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知道他最受不了年轻人在大庭广众卿卿我我的行为,可是她情不自禁嘛!“我已经很克制了,本来人家想抱你呢!”
温香软玉在怀,又在肩上蹭呀蹭,她身上发出的馨香阵阵往他鼻腔里扑,教他怎么受得了?
“我不会真的乱来啦!”她娇嗔地白他一眼,故意挪抡,“这么大个儿的男人,还怕我对你怎样?”
“我有什么好怕的,是不想刺激老人家。”他轻敲她的额头,惩罚她说错话。
这女人看来文文弱弱的,像张白纸,可经常语出惊人呐!居然跟他开起黄腔,到底是谁跟谁学坏了?
“是。”她掩嘴轻笑,然后拉拉身上的衣服,学他一板一眼的样子,接着问他:“这样可以吗?”
“你再皮啊,再学我啊。”他瞧她那俏皮的可爱表情,真恨不得把她抓到无人角落狠狠地吻她,她不懂男人心,还嫌他不解风情咧。
曹家驹知道简妤嬿不只接“汉扬集团”转过去的代工订单,她还是继续挨家挨户地拜访向大工业区里的工厂,“春淇企业的美女业务”这名号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他就是担心她为了工厂的生意到处乱闯,也不管有没用,认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当客户,要不就应酬些阿猫阿狗,只想吃她豆腐有生意给她才鬼的臭男人,所以有比较正经的社交场合,便带她出来接触一些潜在客户。
其实,除了“汉扬”的订单,他陆陆续续介绍过去的客户,虽然订量没那么大,但都是稳健经营的老字号,加起来应该足够她父亲工厂的运转,她只需轻轻松松地管理好品质跟进料、出货,根本不需要再操心其他事,但为什么她就是这么不听话?
曹家驹实在搞不懂她。
但倘若她真的就只想靠别人安排一切,自己丝毫不想努力,会不会他也就没那么喜欢她、没那么想帮助她民呢?
这是一个很妙的问题。
结束宴会回到台北,已经接近十二点了,简妤嬿虽然身体已十分疲累,但精神却异常的饱满。
因为在曹家驹身边学到好多做生意的潜规则,原来从“潜在客户”变成“真正客户”之间,谈的不是交易而是交情,不是放低姿态就能要到生意做,而是经年累月,无时无刻地搜集资源、建立人脉。
她刚接工厂时好生女敕、什么都不懂,难怪一直碰钉子。
没有他在一旁指点,就算每晚都参加交际应酬,她还是门外汉,还是只看热闹不懂什么是门道。
所以,她现在既是感激也是感动,还有满满的冲劲想要更努力让父亲的工厂更上一层楼。
第7章(2)
打开曹家驹住处大门,简妤嬿赫然发现客厅里摆了大大小小的纸盒、提袋,而且很快就辨出提袋上的LOGO与店名,是今天才去过的那间精品店。
“这些是……”她转身问曹家驹。
“你今天试穿过,设计师觉得很合适的衣服跟其他……我也不晓得有哪些东西。”他摊摊手。
“你都买了?”她惊讶道。
“嗯。”
“哎呀!”她叫了声。“这太浪费了,不需要那么多衣服,包包、鞋子我也都有,明天就退回去,不要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钱。”她本来就不是很注重物质享受,况且以前家境还不错的时候,她每一季也会为自己添购一、两套衣服,并非完全节俭到无衣服可穿。
“我不是亿万富翁,不过,帮自己的女人买几件衣服我还付得起。”要她闭嘴,别为了替他省钱跟他吵的最好方式就是“摆臭脸”。
“可是……”她嗫嚅两声就消音了。
“你看这些衣服要带回家还是放几件在这里随便你,衣橱还有空间。”很好,他就喜欢她的聪敏,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任性、调皮,什么时候最好乖乖听话。
简妤嬿眼泪突然间滑出眼眶。
赫——他是要她听话,没想要把她弄哭啊!
“如果不喜欢,我也不是一定要勉强你……”他投降,整个刚强雄伟的气势立刻软了一半。“我平常也不知道要买什么送你,想说既然很合适又用得到……”
没想到她的“眼泪”比他的“臭脸”还要强一百倍。
她摇摇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直直地扑往他怀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一直严守拿捏的分寸,即便对他的好感与日俱增,但没敢忘记当初出卖的是自己身体,她不能爱上他:因为,一旦爱了,她在这段关系中扮演的角色便模糊了。
这场交易,曹家驹不只信守承诺给了她一条生路,他还教会她如何建立人脉、如何管理、经营工厂。所以,如果因为他待她好,她就愈来愈贪心:因为愈来愈了解他的脾气,知道如何取悦他,她就以为可以轻易得到他的爱,那么她只会更加厌恶自己的狡诈,觉得自己是个把“爱”当筹码的卑鄙小人。
“笨蛋,有人像你这样嫌别人对你太好的吗?”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敲她一记,谁让她这么吓他的。
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再次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拉他进房。
这一夜,简妤嬿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主动地挑逗曹家驹,犹如要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狂野奔放、得汗淋漓。
他虽察觉到她不同以往在中的娇羞被动,但男女间的闺房之乐,正是在这样的互动中点燃彼此欲火,共享巫山之会、云雨之欢。
曹家驹明白,表面看来她是个完全顺服于他的小女人,可实际上,他早已心甘情愿被驯服在她的温柔乡里了。
清晨,天际还没完全透亮,窗外灰蒙中挟带着一丝曙光,简妤嬿睁开眼,望见的是仍然熟睡的曹家驹。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住处过夜。
在这之前,除了不想让父母担心,还有牢记自己只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他的情人”的身份,无论多晚多累,她一定会搭计程车回家。
可昨晚实在太疯狂了,完完全全筋疲力竭,以至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便一觉到天亮。
她伸出纤长手指轻抚他充满男子气概的五官,如此近距离、自由地细看他,她才觉得自己是那样无法自拔地迷恋着他。
无论是他关心人的霸气口吻,还是他保护她的大男人姿态,或是明明已为她想好、铺好、打点好一切却表现得不着痕迹,不要她感激的细腻,那雄伟鲜明的身影早已进驻她心田,不可动摇。
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说爱他,他会怎么看待她的“爱”?
他会以为她先是出卖身体,接着又出卖爱,为的是得到更多利益、更多援助吗?
也许正直的他不会如此扭曲她,但她却无法不这样看待在他身边的自己,因为从一开始他们相遇时,她已经不再是个心灵纯净的女人。
如果不能月兑离有求于他的困境,以一种公平对等的身份相处,那么她永远都无法空荡荡、光明磊落说爱他。
所以,还是别想了。
她悄声地将双脚移往床沿,打算帮他准备完早餐离开。
脚才刚落到凉凉的地面,突然又被揽回床上。
“要回去了?天还没亮。”曹家驹不知何时醒了,炯炯有神的黑眸在灰蒙中凝视她。
她总是在半夜离去,虽然他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如此奔波睡眠不足累坏身体,但考虑到她家里的人,要她留下来,甚至住下来的话一直没能说出口。
“原本想帮你做完早餐才回家。”她滚进他的怀里,贪取他的浑厚与温暖。
“路上满满的早餐店,别忙了,多睡一会儿。”他圈紧她,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