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呀!”毅妈妈仍然迷惑不解。
“什么?”艾月瞠大了眼睛。
在艾月进一步的追问之下,毅然的身分就这么解开了。
气死了!艾月坐在毅然房间的大床上,两手不停地搥着床垫。
他竟然隐瞒他的真实工作,她还以为他是个小地主、超市的接班人;更可笑的是,自己还自以为伟大地辞了工作,准备下嫁给一名农夫!
毅然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吗?她最讨厌被人怀疑了,更何况又是被自己爱的人怀疑。
“艾月,吃饭了。”毅妈妈一脸忧心忡忡,艾月这孩子听到儿子的真正工作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尽避她听话地跟自己回家,但她异于平常的安静实在很不寻常。
毅然也太过分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对她讲明自己的工作,难怪艾月会生气,就连自己都觉得很气愤哪!
叩叩叩!毅妈妈又举手敲门,耳朵还贴近门板,想听听看里面是否有异状?
“老头子,她不会想不开吧?”她悄悄地退到餐桌边对丈夫小声说道。
“放心!艾月这孩子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保证她不会有什么事。”毅爸爸笃定地说。
能如此坚定地追随一个“农夫”,可见这个女孩是真心真意的爱他的儿子。
“那怎么不说话也不出来吃饭呀?”
“妳再叫她看看,说不定是睡着了,大老远坐车来,一定很累。”
突然,艾月从房里出来了,神情非常的平静。
“毅妈妈、毅爸爸,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吃饭吧。”她主动为两人盛饭。
“艾月,一会儿吃完饭,我打电话给毅然,看我怎么骂他!”毅妈妈故意怒气冲冲地说。
“妳要怎么找他?”毅爸爸也跟着演戏,“他的工作性质妳又不是不知道,一切都要保密!”
艾月吃饭的动作停下了,工作性质……保密?压在心里的气愤不禁舒缓了些。
“啊……我忘了。”毅妈妈恍然大悟,“那也不能委屈艾月,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了,先吃饭吧!”毅爸爸举筷夹菜。
一顿饭下来,艾月的气已经完全消了,因为饭桌上毅爸爸和毅妈妈两人从毅然穿时的趣事开始说起,把毅然从小到大的事情说了一遍,使艾月彷佛也参与了毅然的成长生活,而毅然留给艾月的形象也比以前所见到更加清晰深刻。
她决定,遇上这个乡下帅哥,这辈子就这么定了!
翌日中午。
艾月从乡下回到都市,她把行李寄放在车站,前往毅妈妈给的地址,终于找到一处的私人住宅区;可惜,站岗的警卫把她挡在门口。
“请问你们中午休息时间到什么时候?”她小心翼翼地问,这种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下午两点半。”警卫简洁的回答。
艾月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看天,炎夏的太阳特别大,她抬手在头顶上遮了遮。
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毅然,想到他真正的工作,她就无比欣喜,感觉自己的爱情也如同这阳光一样灿烂无比,这种充满希望的感觉让她生出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耐心的与骄阳对抗。
一直到下午四点,艾月仍然不愿离去,不过她的身体已经受不了了,晒到头昏眼花的她开始摇摇欲坠。
门口的警卫看她快要昏倒的样子,赶紧放行,并好心地扶她到里面的树荫下休息。
艾月难受地倒在椅子上,累得倒头躺下。
她侧身躺着,倒也不至于不雅,只是这种姿势不免让人怀疑她是什么病突发而昏倒。
这是个绿树成荫的休息区,眼前的两栋别墅错落有致,房屋周围环绕着高大的银杏、低矮的百里香、成畦的玫瑰,感觉非常惬意,可惜此时的艾月没有欣赏的力气。
她躺在树荫下,脸色苍白,看似虚弱,夹带着花草清香的凉风徐徐吹来,才使得她的头痛慢慢地舒缓了。
艾月坐正身子,慢慢地打量着这个特殊的地方,不知道毅然是不是也住在这里?不如在里面转转吧,看看他生活的环境,等他下班了说不定可以刚好碰到他。于是艾月沿着花朵盛开的林荫道路慢慢地前进。
小路的岔路上,毅然与庄帼君并肩走在路上。
今天庄帼君卸下军装,穿的是一袭白色的长裙,纤柔的她看起来婀娜多姿。
“毅大哥,又委屈你一个下午。”庄帼君眉头微蹙。
“干嘛讲这种话?倒是妳男朋友,我们这样演戏他会不会吃醋?”毅然停下脚步,微笑地看着庄帼君。
淡淡的笑容爬上庄帼君的脸,她用充满信心的声音说:“才不会,他要是敢吃醋,除非他不想与我交往了……只是,我觉得有点对不起爸爸。”
一想起父亲对她与毅然两个人的将来充满期待,庄帼君的脸又垮了下来。
毅然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别这样想,妳爸爸是个军人,性格又比较保守古板,会反对自己的女儿和调酒师在一起是情有可原的,不过妳自己的幸福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一旦确定就不要放弃。”他鼓励着眼前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庄帼君。
“温超是个可以依赖的人,我支持妳与他在一起。既然连长现在不接受他,又强迫妳与我交往,为了不让他老人家难过,那我们就暂时演一下戏。一切慢慢来,温超不是也在努力吗?相信连长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优点,所以妳不必太难过,我们不过是采取一个缓兵之计。”
毅然与温超接触过几次,他是一个有着艺术家气息的斯文男子,不仅谦和诚恳,言谈之间也无不流露出对庄帼君的疼爱。
对连长的病情也相当担忧和关心,所以毅然很放心庄帼君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已经把庄帼君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谢谢你,毅大哥。”庄帼君眼眶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看到她这样子,毅然心中感慨万分,五味杂陈,他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头。“不要担心,我会和妳一起面对一切的。”
艾月愣住了,站在转角的她背倚着墙,无法再看一眼岔路上那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她不过是想温习一下毅然平日的足迹,没想到却看到他把一个女孩抱在怀里。
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和她是情侣!
这个念头使她打一个冷颤,身子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发寒。
“你们小俩口在这里亲热呀?毅然,我们可是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哪!”一个秃顶的老头打趣的调侃。
“李伯!”庄帼君跺脚。
“呵呵……”李伯开心地笑。
毅然只是笑着拉过庄帼君的手腕。“李伯,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彷佛青天霹雳打下,艾月瞬间感到天旋地转,一颗心也被撕裂开来。
她颤巍巍地站着,脑袋里不停地重复着--
你们俩的喜酒……
她慢慢地蹲到地上,两手握成拳头抱在胸前,微微地发抖。
毅然拉着庄帼君从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背影慢慢的模糊了艾月的视线。
艾月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车站取回行李,又怎么到饭店订房的。
此刻,艾月缩在饭店客房的单人沙发里,落地窗的窗帘拉开至两旁,外面是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室内却是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