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手拉手指的快步离开,身后则传来田晓恬的尖叫声作为他们的退场音效——
“杨威廷!你是死了还是想要死?竟然说要跟那个女人当朋友!你有没有把我话在眼里?你说!你说你说……”
笔事发生在数年前——
罢从大学毕业的杜雨恩顺利的找到工作,成为社会新鲜人,心中怀抱着对未来的憧憬,每天都认真的工作,也和亲切的同事们打成一片。
其中大她两岁的杨威廷,因为两人年龄相近,又刚好因为某个项目上的合作,两人在公事上有了比较频繁的接触,渐渐的就愈走愈近,最后很自然的交往了起来。
他们的恋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同事们也都知道这两人在交往,除了几个比较爱闹的同事会偶尔揶揄一下之外,所有人都乐见其成,等着喝他们的喜酒。
直到有一天,有个女同事偷偷模模的跟杜雨恩说,她看见杨威廷和其他女人单独吃饭。
杜雨恩询问男友,他说那是以前的同学,下次有机会大家可以再一起吃个饭。这坦然的态度让她安了心,没再继续追问。
但是后来,愈来愈多人来跟她说看到杨威廷和别的女人逛街、喝茶、牵手,甚至拥抱、接吻……
原本的模范情侣开始出现裂痕,他们大吵了一架——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你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问我、什么都听我的的,你不可以不要这么没骨气?你不烦我都嫌烦啊!”
“我是尊重你,所以先问过你的意见,不然要是我决定了你又不喜欢,那岂不是白费工夫?”
“你这是把错都推给我啰?你这样让我压力好大,我不想连你的人生也一起负责!”
不欢而散之后,杜雨恩还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依赖男友,以后要更加的独立才行……
然后就收到一封杨威廷传来的简讯,上头只简单的写着“我没有办法继续和你交往下去,我们分手吧!”这样的冰冷字句,毫无留恋的斩断了一切。
她无法接受,打电话给他却无人响应,于是又匆匆赶到杨威廷的住处,站在寒风中痴痴苦等,只为了一个挽回的机会,或是一个和平的结束。
结果杜雨恩等到的,是杨威廷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的亲密身影。
两人无可避免的再度大吵,正好被一个也住在附近的男同事撞见,他偷偷的问了杨威廷,结果最后在公司里传开的流言,就是杜雨恩不甘分手,不惜埋伏在前男友的住处外,纠缠不清……
流言愈传愈烈,遭逢情变的杜雨恩一方面没有心力辩驳,另一方面则天真的以为清者自清,大家都知道她的个性,她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没想到原本和她友好的同事却开始渐渐与她疏远,让她孤身一人被这些不实传言压得喘不过气。
最后,杜雨恩终于认清了事实——没人相信她、没人站在她这边,于是她默默的递了辞呈,离开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你不敢再交男朋友?怕又遇到一样事?”
杜雨恩点点头。
“还真是老套。”
两人在餐厅吃过饭后,周青玉以“救命恩人”之姿,半强迫、半纠缠的要求杜雨恩将过去的血泪心事向他坦白,没想到他听完后,却一手撑着下巴,满脸无聊的下了这个评语。
“老套?!”杜雨恩瞪大眼睛,声音忍不住微微拉高,“我那时候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在家里还要装没事的样子,结果你竟然对我的悲惨回忆说什么老套!”
她气得忍不住拿起筷子的纸套丢向那张可恶的俊脸。
周青玉灵巧的伸手捉住那张歪歪扭扭的向自己飘来的纸套,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你是真的跟踪他,从家里跟到公司再跟回家,然后再加上偷窥或窃听之类的,那我可能会称赞你有勇气、有创意吧!”
“那是犯罪!”他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脑袋里有个开关坏掉了吧?
“你没有为了爱情豁出去的勇气吗?”他垂着眼,手上拿着筷袋折来折去,不知在搞什么鬼。
“我有正常人应有的理智。”杜雨恩没好气的回敬。
周青玉摇摇头,“那你也怨不了人,爱情本来就是没有理智的。”
“如果非要失去理智的话,那我……”她顿了顿,“还是算了。”
“胆小表。”嗤!
“总比你这个人间凶器来得好!”
两人一来一往的斗着嘴,虽然周青玉的姿态实在很欠揍,但杜雨恩心里却异样的轻松起来。
这段令她重伤的往事,她后来曾经很轻描淡写的向几个好友说过,大家总是同声一气谴责杨威廷的不是,后来安慰她下个男人会更好,以后要心怀前车之鉴,仔细观察对象。
这些充满友情的话,杜雨恩听了当然很温馨,但又莫名的有点空虚。
受到伤害的人是她,其他人既无法感受到她的疼痛,也不明白她心里对爱情的退缩。
那些充满友情的鼓励对杜雨恩来说就像是一把火炬,虽然能够暂时的让她感到明亮温暖,但终究不能让她心中的荒原重现生机。
但是周青玉不仅不安慰她,甚至嘲笑她的伤痛是个老掉牙的故事,就像看到她在路上跌了一跤,既不去扶她,也不呵护的问她痛不痛,有没有流血?只是站在一帝笑她跌得好丑,然后问她到底要在路上趴多久?
若是她真的不开心、不服气,就该靠自己的力量重新振作,而不是缩在角落,不停的回想自己有多不幸。
短短的沉默过后,周青玉再度开口,沉着声问道:“你以前很喜欢他吗?”
“嗯,是啊……不喜欢怎会交往?当时还认真的想过以后要跟他结婚呢!”还真是年少轻狂……
第5章(2)
虽然明知已是过去的事,杜雨恩才能这么坦然的承认,但是看见她回忆起旧爱时仍然带着伤痛、谴责、遗憾,与些微温柔的神情,周青玉心里再次无法克制的冒出妒意。
“那现在呢?”他垂着目光,假装不经意的问道:“还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杜雨恩讶异的回道。
他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场面闹得那么僵,她连杨威廷说要当朋友的提议都拒绝了,怎还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你喜欢谁?”周青玉一反平日在她面前的调笑模样,反而以认真又专注的目光直视着她。
这让杜雨恩呆了呆,一时之间竟无法像刚才一般嬉笑怒骂的响应。
为什么他要问这个?
她喜欢谁很重要吗?
他的目光在她的心底点起一簇火苗,由里到外,从体内延烧到全身每一个细胞,躁热得让杜雨恩忍不住脸颊微红,连指尖似乎都感染到不明的骚动,兴奋得微微颤抖。
她挪了挪身子,试图摆月兑那奇妙的悸动,同时避开周青玉的凝视,“没、没有啊!我没有喜欢谁……”
他到底想做什么?这又是捉弄她的计划之一吗?杜雨恩心乱如麻,焦躁的暗忖。
正当她这么想,周青玉果然绽开微笑,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和一个信封,“差点忘了今天是出来帮你过生日,这给你。”他先将信封袋推到她面前。
“生日礼金吗?”对于他突然转移话题的行为,杜雨恩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笑出一朵灿烂的花,“谢谢!”
这信封袋模起来好厚,究竟是他出手阔绰,还是他其实只是将千元钞换成了一迭百元钞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将信封收进包包时,周青玉又将另一个纸袋放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