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她自认的优点。
“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而且这么好运。”她继续说:“想当年,我师父就是问了我的生曰,看中我的八字,决定把他的毕身绝学全部教给我,然后就放心环游世界去了,嘿嘿嘿,你说,我是不是快要好命了?”
“可怜的永晴,到现在还不晓得自己误上贼船。”
“就是啊……”她也为自己的徒弟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两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
“幸好,我没有我师父那么狠心,也不会那么快退休,而且,人家永晴比我有女人味多了,身边已经有‘护花使者’保护她,放心,不会被我欺负的。”
“耀文?”
“答对了。所以,我只要好好照顾永晴,留住她,到时候耀文退伍就会乖乖回来向我报到,那时我就真的可以享清福了。”她偷笑。“我是不是很奸诈?”
他眯起眼,也露出贼笑。
其实,他相信耀文跟永晴遇到邬曼绿是他们的好运气。
虽然她的脾气又急又倔强,这一路跌跌撞撞吃了不少亏,比别人多绕了很多路,却也因为不认输,得到宝贵的经验与技术,而她不藏私,只怕徒弟不学,没有她不肯教授的。
在这个社会,哪里找得到这样的师父?
从她的师父黄大年,到她收了这两个徒弟,一切都是缘分,善缘。
“对了,我下个星期到底特律参观车展,你会不会乖乖按时吃饭,还是我跟附近的餐厅老板交代,每天准时送饭来给你?”
“我现在会很乖啦!”她的嘴翘半天高。“到处都是你的眼线——阿花、茱莉、林太太、警卫……我再怎么顽劣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知道就好。”他满意地模模她的头。“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次,看看你溃疡的恢复状况。”
“是,遵命。”
她看似被管得死死的,可怜兮兮,可实际上,谁都晓得她多享受被他“驯养”,多自豪地告诉别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他制得了她这个恰北北。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第8章(1)
在段培风的悉心照顾以及身旁朋友的“监视”下,邬曼绿过着十分规律的生活,早睡早起,三餐定时定量,假日骑脚踏车、爬山。简直跟退休老人没两样,不过,正因为有这么多人关心她,她才能如此快速恢复健康。
现在的她,整个人看起来光采动人,连她自己也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回到学生时期的体力与冲劲。
而且,有段培风在身边,耳濡目染下,她的脾气也收敛不少,最能体会当中差异的莫过于已担任她助理三年的阿花。
“以前是肉食性的暴龙,现在是草食性的羊咩咩。”阿花如此比喻让永晴跟耀文了解。“所以,你们现在进来真的很好命啦!”
“羊咩咩是还不至于啦……”邬曼绿认为自己没那么温驯可爱。“不过,看阿花这么不怕死,敢形容我是暴龙,就知道我已经不吃人肉很久了。”
“哈哈,师父说话真的好好笑喔!”永晴很爱笑,很捧场,不管师父说什么她都可以笑到“流目油”。
邬曼绿是永晴的偶像,而永晴则是她的宝贝爱徒。
其实,人哪有那么容易转性的,急性子永远是急性子、脾气火爆的再怎么修身养性还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肝火上升,只不过她有机会也愿意学习段培风看事情的角度,于是“轻重缓急”的顺序慢慢产生变化。
现在就算再遇到令她抓狂的事,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时,只要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段培风,然后问他:“换作是你,你气不气?”
如此一来,她的气就消了。
因为,他的反应永远是平心静气,用那张温柔的笑脸,不疾不徐地说:“气。”
当他附和地说“气”,她反而哈哈大笑,因为明知道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得动怒,他纯粹为了她而“气”,多可爱。
只需听他说这么一个字,她已经得到莫大的安慰。
这男人,简直像是她的“百忧解”。除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具有安抚作用,他的人本身就拥有与世无争的气质,相处久了,看事情的角度不再那么尖锐,心情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大起大落。
唯一的缺点就是,以往她一个人生活惯了,像月兑缰野马,无牵无挂,潇洒如风,现在只要一天不见他,就像患病一样无精打采,食不知味,凡事都提不起劲。
这种病大概就是江湖上传说的“相思病”吧!
邬曼绿躺在段培风舒服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滚过来又滚过去,久久无法入睡。
他这次出国先是回加拿大探望父母,然后才到巴黎与一同组团参观车展的车商会合,今天才第三天,也就是说她至少还有一星期见不到他。
“呜呜呜……怎么熬啊……”她长吁短叹,感觉自己像苦守寒窑的王宝钏,好可怜。
喀……
“咦?”她似乎听到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
是因为太想念段培风而导致幻听吗?
喀啦喀啦……
没错,真的是门锁转动的声音!莫非他感应到她的思念,也受不了分离之苦,身骑白马,提前回国了?
对厚,她从门内上了另一道锁,所以他有钥匙也开不了门。
邬曼绿兴奋地从床上跳起冲出房间,想也不想地扭开内门锁,打开大门。
不过,门外站着的不是段培风,而是一个模样像极了芭比女圭女圭的年轻女孩。她留着一头金色长发,五宫带点东方轮廓,但更立体、更精致,皮肤就像水蜜桃般掐得出水来,身材玲珑有致,既是天使也是魔鬼。
“你是……”邬曼绿看到傻眼,真漂亮,害她几乎要犯职业病,想拿起相机留下这个美丽画面。
年轻女孩用她那双又圆又大又亮的美眸直直盯着邬曼绿,没什么表情,真的就像个洋女圭女圭。
“请问你找谁?走错楼层了吗?”她以极慢的速度说话,还想着,要不要用英文再问一遍。
不对呀!罢才大门外面的那一道锁明明已被打开,那就表示她手上拿着的确实是这间房子的钥匙。
问题是,她是谁,为什么会有段培风家的钥匙?
“你是谁?”那个洋女圭女圭反问。
“我叫邬曼绿。”洋女圭女圭看起来像混血儿,不过,幸好能够听说中文。
“就是你……”
“什么意思?你知道我?”
“知道……”
“呃……你怎么了?”阿勒,洋女圭女圭终于有了表情,只是这表情看来不大妙,她似乎快哭了。
洋女圭女圭眨了眨眼眸,晶莹剔透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
邬曼绿呆愣住,讶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三秒内落泪,忘了前一刻还纳闷着洋女圭女圭为何有这房子的钥匙。
“你别哭……先进来坐……”她连忙将这个泪汪汪的美人带进屋里。
她泡了杯温热的花茶给洋女圭女圭,然后才坐到沙发上。
整件事有够扑朔迷离,她实在无从联想,无法猜测,这人是谁,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重点是,居然还认识她。
“你还好吧?”邬曼绿关心地询问。
洋女圭女圭摇头。
“发生了什么事?”
洋女圭女圭望着她,泪水还在流。
“是心情不好,还是有人欺负你,或者是身体不舒服?”厚……光哭不说话,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问的人很累溜。
“你……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可是我才第一次见到你。”难道是以前合作过的模特儿,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今天回来报仇的?!
她努力搜寻脑中资料库……
没有,她们以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