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爱我……”他揉着她的发。“别说了,再说我也要哭了喔……”
“嘻……”她破涕为笑,捏捏他的鼻子。“羞羞脸,爱哭鬼……”
“是谁害的?老是让我担心……”其实,他很内疚,内疚让她卷入墨家的风暴,这件事也让他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不能再任由那些人渣继续横行霸道了。
“对不起嘛……”她因为一阵抽痛皱了下脸,随即假装没事。“我好想抱你喔.可是现在不方便……”
他知道她痛了,强忍着,心疼不已,好想代替她痛,代替她受这些伤。
一直以为他是处于保护她的那个角色,其实,她才是那个一直很努力、很努力要让他开心的天使;她为他准备了一个好温馨好温馨的家,给他满满的爱,说些傻里傻气的话,逗得他哭笑不得,每天回到家,迎向他的总是香香软软的拥抱和深情的吻。
她为他做了好多好多,一点一点地,舒开他的眉心、放松他的肩膀、温暖他冷漠的性格、改变了他的世界……
“老婆,我好爱你……”他轻声地说。
“我知道。”她故意咧开嘴笑,顽皮。
“咳、咳……”一旁急救完的甄大哥,很不好意思地打断他们的浓情密意。
“……”这时两人才惊觉,原来旁边站着那么多人。
“幸好,只有左边大腿外侧的伤口比较深,其他都只是轻微擦伤。”甄大哥也松了一口气。“现在要送小晴去做X光和电脑断层扫描,在医院观察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墨行殊这才安心了下来。
“对了,园长他们还在外面吗?”甄芷晴问。“老公,你帮我告诉园长,说我没事了,然后,帮我安慰一下小童,他可能吓到了。”
“小童是谁?”
“我的学生,我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以为我要死掉了,你跟他说老师没事,还可以跑来跑去,别让孩子到医院来看我,会吓到他们。”
“好。”她真是一个疼爱学生的老师。
“还有,帮我跟园长请几天假,我一出院就马上回去上课。”
“……”这点,他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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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行殊留在医院照顾甄芷晴。病房里,摆满了粉红玫瑰,空气中全是纤细淡甜的玫瑰花香。两人十指相扣,恩爱地注视着彼此。
麻药退去之后,疼痛开始发作,又因承受撞击力,不只伤口,全身肌肉和骨头都像被错了位似的开始一阵阵发麻肿胀,甄芷晴不敢移动,一开口就会变成申吟,整个人像被钉在床上,再也挤不出笑脸,眼眶泛红,鼻腔发酸。
“笨蛋……痛要说啊……”墨行殊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注意到她突然紧咬着下唇,赶紧冲出病房找甄大哥求救。
“不痛、不痛,还好啦……喔……”她在墨行殊冲出去后才皱起脸,让眼泪滚下来。
甄大哥来检查她的伤口,开了止痛药,模模她的脸。“好好休息了,别说太多话,下巴还肿着呢!”
“嗯……”她点点头。
墨行殊又坐回床边:心疼地拢拢她的发,那温柔的眼神和体贴的举止,让她有“因祸得福”的幸福。墨行殊情感内敛,说甜言蜜语前自己先起疙瘩,不过,这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公有多爱她。
一不痛了,她就又忘记大哥要她多休息的叮咛。
“老公……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耶……”她好感动,好喜欢玫块的香味,不时闭起眼,细细地嗅着被爱的味道。
“第一次买花,不知道要买多少……”他一脸尴尬。
墨行殊趁甄芷晴做其他检查时,跑到花店去,说要买花送老婆。
花店老板推荐他粉红玫瑰,他闻闻香味似乎还不错,告诉老板全包了,谁知道全包也不过那么几十朵,他觉得不够,他要一片花海,要病房不像病房。
于是,他连跑了十几家店,将医院附近花店的粉红玫瑰全买下,接着又打电话给秘书,再请她多订些花送来,然后,他赶回医院,甄芷晴也已被推进病房了。
不久,医院大厅的工作人员和挂号的病患就看见一个接一个,捧着整桶玫瑰花和满天星的花店店员走进大门,坐进电梯,再当着所有目瞪口呆的医生、护士的面前,将花送进甄芷晴的病房。
这下,甄芷晴红了,墨行殊也爆红。
“想不到我们家女婿都这么大胆示爱的啊!”甄父和甄母闻风而至,躲在病房门外偷笑。
“就是啊,年轻真好……”
墨行殊根本不知道此举会造成轰动,医院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后莫不想亲眼目睹这花海的盛况,顺便瞄几眼这个传说中又帅又多金又痴情的老公,顿时,甄芷晴的病房成了医院里的观光景点,闪光灯此起彼落。
必于“爱情”这件事,他的常识没比甄芷晴多出多少……他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老公……”她忍不住笑。“其实你笨笨的也很可爱。”
“你还说……”他捏捏她的鼻子。“好了,别再撑了,快睡觉,待会儿大哥进来骂人了。”
“喔……”她吐吐舌头,乖乖闭上眼,但手,还是要握着他的。
墨行殊一直等到她真的睡沉了,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走出病房,跟甄大哥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医院。
他直接驱车前往墨朗位在阳明山上的房子,两人单独在房间里密谈许久。
接下来,“凤肴集团”即将出现前所未有的大风暴。
墨行殊由一个并购部门经理空降到总管理处,成为营运中心总经理,原来的总经理墨云康退休后成为集团顾问。
他上任后立即召开一场全球高层主管会议,会议中当场开除“凤肴食品”总经理墨仁冠,并将他过去十年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挪用公款、泄漏公司机密、私自变卖及占用公司土地等高达数亿的非法获利全抖出来,令所有与会主管个个脸色发白,“挫咧等”。
墨行殊会告到底,要他进去吃牢饭,要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接着,他宣布成立“诚信调查部门”,命令主管于半年之内将过去违反公司规定所获得的利益自动上报并缴回,且暗示所有资料都掌握在他手中,如抱着侥幸的心理,下场就跟墨仁冠一样。
政策一公告,有人心惊胆跳,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开始私下集结意图将墨行殊推下总经理的位置,有人为明哲保身,准备做暗中检举的“抓耙子”。
棒天,所有在集团里身居高位的墨家人同时涌入了墨朗的宅邸,但是老管家不知墨朗的行踪,只说老爷和夫人前天说要去环岛旅行,一、两个月后才会回来。
“那把老骨头还去环岛旅行?”
“云庆那个小儿子要造反,这个家要散啦!”
“要是老头子半途一命呜呼,什么都来不及交代,这家谁来主持?二哥不行了,难道要让那个兔嵬子来教训我们这些长辈吗?!”
“得找翁律师,让他提前公布遗嘱,免得被有心人收买,擅自窜改内容。”
几个不孝子孙见情势不对,已经先乱成一团,这个家黑幕太多,利益纠葛太深,没人知道谁跟谁是一伙的,暗地里又想把谁弄垮,就担心老爷子嗝屁了,将来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老管家一脸“没法度”,也只能频频陪不是,谁知道他服侍了大半辈子的老爷这么没心没肝,到最后竟然将他这把老骨头丢进这群豺狼虎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