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啊?哈哈,这世界还真是小啊。”郝阳完全把刚才失恋的痛苦忘掉了,沉浸在与旧同学相遇的喜悦中,“我们分开有三年零两个月零七天了吧,自从你毕业,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我记得你好像是留级了是吧,因为分数不够,现在上大学了吧,大二了?”杜可莹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郝阳的资料,他以前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老好人,好归好,可惜脑子有点不好使。
“不……我又留了一年,今年才大一……”郝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哎对了,你怎么在这个城市啊?难道你所在的大学也在这里?哪个啊?说不准你还是我学弟呢,呵呵。”他乡遇故音总是难得,杜可莹虽然脾气不好有点神经质,但平常来说也是很正常的,在外地遇到高中同学总有些兴奋。
“啊……”郝阳正欲回答,突然不远处传来喊抓贼的声音,脑子还没动,他的身体已经先朝着声音的所在地跑了过去,他一边跑一边说着,“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杜可莹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要离开还是乖乖地在这等下去。等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死党“狒狒”打过来的,“喂,你什么事儿啊?”
“莹莹……我快死了……快救救我……”狒狒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把杜可莹吓了一跳,这是平常皮得跟猴儿精转世似的的狒狒的声音吗?
“喂,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你怎么了?”杜可莹慌忙大声地喊,却只听到了对方挂电话的嘟嘟声,那时,杜可莹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至少事后本人是这么认为的),立刻回“窝”。但为了能与郝阳保持联系,她找了一张白纸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用石头压在地面上,匆匆离去。
她走之后,公园的清洁工翩翩而至,发现地面上有张白纸,立刻大声叫起来:“这是谁啊?这么没公德心,随便乱扔纸。”可是他嘴上虽然在抱怨,但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放进垃圾箱里,拍了拍手,得意地说,“只要扔纸的多,那我们就用不着下岗了,哦呵呵呵呵……”说完,他又高兴地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线虽然断了,但他们之间的缘分,却才刚刚开始。
***
杜可莹急急忙忙地回到她可爱的窝,一进门便发现猴精路菲菲软趴趴地趴在沙发上,话筒还在她手里,被紧紧地纂着,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打不通。她走到路菲菲前面,拍了拍她,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莹子,我……我……”路菲菲知道是杜可莹回来了,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
杜可莹见她满脸是泪水,心想一定是她又和她的侯文杰吵架了,“他又和你吵架了?那你也别哭啊,有什么事跟我说。”
“你才和你男朋友吵架呢!”路菲菲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抓起旁边餐桌上的餐巾纸,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没吵架你哭什么呀,看《红色生死恋》了?”
“不是,我睡了两天,今天晚上才醒,发现家里没吃的了,又没力气下去买,只好看《美食周刊》,想着古人能够画饼充饥,怎么着我看也能看饱吧,没想到越看越饿,我真是好可怜啊!”
杜可莹只觉得一阵眩晕,“我说你大学怎么上的,你和人家古人有可比性吗?”
于是,苦命的杜可莹只得下楼给路菲菲买了份蛋炒饭,让她做是有点不可能了,自从上次医生警告路菲菲不能再吃含毒量超过敌敌畏的东西之后,她做的饭就再没人碰过。
等到路菲菲吃完饭后,杜可莹一脸平静地对路菲菲说:“刚才‘情场浪子鬼见愁’杨绅向我表白了。”
“你答应他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一定还在做梦,一定的。”路菲菲拍了拍自己的脸,迷茫地说,“你掐我一下,看我会不会痛。”
送上门的没有放过的道理,杜可莹旧仇加新恨,照着路菲菲胳膊上狠狠就是一下,掐得她吱吱直叫。
“怎么没答应他?你大一的时候不挺喜欢他的吗?”路菲菲一脸的匪夷所思。她记得大一那阵子杜可莹看见他时眼里还美得冒泡呢。
“大一喜欢不代表现在也喜欢吧。”杜可莹白了她一眼,其实她自己也挺奇怪的,为什么明明以前喜欢得要死的男孩,一旦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反而感觉并不是那么好了,好像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连心跳的感觉也找不到。
“已经不喜欢他了吗?还是又有新的暗恋对象?”有时候路菲菲真有点搞不懂眼前这个女孩,她们在一起已经两年多了,但她总模不清杜可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一副不好接近的样子,但接触深了她又好像特别热情,平时感情不怎么外露,如果真正发泄起来又如爆发的火山一般……果然啊,女人都是复杂的生物……当然,她这么想的时候没把自己包括进去。
“没有喜欢的对象,对他也并不是特别讨厌,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好的感觉罢了。”杜可莹老老实实地诉说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是拒绝他还是接受他?这也是她一直躲避他的追求的原因,“我该怎么办?”
“要我说干脆别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在咱们学校是著名的花心大少,被他甩是迟早的事。”
“嗯……”杜可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发现你最近变聪明了……”
“那当然!我的智商绝对不是盖的,哼!”
“是是是。绝对月兑离灵长类迈向原始人了。”
“呵,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看我不咬死你……”
***
已经九月中旬了,天气还是那样酷热难挡,郝阳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远远的,从球场那边跑过来一个阳光型帅哥,黑黑的皮肤衬得白亮的牙齿特别显眼,“郝阳,三眼叫我们一会儿去操场踢球,你也去吧。”阳光帅哥叫贾儒,这么文绉绉的名字用在他身上像是一个大男人穿了一件小衣服似的极不协调,大概他父母一开始想把他教育成一名文质彬彬的儒生,但显然教育失败。
“嗯,等我把这个坏掉的水龙头修好就去。”郝阳伏,拿起钳子开始修理那N年没人碰过的水龙头。
“唉,我说你这人也太好心了,这个水龙头连学校都放弃了,你还管它做什么,反正修也修不好。”贾儒懒懒地趴在水龙头上,冲郝阳挤了挤眼,“你和新闻系的那个小美女怎样了?那个李维维。”
郝阳停了一下,换了一件工具又接着修了起来,“她已经和我分手了。”
“不会吧。”贾儒怪叫,“要说老兄也不差啊,怎么连一个月都不到就被人给甩了?”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被甩的是我?”郝阳听出话中另有端倪,停下手中的活。
贾儒故作神秘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贴近郝阳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还没听说啊,新闻系那个李维维是个爱情骗子,专捡像你这样的老实男人骗。”
“她能骗我什么?你们别胡说了。”郝阳又开始修起水管。他觉得奇怪,听到这话自己不是应该很生气的吗?为什么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你就不知道了,能骗的多了,比如你的钱你的关怀之类的,现在的女孩奇怪得要命,你永远都没办法猜到她想利用你来干什么。”贾儒三八兮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