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知道她的名字,代表这次并非偶遇,而是专程来找让他!华朵的脸色苍白、思绪混乱。
“好久不见。”他凑近她,“我很想你。”
想她?她不禁往后倒退好几步,听到周遭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急得直想甩开她的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握着姑娘的手是成何体统了?快放手啦!”
他勾起嘴角,“不要!谁知道会不会我一放手,某人就跑了?!”语气讽刺。
“你……罗宁乐!”
“原来朵儿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真是感动。”他的眼眶像是泛着泪光般,亮闪闪的。
这男人的行为越来越夸张了!她的脸色铁青的说:“拜托你放手好不好?”咬牙切齿,“男女授受不亲,你抓着我的手不放,是想害我嫁不出去是不是?”
嫁人?他挑起眉,直接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嫁不出去,大不了我娶你,所以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她急得跳脚,他知道自己是在说什么吗?他是想害她被爱慕他的女子们围攻吗?他还真是个狡诈的男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到底是得罪他哪里了?他想招摇、出名,可不可以别拖她下水?
“因为你说谎,不遵守承诺,现在我不要听你的话,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这是你欠我的!”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朵儿,倘若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他们的关系?这男人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华朵的俏脸丕变,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跟我到天下客栈。”拍拍她的脸,他笑笑的说:“我已派人先送伯父过去了,你……会来吧?”
华朵这才发现父亲不见人影,愕然的瞪着他。“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我只是请他去吃顿饭啊!”他绝不承认一是想拿华父来威胁她就范。
“罗宁乐,两年不见,你可真有长进。”竟然越走越偏,当起卑鄙的小人了是吗?
“当然,被骗过一次就该记取教训。”他勾起唇角,“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逃走,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小·朵·儿。”
他的笑在外人眼中是亲切、善良,但在华朵的眼中却是狡诈与邪恶……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看来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
嗡嗡嗡……仿佛有只蜜蜂在华朵的四周飞来飞去似地,吵得她好想以双手捂耳,逃离这里。
“朵儿,长安也有义庄的庄园,等会儿我带你过去瞧瞧。”
“嗯。”她精神恍惚的点头。
唉!两年没听见他的唠叨,现在很不适应,她只觉得耳朵好痛。
罗宁乐带她走进天下客栈的回廊,瞧见她皱着眉头,一副头很疼的样子。忍不住失笑。
看来她就快受不了他了,他直摇头,识趣的闭上嘴——没办法,太久没见她,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一时控制不了嘴巴嘛!
“请进!”来到一间厢房前,推开门,他率先踏入房内。
苞在后头的华朵见到一桌的美味佳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困惑的开口,“我爹呢?”
“他正在另一处吃饭。”
她的俏脸脸色一沉,“我以为我爹也在这里,才会跟着过来,看来并不是如此!我要去找我爹。”
“朵儿,我是希望跟你单独相处才会做这种安排,你别紧张兮兮的,好像我会把伯父吃掉一样。”
她别过脸——她当然知道他不会对她的阿爹做什么,她只是不愿跟他单独相处,才会想离开!
“我不管!我要去找我爹。”她才踏出一步,立刻听见他以低哑的嗓音,带着浓浓失落的口气诉说着——
“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对你的心意呢?我希望你能吃得开心,还特别吩咐厨子做你喜欢的菜色,在你来之前还盯着厨师,就怕这桌菜肴有个闪失;为了跟你吃顿饭,我千方百计把你给拐来,可你却只想逃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听一次我的话?是要我拜托你吗?”
转过头,看见他失望的眼神,她只觉得心在抽痛——他是堂堂的凛义公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来讨好她呢?“我知道了。”叹口气,对他投降了。
他一扫忧伤,立刻换上欢喜的神情,上前拉着她的手。“过来。”让她坐着,自己也坐在她旁边。
看着满桌菜肴,她的胸口一热——葱蛋、红烧排骨、猪肉炒笋丝……每道都是她喜欢吃的菜肴,他真的是有备而来。
“快吃。”将筷子放入她手中,还夹了许多菜到她的碗中。
她听话的吃着饭菜,低着的头始终抬不起来,就怕对上那道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
“这两年过的好吗?”
“你有办法找到我,应该知道我过得好不好。”
“找你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能知道你的下落也是万幸,我又怎会知晓你过得如何。”
她沉默不语。
“朵儿,我一直遵守跟你的约定,乖乖的当凛义公子,为什么你却不愿意遵守约定,甚至连名字都骗了我?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当朋友吗?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做错什么,我反而想问你为何要这么执着的当我的朋友?”
“想要亲近一个人哪会有什么理由?就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他挑起眉,“不过讨厌一个人,肯定会有理由。”
“错了,讨厌一个人也是一种感觉。”她不服气的反驳。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所以你是讨厌我吗?”这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我……”她本该很肯定的回答,但一见到他的忧伤的神情,她就压根无法把话说出口。
“讨厌我才会骗我,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吗?”
沙哑的声音轻轻的问,却是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不是这样……罗宁乐,我不讨厌你。”她终究舍不得伤害他。
“那为什么一再的躲着我?”
她抖着嗓音说:“你是……义凛公子啊!只要跟你扯上关系,我就没有平静日子可以过了。”
“就因为我有名吗?”他眯起眼,“没有平静的日子可过,这话是什么意思?朵儿,你在害怕什么?”大手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她的脸。
他的样子是如此温柔,华朵在瞬间心动了,好想将所有的事全告诉他、依赖他……
可万一他反被她给连累了,那该怎么办?现在祁星教是没动作,名门正派也还不知道此事,义庄又岂能插手呢?
倘若告诉罗宁乐,他肯定会为了她而彻查这件事,但这不就失去义庄中立的立场,而若武林中人拿这把柄来对他进行围攻就遭了。
不,不行!“没、没有。”
说谎!他已不是两年前那个爱玩成性的浑公子,而是看尽人性百态的义凛公子,怎会看不透华朵眼底的闪烁神采?“是因为祁星教的关系吗?”
闻言,她的脸色丕变,“你怎会知道祁星教的?”
“我还知道你是宋宁和安佳儿所生的孩子呢!”
“罗宁乐!”她放下筷子,欲起身却被他拉住手。
“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当初你父母的事也是义庄处理的,连你的去处也是由当时的义凛公子所安排,只是没想到那对夫妻并未尽到养育之责……对不起,这点是义庄的疏失。”叹口气又说:“总之你被弃养,而伯父在路过山中刚好看见你,才会带着你一起回到祁星教。”
当时的义凛公子是他的叔父,在他想找华朵时,恰好听闻叔父说起江湖上的趣事,提及曾有一名女子以一身的怪力闯出名号,让他联想到她,进而追问才得知了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