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温兆麟敛起笑意,正色道:“我们先到警局,我想先了解这案子。”
老局长眼露赞赏之意,笑道:“好,请这边走。”
步出了机场,初冬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著大地,在这个佣懒的季节里,大家应该都是恣意的享受那份感觉,但温兆麟却开始投入于这件最难搞定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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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都是那该死的火车误了点,才搞得她现在这副狼狈样。
杜小嫣走在阴暗的小径上,忿忿地踢著路上的石子。今天是她的倒楣日,无论做什么事都不顺遂。
早上,她为了送稿子到出版社去,匆匆忙忙地就出了门,情急之下忘了带皮包,幸好她牛仔长裙的口袋里还塞了几百块钱,勉强可以应急。
傍晚,她预定搭火车回家,但该死的火车竟整整迟了一个钟头,害她晚上的计画全泡汤了;下火车后,她为了省钱,改搭公车回家,但由于最近为了赶稿,每天只睡两、三个钟头,她原本只想在车上眯一下而已,才一下下,公车竟开过了站,最后把她丢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而老天爷居然还不肯放过她,竟在这个时候下起绵绵细雨。
好不容易走到小径上唯一有盏路灯的地方,杜小嫣停下脚步,捶捶自己发酸的双腿,气馁地道:“这里是哪里?台北县有这种地方吗?”
绵绵细雨已将她淋得浑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显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早知道就不该省那几块钱,干脆坐计程车回家。”现在的她是又冷又饿,而雨似乎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忽地,她听见前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爱你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有人在约会。
杜小嫣不由得脸红了,她模模自己发烫的脸颊,心跳不知不觉地渐渐加快。
想想自己,她也二十四岁了,虽然长得不赖,却没谈过半次恋爱。
当然,她也想谈恋爱,但没有人追啊!现实是残酷的,唉!
拉回了思绪,那道低沉的男嗓音仍旧发出声音,但讲的却都是那几句。
杜小嫣不禁感到怀疑,三更半夜的,有情侣会来这种地方约会吗?况且,天空还下著雨咧!不过热恋中的男女是不管那么多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其余的,管他去吧!为了不打扰人家,杜小嫣决定绕道而行。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杜小嫣吓得怔在原地,而蒙蒙细雨中,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穿的全身黑的男人渐渐暴露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而他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握著一把沾满鲜血的刀子。
吞了几口口水,杜小嫣将视线往上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恐怖、恶心的鬼脸。“鬼啊--”她再也管不了,转身拔腿就跑,同时亦感受到后头那位男子正急急地追赶著她。
不玩了啦!她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接二连三遇到这些事情。
逃出了小径,眼前是条宽广的马路,幸运的是前头居然有辆缓缓向她驶来的计程车。太好了,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
杜小嫣使劲地挥著手,终于使计程车停了下来。她快速冲入车内,“到警察局,快!”
“小姐,你……”司机本想告诉她不用紧张的,但一回头,整个人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快开车啊!”杜小嫣不安地回头观望,老天保佑,别让那个人找到她,最好让他在路上跌一跤。
“哇!”
一阵叫喊声扯动了杜小嫣紧绷的神经,她吓了好大一跳,杏眼圆瞪地斥责那位司机:“你鬼叫什么?”
“失礼,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我家里还有个老婆及三个孩子要养,请你放过我……”
这司机在说什么疯话!?杜小嫣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回去一定买些纸钱烧给你,拜托你!拜托你……”司机一边向她磕头一边说。
烧纸钱给她!?难不成这司机把她当成鬼了?太可恶了,她虽然长得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也不至于像鬼那么吓人吧!
“你该死的再不赶快开车,就等明天你老婆来替你收尸好了。”她吓唬道。
“不……”
“开车!”
“是、是。”司机吓得猛踩油门,咻地一声,车子已远远离开小径。
“好险。”看已逃出危险地带,杜小嫣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人也软软地往后倒去。今晚所受的惊吓不知道要收几次惊才能救得回来。
而路旁的草丛边,站著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眼神阴森地望著已驶远的车子,他的手中握著一封已被捏皱的信。
他看了眼信封上的名字。杜小嫣!别以为你逃得掉,接下来就换你了。戴著鬼形面具的男子阴阴地冷笑一声,转身离开道路,没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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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看这边。”温兆麟站在一面白墙的旁边,手中握著按钮座,而白墙则充当银幕,此时正闪过一张张的幻灯片。
影片的内容是惨遭毒手的三具女性尸体,是由各种不同角度拍摄的;另外还有歹徒弃尸的地点及附近的景象。警方将这些拍成幻灯片,想从中寻出一些蛛丝马迹,以助破案。
温兆麟让大伙儿看完一过后,将影片定格在一具女尸体上。
“各位看这里。”他将大伙儿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是十五天前惨遭杀害的女子,她胸口那一刀刺得又深又准,几乎是一刀毙命;我问过法医,死者伤口并没有流出大量的血,我认为,凶手对人体的构造很清楚,因此,我研判凶手是位外科医生。”
“怎么会……”温兆麟的假设使得在座的三人面面相觑。
温兆麟淡漠的双眸冷冷地扫过他们三人,严肃的口吻一字字地道出他的想法:
“根据以往的例子,歹徒每隔十二至十五天就会作案,今天距上一次的案子刚好是过十五天,所以希望大家这几天辛苦一点,严密注意任何动静,以便在最短时间内将歹徒缉捕归案。”
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查看台北县市最近半年来有哪些外科医生无故离职,这条线索非常重要。好了,还有任何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可以散会了。”说完,他迳自开了大灯,不再理会众人。
“无聊!三更半夜叫我们来这里开会,没说几句话,又要我们找出一个外科医生,他知道台北县市的外科医生有多少吗?”李承宗满肚子怨气。
“别理他啦!”陈建堂也不屑地斜睨温兆麟一眼,随即和李承宗离开会议室,并用力关上门以表示心中的不满。
“承宗。”一名警员唤道。
“干嘛?”他口气不善。
“哇!你怎么了?吃炸药啦!火气这么大。”
“少啰唆,有事快讲,有屁快放。”
“有人来报案--”
“报案!?这种事也要找我,你不会处理吗?”李承宗向那位警员咆哮。
“但……她说她看到变态杀人魔,这案子是你们负责的……”
“变态杀人魔!?”
李承宗双眼一亮,他看了陈建堂一眼。“好,我们来替那位目击者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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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麟。”
“什么事?”温兆麟埋头整理桌上的文件,口气平淡。
“别在意他们的话。”
“我知道。”温兆麟停下手边的动作,好看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笑容。“如果我连这种事都生气,那么会有很多人死在我的拳头下。”
白浩闻言,淡淡一笑。“说正经的,你来台湾也五天了,该替你接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