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叶窜到那树枫身后躲了起来,“我不干!”
“参叶……”柳建廉耐着性子哄道:“别怕,催眠一点也不可怕,很安全的,我保证。”
“你的保证又不值钱!”参叶瞪着他,把那树枫往前推,“帮我挡!”
他哪里挡得了,那树枫傻笑着:“有话好好说。”千万给他留条小命吧,柳建廉的表情活象要杀了他一样。
“参叶,过来!”柳建廉试着绕过那树枫抓住参叶,无奈参叶滑的象泥鳅一样,每每从他手里溜走。“我们慢慢的商量一下好了。参叶,我以我的心理学硕士学位保证不会有问题。”
“我才不要被你催眠!谁知道你的水平究竟如何?”如果她被催眠,那树枫这个笨蛋那里应付得了柳建廉?万一让柳建廉下了什么暗示的话,她不全完了?参叶敏捷的闪避着,满脑子都是推理、悬疑小说中的情节。
柳建廉火大的想杀人,她就非躲在这个男人后面吗?一丝阴谋在他脑中成形,他沉住气,道:“我们可以做个实验。”他别有用意的指着那树枫。
“……,”好象没有理由拒绝,参叶伸手推推挡箭牌的肩膀,“你去试试。”完全忘记前一秒还在靠别人挡驾。
那树枫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参叶,“你真是……,你一点也不念旧情吗?枉我这两年来对你……。”真是让人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连已之不欲勿施与人的道理也不懂!
再说啊,参叶一点愧疚也没有,站在一边的柳建廉眼里都喷得出火来了,不怕死的话再说好了。
那树枫被她的薄情寡义气疯了,摆出校园贵公子的架子,“你以为我全听你的吗,别太看得起自己!平日里不和你计较是我大人大量的让让你,少自以为是了!你算什么?你这种程度的我随便都找的到,忍受你两年只不过是我懒得换人而已。”当然罗,以他艺术世家的名气,多得是想当他搭档的人,何苦迁就参叶?
自掘坟墓尤不自知,参叶笑出一口白牙,语气阴森之至:“那·树·枫,别太嚣张!我手里可不止一张王牌,不想死得太惨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是啊,助人为快乐之本。”柳建廉说的毫无诚意,“相信我,只是做一个小实验让参叶安心,帮同学这点忙也无可厚非吧。”
“可以说不吗?”被不知何走到他身后的柳建廉扭住手臂压在画架上,那树枫帅气的脸和雪白粗糙的油画布料做着亲密接触。
“那树枫!你帮不帮忙?”参叶拿着刮刀在手上比划。答应当牺牲品顶多让人整一顿而已,不答应的后果可就没怎么好过了。
“不好吧。”那树枫咬牙道:“参叶,你真够朋友的!”
参叶接受赞美,对柳建廉说:“看他的样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深夜十点零五分,参叶家开始发出奇怪的异响取代嘈杂的人声。
参叶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待宰,既然已经有人牺牲过了,她心里也平衡一点。
“好吧,快开始。”
那树枫不解的看着柳建廉突然温和起来的笑脸和参叶一脸认命的表情,徒劳的回想失去意识的半个小时内究竟发生过什么。
柳建廉用带着无限温柔的声音轻声细语的说:“别怕,你看到了,并不可怕对不对?不会有事的。”
如果不是参叶上刑场的表情做怪,那树枫绝对会相信柳建廉的说词。
参叶白了他一眼,一副“头在这里,你尽避砍吧”的表情,“动手吧。”
柳建廉无可奈何的轻笑一声,伸出右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上,口中发出低柔的听不出内容的话语。渐渐的,参叶的神情松驰下来,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
柳建廉眼中滑出一丝得意,看得一旁的那树枫汗毛直竖。
小心的抱起失去意识的参叶,柳建廉对那树枫道:“开门,让我抱她去卧室。”
这小子果然有阴谋!那树枫叫糟的同时,发现自己正按他的命令行动着……相信他不会动手脚的参叶和自己一样傻!
柳建廉把参叶安置在卧室的床上。靠在床边,手指悠闲的沿着她的脸部线条游移,仿佛这个房间没有别人。
“说真的,听到你亲口说恨不得把参叶大卸八块时……我松了一口气。”柳建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具亲和力——那树枫行动自由的话会这样想。
他真说了?好可怕的催眠术,怪不得参叶的脸色那么差。想到参叶未来的报复,那树枫决定对眼前发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对我的催眠术有信心,以前在侦询罪犯时查到过不少线索,当然不能为外行人知道的。”柳建廉在参叶唇上轻点一下;然后又熟门熟路的走到卧室的书柜前,从容的取出了那面古老的铜镜。“你不会对参叶说你看到什么吧,当然,我也不怕你泄露,只要后果是你承担的起的……”铜镜在柳建廉手中发出幽深的青色光华,镜面上的月桂仿佛就要飘落下来一样,“那树枫,任何和我争参叶的人都要有死的觉悟,你也一样。”
在那树枫惊恐的目光下,他将镜子放在参叶身边,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拥着她,一同闭上眼入睡。
“我知道痛苦,只回想一次就好。我发誓,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了。”明知道参叶听不见,他还是忍不住的说出口。
天上的弦月被青铜镜所掩,纷飞的花雨落在她身上,如堕落的星星一样。参叶难以置信的看着脚边哭的死去活来的女人,这次梦境不是依附在她身上吗?算特别待遇?
“参叶。”耳边的低语响起,微侧过身就看见柳建廉站在身后,忧伤的注视着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离开我?”他问。
“你不该问我。”参叶有些无奈,所以当柳建廉轻拥住自己时选择了沉默:“时间差不多了吧。”
是啊,柳建廉收紧双臂,不愿让参叶离开自己分毫。
时间,她被杀的时间近了。
失去她的时间……
让她从指缝间溜走的时间近了。
几百年来纠缠在他心间的疑问啊……你为何要离开我?
第七章
哭的几度昏厥又醒来,她的双眼红肿,无尽的伤心也渐成心死,眼泪也渐渐干涸,不再象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
她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天空,“月娘,夫君早就嫌弃我了是不是?他……为何不说呢?我不想连累他的,如果我让他觉得烦,我可以走,只要他说一声就好。……,你为什么不说一句就走了呢?我这样惹人厌吗?夫君,我还是这样不中用,立刻就哭了。”她抹着眼泪,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痛。
参叶的心思却在天空,她自言自语:“我不是看错了吧,天上的是我的镜子?”那边的爱哭鬼到像是看不见一样,还月娘、月娘的叫?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柳建廉痛苦的低喃,样子不比哭的死去活来的那位好多少。
参叶翻着白眼:“我说你冤不冤呀?明明宠她的要死,你什么时候讨厌她了。”哈,真可笑。
柳建廉出人意料的瞪了她一眼:“苑花她又不像你一样冷血。”
哦,苑花,多么女性化的名字……果然男人都喜欢白痴。
她可是为他抱怨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参叶不停的翻着白眼,直到这座院落里出现另一个人……是他回来了吗?
苑花抬起头,泪眼模糊的望着笼罩自己的身影:“夫君?夫君?”她扬起最美的笑脸,即使她的脸上泪痕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