压人,遇到挫折便一个人躲着偷哭,不知如何是好。
日子久了,同学们也渐渐看出来,这华元的任永晴也不过是只纸扎的老虎,不足为惧,便益加大胆的在背地里排挤她。
“没有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裴谦很不以为然,“我也没有朋友。”
“嗯?”她诧异的望向他,“大家也不喜欢你吗?”
“那倒不是。”他偏头想了想,“是我觉得他们太蠢了,不想跟他们做朋友。”
他接着说:“我们这种贵族学校嘛!大家最喜欢比较谁家的公司大、谁家的别墅多,不是吗?你要是大公司、大企业家的小孩,大家也会巴结你吧!”
甚至在提及某人时,常习惯会将家族企业冠在名字前作称谓,比如他是长鸿科技的裴谦,而她就是华元集团的任永晴,这么一来,个人的身分等级便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