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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难逃 第19页

作者:苏华

“格格,”春喜一身狼狈的被放在假山后面,她虚弱的指了指墙外,“秦……秦公子……”

采欢一听,立刻抢了一名侍卫的配剑,飞上屋脊,没命似的追出去。

到了树林间,采欢喘着气停下脚步,感觉到秦羽就隐身在这片浓绿的林子里。

“秦羽,秦羽!”她悲愤的对着林子大叫。

秦羽从松林里走出来。

“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痛心的说:“我只来得及救出春喜,对不起!”

采欢抽出剑,指住他的喉头。

“你要杀我,我不会躲,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他深深地望进采欢的眸底。

这时马蹄声由远处奔驰而来。

采欢下不了手,只能颓然的收回长剑,但却削下自己的一束长发,痛心疾首地对他说:“断发如情绝,从今以后,我们天涯陌路。”

她这番话,比刀剑还利的刺进他的心。

秦羽的心碎了,他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噙着泪说:“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你,我早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怔住了,她在他心里既然有这样重的分量,为什么他又要做出如此伤害她的事来?

追兵将至,秦羽放开她,并拿走她手上的那束断发,飞身离去。

“格格,那名刺客呢?”前来捉拿刺客的御林军问着失神中的采欢。

回过神来,她苦涩地开口,“被他侥幸月兑逃,我们回宫吧!”

采欢跟着御林军回到宫里时,年富竟带着一队人马朝着东华门而来。

雍正在祭祀大典上听到消息,不动声色地让弘历和海格带着一批精良部队赶回宫。

采欢在东华门前等着年富。

守卫依着采欢的吩咐,只肯让年富和两名随从进入。

年富趾高气扬地说:“宫里出了乱子,皇上带领众皇子和大臣们在太庙进行祭祀大典,宫里人手不足,我身为大理寺少卿,进宫护驾,理所当然!”

“谁说宫里出乱子?”采欢出面,睥睨着他,“晚上是太后的寿宴,御膳房里煮东西,炭火大了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什么人惊动年少卿,带上千军万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会儿年家军打算在紫禁城里开战呢!”

年富忙说:“格格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采欢慢条斯理的说:“我开你这玩笑不算大,我在军机处里,还听过更多议论你们年家的话呢!”

“是吗!”年富对她一挑眉,“不知格格听到些什么?”

偏着脑袋,她想了想,说:“话嘛都是从你们自己那些拥年派的嘴里传出来的,说什么密函到了皇上眼前,这下他们可要应了。千年树倒湖鲧散,锦衣玉带两相抛。这句话喽!”

年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两人还僵持在东华门口,却见小别子快步过来说:“宝亲王知道年少卿来了,要奴才请年少卿进去下盘棋呢!”

“四哥回来了?”采欢当下松了一口气。

“皇上说有岳钟琪将军在那边就够了,今天进宫给太后祝寿的人多,所以就让额驸海格大人和李卫大人先行回来。”小别子故意如此道。

就这样,年富被请进宫去见弘历。

年富和弘历下完棋后,再由太后的寿宴回到悦宾小筑,心里像是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尤其接到父亲的八百里加急,说原先与之友好的官员,纷纷打了退堂鼓,雍正甚至直接将揭发他欺罔僭越、狂悖专擅的奏疏一一发示,要他回奏。

待秦羽和叶霜一起到来时,他才说:“现在皇上对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大,情势所逼,不得不走险招了。”

“叶霜只知听命行事。”叶霜立即表态。

秦羽紧跟着说:“年公子打算怎么做?我希望能够有个通盘的概念,也好在行事时更周全一点。”

年富思忖地望着他,“你说的有理,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临阵退缩?会不会在节骨眼上出卖了我?”

他苦笑着,“我的处境还有别的选择吗?就算我背叛了年家军,朝廷也不会放过我。”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倒算是个聪明人。”年富哈哈笑说。

秦羽沉住气,等着他透露更多的计划。

未料年富却阴狠地道:“为了表明你的忠心,我要你杀了采欢格格。”

他闷不作声,但心底却寒到极点。

“舍不得吗!”年富盯着他问。

“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让年公子放心,我就依公子的意思去做。”

“杀了采欢格格以后,你立刻直奔狼子崖,我要让准葛尔的哈耶王子下不了狼子崖,到时准葛尔一定会以为是雍正杀了哈耶,只要两方的战火一起,大清江山,很快就要落入我年家军的手里!”

秦羽不语,接着转身走出悦宾小筑。

见他离去,年富寒着脸看向叶霜,“如果他下不了手,你就替我杀了他。”

回到宅院,秦羽一直紧锁眉头,不言不语。

叶霜见状过来问他,“你下得了手吗?”

倒抽一口冷气,他回答她,“有些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她的嘴角绽出一个笑意,“你要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秦羽回房时,叶霜不忘提醒他,“年公子吩咐我,如果你对那丫头下不了手,他就会要你的命。”

她的话一说完,只见他愤怒的一拳击向墙壁,顿时墙面坍塌了一片,他心中的纠结与痛苦就要令他崩溃了,但他还是得撑着、挺着,直到最后一刻,这就是他的宿命!

天色昏暗时,秦羽的鸽子又飞到采欢的窗前。

春喜惊叫,“格格你看,这只鸽子又替秦公子送讯儿来了!”

采欢看着春喜解下鸽子脚上的字条,内疚的问她,“你不怪我?不恨他吗?如果我不跟他有任何瓜葛,小禄子就不会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春喜善体人意地说:“可是那当口,他还是冲进来救了奴婢,如果他不是深爱着格格,也不会冒那么大的危险进来救我,也不会违逆控制他的人,其实说穿了,秦公子跟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一样,都是身不由己。”

她失望地说:“他可以做回他自己,但我不懂,为什么他不肯!”

春喜把字条递到她面前。

正眼也不瞧一下,采欢冷漠地说:“我不看,我已经说了,跟他从此天涯陌路,再也没有瓜葛!”

“可是格格心里明明挂念着他。”春喜偷偷地打开字条。

“谁说我挂念他了!”

采欢一把抢过春喜手上的字条,只见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迹写着——老地方见。

“奇怪,这字条上,不是秦羽的笔迹。”她纳闷着。

春喜揣测着说:“那一定是上次送香囊来的那个女人!”

“既然是她,我就去会会。”

春喜阻止着她,“江湖上的人说,中枪中箭不中道,谁知道那个女人这会儿又耍什么手段?”

“炸了御膳房的,不是也有她的份吗?我这就去替小禄子讨个公道回来。”采欢出门时不忘交代,“别担心,我不会吃亏的,警告你,不许再惊动其他人,我跟她的恩怨,我要自己了结。”

采欢到了画舫,叶霜已经等在船上,轻松悠闲的吹着一支短笛。

叶霜会知道这个地方是有一次跟踪秦羽才得知的。

“约我的人,果然是你?!”采欢上了船,冷若冰霜的望着她。

“我来,是想告诉你,今晚秦羽奉了年公子的命,要杀你!”叶霜略带苦恼地说:“秦羽真是为难,他要杀你,心有不舍,如果不杀你,自己又会没命……我倒想知道,你听见这个消息,究竟是要舍命救情郎?还是让秦羽惨死在年富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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