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官一挥手,他后面五六名差役打扮的男子一个个露出猥琐的嘴脸,从马上跳下来。
阮颜惊恐地扑到吕希磊的怀里,吓得血色尽无。
“找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人!”大海啐了一声,上前一步。
吕希磊则抱住阮颜,走到马车后,“三儿,你和阮姑娘在这里待着。”说着,他将阮颜放下来。
阮颜惊恐地点点头。
马上的武官看到吕希磊与大海两人一副蔑视的样子:心中大怒,“贱民!耙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蛇鞭一挥,几个小喽罗也扑了上来。
吕希磊伸手一把接住长鞭,用力一挥,武官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起来;他急忙运功,才没有跌个狗吃屎,却也在落地的时候一阵踉呛。
他马上甩动鞭尾,仍被吕希磊抓着的鞭子,同时飞身扑过去;吕希磊空掌接招,与他打起来。
大海则在另一边对付那些小喽罗,那些小喽罗都是不入流的角色,不到三两下便全被打倒在地上。
而那个武官也招架不住吕希磊,几个回合下来,不仅丝毫没有伤到吕希磊,自己反而受了无数记厉掌,跌倒在地。
吕希磊蹲到他面前,手掐着他的脖子,冷冷地开口:“说!你是哪个地方的武官?”
眼里露出愤怒惊恐交杂的神色,但武官仍逞强地道:“你敢杀我?你知道我是武官你还敢杀我!我告诉你,我是杨镇川安抚使手下的武官,如果你杀了我,你等着株连九族!”
“原来是杨镇川那个畜生的手下,我早就猜到了。”吕希磊冷哼一声,“大海,将他处理了!”说着,吕希磊站起来。
大海走过来一把揪起那名武官,“畜生,等我把你给串了!”
冷不防地,那个狗武官除了使用长鞭外还用暗器,他手一扬,几道寒光直直刺入吕希磊的后背!
站在马车后的阮颜看得清清楚楚,大喊一声:“希磊!”惊叫的同时,她朝吕希磊奔了过去。
大海心一惊,一掌劈向那武官的脑袋,武官顿时一命呜呼。
“希磊……”阮颜抱住摇摇欲坠的吕希磊,眼泪串串的流下。
“二爷!”大海与三儿也冲了过来,扶住吕希磊,看到他后背一排星形的飞镖,露出尖利的齿子。
“快!三儿,找出二爷的金创药,我扶他到马车上去!”大海急急下令。
第五章
吕希磊趴在床上昏睡,阮颜则伏在床沿边,脸上有刚干的泪痕。
“阮姑娘,快去歇息吧,二爷没事了,我看着就行了。”大海再次开口催道。
没想到二爷中的飞镖还有毒,真是恶毒的狗官!
大海将吕希磊的飞镖拔出来后,还与他—起运功将毒逼了出来。幸亏吕希磊的内功够强,否则就要送命了,但他也消耗了大量的内力;直到他们连夜赶到驿站,在驿站客栈住下,吕希磊还没有醒过来。
“不,大海,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阮颜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才不会受伤。
“阮姑娘,你也很累了,如果你不好好歇息,等二爷醒来看到你憔悴的模样,他会生气的。
阮颜站起来,看着双眼通红、满脸疲惫的大海,“大海,你去歇息,你比我更累。二爷现在受伤了,你可不能也累倒。”
“阮姑娘,我乃习武之人,怎么能说倒下就倒下?好了,你赶紧去歇息。”大海口气强硬起来。
“你和三儿去歇息好吗?让我留下来陪希磊吧!我保证一有什么事就喊你们。”阮颜哀求地看着他。
大海想了想,那几个坏蛋全被杀死了,尸体体被丢进河里,就连他们的马儿也被放到野地里去了,这荒山野岭的,应该没行人看到而去通风报信的:就算有,估计寻仇的人也不会来得这么快。
于是他便说道:“那好,我和三儿先去歇息,你有事就喊,我们马上过来!不过你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要是困了就躺会儿。”
阮颜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
大海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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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颜伏在床沿,桌子上的油灯轻轻地跳跃着,照得吕希磊趴在枕上的侧睑忽明怱暗。
“希磊,你不要一睡不醒,大海说你内功消耗太多所以会昏睡,可是他也说了,你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醒来的,为什么你睡了这么久还没醒来?天都快亮了……”
“你是不是很痛,你有没有别的事?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阮颜看着吕希磊沉静的侧脸,十分心痛。她不禁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模他坚毅的下巴、挺直的鼻子与浓密的眉毛……
沉睡中的吕希磊听到模糊的、细小的说话声,慢慢地又感到脸上有痒痒的感觉,他的意识渐渐地清醒起来。
“希磊,你快点醒来……”
是阮颜的声音,他听出来了,但他睁不开眼睛。
“你知道吗?那只萤火虫还活着,但是刚刚被我放走了,我要你快点醒来,我要你醒过来,再去给我捉萤火虫。你答应过我的。”
“你还答应我让我教你玩『搦搦竹』的,你都要实现这些承诺;而且,你还说你会娶我的……你一定要好好地醒过来。”
“快点醒来,希磊,天要亮了,不要睡了。”
小手停在他眼皮上的阮颜突然感到他眼睫毛的颤动,她—把移开手,就见到吕希磊慢慢地睁开眼睛,
“你醒了,你没事了!”阮颜惊喜得眼泪涌了上来。
“阮颜……”吕希磊开口,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不要哭……”这个傻瓜在自己的床前守了一夜吗?
阮颜的泪珠突地流了下来,“你没事,对不对?你没事?”
“嗯,我没事,我没事。”吕希磊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虽然他感到身体疼痛,但看到她在他身边,而且听到了她那么多情话,甜蜜和感动远远抵过疼痛。
看到他的笑容,阮颜激动紧张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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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和第三天,吕希磊一行人仍停留在驿站,因为颠簸的赶路对受伤的吕希磊来说是个摧残。
而担心官府会来报仇的忧虑也由于一切风平浪静而消除。
驿站里静悄悄的,来往经过的人很少,所以里面只住着他们。
这天中午,大海正在马厩里喂马,一只信鸽落到他前面的一根木桩上。
“来来,是你!”他认出是二爷养在家里的信鸽,急忙放下手里的木桶,上前一把抓住它。
“二爷,来来来了!”大海喊着,推开吕希磊的房门。
吕希磊正坐在桌边暍着粥,他已经可以起床了;阮颜则在床边替他叠着衣服。
听到大海的声音,阮颜站起来,迷惑地看着大海。
她怎么听不懂大海的话?
吕希磊看到她疑惑的表情,将桌边的粥稍稍挪开一点,替阮颜解疑道:“我的一只信鸽叫来来,给我送信来了。”
阮颜微讶,但随即笑了。来来,好可爱的名字。
吕希磊接过大海从鸽子腿上取下来的小纸条,展开,里面有一行小宇——速回,密杨事,急!
吕希磊眉头一皱,想必大哥也知道杨狗官的事了,他对大海说:“准备一下,明天起程。”
“大爷要你赶紧回去,那你的伤?”大海是猜到这是大爷的信,因为这鸽子是他们兄弟俩通信用的。
“不碍事,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耽搁!”吕希磊淡淡地说道,“等我给他回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