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鲁男子,他怎么可以这样问?闻言,倪亿君感到羞于启齿。
但在她难堪地沉默时,他自顾自地下了结论:“我知道女人的心思有时就是这样复杂的。”
被了!她生气了!他当她是什么?让他心理研究的对象吗?
倪亿君冷冷地回道:“你在瑞士的时候,难道主修的就是女人面对调情时的心理学吗?”
封勰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继而像小孩子般地嘟起了嘴巴,“难得妳还记得我去过瑞士。”
真是败给他了,其实他去过哪里跟她一点都不相千,她只不过拿来堵一下他的嘴而已。倪亿君哭笑不得地在心里暗骂着。
“有男朋友吗?”他刻意凑近她。
“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对了,她倒忘了这事!正好可以用来挡住他的恶意进犯。
但封勰根本没买她的帐,嘲弄地说:“看来妳的未婚夫很失职喔。”狡猾地看着她,恶魔的言语在她耳畔吐露:“我想我可以教教妳。”
他的话让倪亿君觉得万分沮丧,不敢再直视他发亮的黑眸,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却发现双腿已被抵住,根本无法动弹。
“相信我,妳一定会很享受那过程的。”他喃喃自语般地在娇唇边低叹。
话未说完,愕然微张的樱唇就被霸道地攫住,灵巧的舌尖转瞬间挑开贝齿长驱直入。
唔……她透不过气了……脑内像在进行核爆炸,一波接一波彷佛汹涌海潮袭来,让她无法分辨。
她想避开这个吻,他的吻灼热地让她感到一丝痛苦,但他追逐着不放,一手紧紧勾住香软的娇躯,一手空出来托住她被迫后仰的脑袋,坚决不让怀中的可人儿逃掉。
可恶又霸道的人!
终于,倪亿君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还来不及指责却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下移至自己的胸口,“你的手--”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声音气若游丝。
懊死的!
他的手居然好像自己长了眼睛,硬是挤过她身上的毛衣和内衫,覆在她胸前的柔软丰盈上自得其乐。
“对不起。”
封勰发现她着实不悦,自动地把手抽回来,如果说这多少能平息倪亿君的怒火的话,很显然的,他的下一句话很快又让她的怒意翻腾。
“其实这是自然反应。不过妳发育得很好。”他冲着她微微一笑。
自然反应加发育得很好!
倪亿君有些欲哭无泪,他该死的跟她说什么自然反应?还敢提到她的发育!他当她是尚处青春期的小丫头吗?
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踏入社会将近两年,可以算是一个成熟的女性了……呃,虽然经历方面还有所欠缺。真是败给他了,居然连她也跟着胡思乱想起来。
算了,不跟他计较,现在跟这样一个任性的男人同处在一个狭小的车厢内,她当然明白是谁比较弱势。
似乎被突如其来的睡意攫住,封勰把前椅放倒,伸腿躺了上去,“我要睡了,妳呢?”他拿过副驾驶座上的一条海蓝色毛毯,一半盖在自己的腿,一半盖在她身上。
“不用了,我坐着就好。”倪亿君闷闷地回绝他。
她才不要躺在他旁边,免得两人再来个天雷勾动地火,到时她的贞操被这小子白白占了不说,说不定他还要来个女人初夜时的心理分析,她不发疯才怪。
“那随便妳,但妳的腿能借我一下吗?”也不等她开口,他少爷就径自把脑袋搁在她的大腿上,半弯着修长的身躯,安静地像只贪睡的小猫咪睡着。
喂!他怎么可以这样?
倪亿君再一次体会到欲哭无泪的悲惨处境,看他像已经入眠的样子,让她也不好意思马上挪开他的脑袋。
可见眼前这位大少爷平常的生活有多优渥--把一切都认为理所当然。
倪亿君轻摇着头苦笑着。
车窗外雪已经停了,寒风吹过,一棵棵的暗色树影不停在白色的雪地上晃动。
不经意间细看眼前这已入睡的男人,那睡相竟完全像个婴儿般。很难想象,前一刻还一脸冷酷,捉弄自己、害她慌乱个半死的人,现在脸上的神情竟是那样无邪和满足。
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抚他微勾的唇角,但倪亿君在瞬间惊觉地收回了手。
他真是奇怪的人啊,记得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冷淡……
突然,倪亿君听到一声细微的申吟声,下意识地凑了过去。
“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在照顾孩子的母亲。
封勰睁开惺松的睡眼,声音低哑地说:“我的头有点痛。”
倪亿君闻言模模他的额头,讶异地惊喊:“你发烧了。”她东张西望着急地问:“你车里有退烧药吗?”
封勰无力地摇摇头,“我怎么会带那种东西?”
倪亿君忍不住再次模模他的额头,语气满含担忧,“有些烫。”
她突然想起什么,拿过自己的皮包,在里面找到一个塑胶袋。
把封勰的头轻轻放下来后,倪亿君推开车门,但手却被他给拉住。
封勰抬起头来盯住她,“妳要去外面?”
倪亿君回他一记微笑,柔声安抚:“我就在车旁边,马上就好。”
急急地抓起一些雪块塞进袋子里,倪亿君返回车内,然后她解开脖颈上的丝巾包在袋子外面,充当临时的冰袋,倪亿君满意地看看,赶紧放到他正发烫的额头上。
未料她的手立刻被他抓住,大概是他一时承受不了冰冷的刺激,倪亿君也不抽回手,柔声劝慰着:“乖乖的,别动。”
好不容易安抚他乖乖躺着,倪亿君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她益发像个费尽心力哄着孩子的母亲了。
封勰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弓身起来,一下子紧紧地倚在她身上,几乎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向她,惹得倪亿君慌乱地开口:“封、封……”却发现无法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
“我睡不着,好难受。”封勰的声音如孩子般嘤咛,脑袋毫无顾忌地停靠在倪亿君胸前的柔软。
唉,这样一个病恹恹的大孩子,让她推又推不掉,有生以来第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奇怪的是,她一向不是个善心人士,怎么对他会一再地退让?
“冰袋掉了,你不要乱动--”倪亿君慌乱地低声惊呼,却因封勰进一步的逼近而噤声。
男性沉重的身躯抵在她胸前,将她夹在后座和他之间动弹不得。顿时空气彷佛被抽得稀薄,让倪亿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怕狭小而暧昧的空间内,激情会一触即发。
“我想吻妳。”封勰看着她,因为发烧更显乌亮的眸子,半诱惑半是恳求地迷惑了倪亿君。
迷蒙如雾的水眸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他彷佛是来自地狱的堕落天使,迷惑了她的心智,让她开始陷在理智和情感间苦苦挣扎。
“我……”
来不及说出口的语句被吞没在他突如其来的吻中。
“妳是个好学生。”封勰的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对着红肿的娇女敕唇瓣再次落下轻轻一吻。
挑逗的话语让倪亿君的脸颊烫得厉害,更羞怯自己刚才似乎完全迎合着他唇舌的求索。
“你、我们……”凌乱的话语被硬生生截断,倪亿君惊诧低呼,自己被压在后座上,原本就狭小的空间让两具发烫的躯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不要……”她气喘吁吁、气若游丝地把双手横挡在他胸前,祭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有未婚夫了--”
“妳那个未婚夫可以下地狱去。”俊邪的面容仍是漾着淡笑,但封勰深幽的眸中却闪着不容拒绝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