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了。”阮露说着拾脚往里面定。
“小兄弟晚上不要乱走,要小心呀,前段时间这里还出过一件大事呀!”柜台里的掌柜看到阮露走进来便说道。
“什么大事?掌柜的?”尚鹏看他严肃的样子便问道。
“呃……也没有什么……如今这社会呀,乱着哪……”掌柜欲言又止,“凡事小心就是啦。”
掌柜说完,端过一盏油灯向前带路,不再说什么。
尚鹏没有追问下去,他盯着掌柜的背影,双眉紧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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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露和大魁被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一人一床。本来阮露不肯的,但尚鹏不容她抗拒,被悲伤情绪影响的阮露也无力再多说什么。
吃过晚饭后,尚鹏便吩咐两人早点休息,然而躺在床上的阮露怎么睡得着。
此刻她忘却与一个男人同室的担忧和尴尬,闭着眼想着火光冲天的那一晚,然后又想起姐姐,不知追杀她们的人有没有守候在这里?
想着想着,眼泪流满了脸。
直到半夜,极度困倦的她才在泪水中睡去。
第二天日头升得很高,阮露还没有起床。
尚鹏房间里,大魁站在他的面前。
“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尚鹏问道。
昨晚睡前他就吩咐过大魁一早出去调查一下掌柜嘴里的“大事”。
“打听到了,有一个消息说上一任的监当官阮文臣大人全家数十余口都被杨镇川派人害死了,就是不久前发生的,现任的监当官是杨抚使手下的人。”
“杨抚使?又是他……这个阮文臣是好官还是……”
“是好官,经常为了维护百姓的利益而违抗上面下达的命令。”
“嗯……似乎曾经听父亲提过这么一个人……”尚鹏低语,“那现在镇上情况如何?”
“百姓私底下抱怨生活比以前更困苦,官兵也戒备很严,怕有反动起义。”
“嗯!好的……”尚鹏停了一下又说道:“你马上去整理一下行李,再找来两匹马,我们骑马到李庄镇。”
“公子,这……”大魁不解。
“这里太动荡危险,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与官府纠缠上。”他们的马车实在太豪华、太容易引人注目。
“是。”大魁恍然大悟,
“走吧,我去把小路叫起床,他睡得够多了;还有,刚才的事不必跟他提起。”
“好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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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鹏去找阮露的时候,阮露正背对着他坐在镜子前揉着眼睛。
“糟糕了,怎么变成这样?”看着镜子里的两颗大桃子,阮露急得直懊悔。昨晚不要哭那么惨就好了,要是被公子质问要怎么解释?
“睡够了没有?”尚鹏推门进来笑说。
“啊!鲍子!”阮露回头一望吓了一跳,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啊!”尚鹏也吓了一跳,“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我……没睡好……”阮露努力瞠大眼睛,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没睡好?有这么严重吗?”尚鹏半信半疑。
“嗯……那个……是呀,我到了陌生地方就经常这样的。没事的啦,一会儿就好了。”阮露死鸭子嘴硬。
尚鹏歪头看着他,显然不信,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了。
“好了啦,公子,不是要赶路吗?咦,对了,今天我没给你梳头发,要不要重新梳一次?别这样看着我啦,你看你的头发,没有我帮你梳,显得那么难看……要不我们重新梳一次吧?”阮露企图转移尚鹏的注意力。
“别打岔,快说,你到底怎么啦?”尚鹏一把抓住小路的手。
阮露挣扎了一下,看到尚鹏关心的眼神,她心里一跳,委屈和难过一下子涌了上来,但是她不愿意说,她一向是倔强和骄傲的。
“公子,我都说没事了,我能有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眼睛会突然变成这样了?呃……是,我是哭过,可是现在我没事了啊!”看到尚鹏仿佛看透自己的目光,阮露只好说了出来。
尚鹏稍微松开在她胳膊上的力道。
“你为什么哭?”
“我……”阮露眼睛转动,正巧看到掌柜从门口闪过。“我想姑妈了!”
“想姑妈了?就因为这样哭得眼睛肿成桃子?你……你……”尚鹏抬头仰望苍天,哦,是仰望屋顶……露出无奈的表情。
阮露看他相信了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拉了拉尚鹏的衣服。“公子,不是要赶路吗?那什么时候走?”
“是呀!我来叫你起床去吃早膳好出发。唉,真是个恋家的小孩,才离开亲人一天就哭成这样,还真看不出来呀!”尚鹏疼爱地模了模小路的头,“下次不要哭了,想姑妈就找我,我带你出去玩。”
阮露看着尚鹏温柔的脸,心里的感动又漾了上来,他就这么信任自己?她不禁感到鼻子有点酸酸的。
失去亲人后,只有他毫不犹豫地信任和关心自己,而自己还是个下人呢;她有时候还那么任性霸道地对待他,他却毫不介意……
想着,阮露看着尚鹏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带茗感动,带着依恋,还有信任。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坦露自己的感情,没有再隐藏和逃避。
“怎么这样看着我?”尚鹏笑道,这小孩越来越奇怪了。
“没有,谢谢公子、”阮露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情,衷心地说道:
“呵,赶紧去洗脸。”尚鹏又笑了,心里也感到暖暖的。
这是小路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他还真不习惯,不过小路的这句话还真令他开心。
能够让小路开心,自己似乎也十分快乐呀!
尚鹏感到自己的毛孔都张开了,正欢乐地歌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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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完毕,阮露和尚鹏走出客栈门口。
街道外的行人不是很多,零零落落地走着。
阮露本来已经暂时放弃了打探姐姐的念头,也警告自己不要再有什么悲伤的情绪,但是一看到街道和行人时,她又有点激动起来。
这时,大魁牵着两匹马来到他们面前。“公于,请上马。”说着,扶住一匹高大的黑马。
尚鹏转过身,“小路,你先上去。”
阮露愣住,盯着两匹马看了半天才说:“我们的马车呢?为什么会是骑马?我不会骑马啊。”
“我和你一起骑,快上去。”尚鹏笑道。
想到早上小路的那句谢谢,他心中就甜蜜无比。
阮露忍不住尖叫:“啊!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快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尚鹏一把抓过他,半抱半推地将他抱到马背上。
“啊啊啊啊啊……”阮露尖叫不已。
“哈哈……大魁,跟上,出发。”尚鹏一跃,坐到小路背后。
“啊啊啊啊!”阮露又是一阵尖叫。
尚鹏一暍,两匹马立即放开蹄子,在街道上慢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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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阮露历尽心理与身体上的磨难。
首先是心理上,尚鹏贴着她的后背,双手圈着她的身子,他的体温、气息无时无刻环绕着她,阮露害怕极了,感觉自己的心狂烈地跳动着。
她想跳下马,尚鹏却把她搂得紧紧的,还笑着说她无路可退。
阮露无奈极了,只好认命,嘴上却不甘心地不停吵闹着。
她的身体也痛苦极了,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她觉得自己的被颠得痛极了,加上尚鹏贴在后面的缘故,她浑身都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