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我真的打给你了……”他叹息。“你知道昀昀住哪间饭店吗?”
“饭店?昀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姜少成顿了下,似联想到什么,惊呼:“她去法国找你?!”
“嗯……不过又走了,我不知道她住哪里,我们……有点误会。”
“哇——你真神了……”姜少成愈来愈佩服邬南光。“别看她个性像个欧巴桑,嘴巴又得理不饶人,她胆子很小欸,居然一个人到法国找你……”姜少成口中啧啧有声,完全忘了邬南光正心急如焚。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住哪里?”
“不知道,她根本没告诉我要去法国,你们怎么了?”
“这……”这是很私人的问题,邬南光不能告诉姜少成。
“该不是她撞见你屋里还有别的女人?”姜少成猜想。“如果是那就真的惨了,昀昀又保守又死脑筋,每次我换女朋友都会被她念到臭头,你被她逮到花心,肯定没戏唱了,很抱歉。”
“不是……”邬南光否认,但,也没心情解释了。“你听我说,昀昀会搭今天的飞机回台湾,我很担心她,如果她到了,请她跟我联络……不……”她不可能还愿意跟他说话。
“麻烦你打电话通知我,这很重要,拜托你了。”
“好……但是,你真的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听邬南光心急的声音,姜少成也开始有点担心了。
“抱歉,是我不好,让她伤心了。”邬南光不知怎么说。
“没关系,你也别着急,她出国经验够丰富了,至少不会搭错飞机,呵呵。”姜少成只能安慰他。
看来,昀昀是真的“坠入情网”了,而且,邬南光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是好事。
“谢谢……我还要跟你谈另外一件事。”即使姜少成这么说,还是无法抚平邬南光焦躁的情绪。
“什么事?”
“我预计到台湾主持亚洲分公司,你的美食中心计划会由我接手,但是,我要跟你要一个人。”他再也无法忍受她一次又一次从身旁离去。
“太棒了!我就等你这句话,要多少人都没问题!”姜少成忍不住斑呼。
“详细结果我晚点再跟你联络。”
邬南光挂断电话,跌坐进沙发。
他懂了……
懂了施昀昀离去时的心情,他被乍见到她的欣喜给冲昏头了,压抑太久的渴望瞬间爆发,他……太急了。
一个单身女子来到巴黎,人生地不熟,按着地图前来寻找他,内心有多惶恐?像她这样出色的外貌,肯定招来不少男人搭讪,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在兰桂坊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他忽略了她从台湾一路来到这里的心情。
想起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她沉着脸,解释这只是一夜,那时他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而硬装出不在乎的表情?
他真的是大混蛋,最重要的话没说,最重要的心情没让她清楚了解,也难怪她会认为他只是想要得到她、占有她。
他居然忘了小心呵护她那看来坚强却脆弱的心?
她指控他是超级大混蛋,说得好!
但是……他也没漏了另外两个字,她“爱上”了他。
丢下这么震撼的字眼,不给他一点机会解释,偷了他的心就走。
他转身走向大门,又转身面向书房,再过两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他的企划案还没完成……
他应该立刻赶到机场,哪怕等上一天也要留住她,不能让她带着伤心离开巴黎,但是……如果为了他们长久的未来,他又该静下心完成他的提案,然后尽速赶到台湾,解开一切的误解。
“不行……”他静不下来,他放心不下她。
邬南光冲进房里穿上衣服,带着笔记型电脑,还是决定先到机场,会议的事……他事后再想办法补救吧!
就在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电话响了。
猜想是施昀昀打来的,他立刻回到客厅,接起电话。“喂,昀昀?是你吗?”
“不是。”姜少成的声音在另一端出现。“刚才昀昀打电话要我到机场接她,别担心,她声音听起来还好。”
“她还说了什么?你确定她很好?”
“她说她出国度假,大概不想我知道她去找你的事,她很死要面子的,我只是打来告诉你,不要急,我会照顾她,你就尽快安排好工作,早点到台湾来吧!放心,我会让她忙到没时间胡思乱想的,呵呵。”
终于……邬南光稍稍舒开一口气。“太好了,谢谢你这通电话。”
币断电话,邬南光重新打开电脑,他一定要先拿下这场胜仗,接着,光荣地迎接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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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昀昀结束一星期休假回来上班,病情看来只剩下突然放空,忘了身在何处的症状,但是脸色更糟,精神更差,像一颗未爆弹,不知道何时会崩溃。
邬南光打过电话来,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立刻挂断,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迷惑她的心志,因为他,她做了这辈子最难堪、最疯狂的事,够了,她没有力气再来一遍。
因为抹不去那太不堪的感受,她时时处于一种自我厌恶、莫名沮丧的状态,更厌恶姜少成的恶习不改,老是为了新女友将公事扔给她。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女人当成什么了?新鲜感还在就猛献殷勤,到手了,尝到了,就开始行踪不明,表现冷淡,像这种不想负责任,只想尝甜头的男人都应该甩他一百个耳光,把他们扬成大猪头。
面对什么都没批示的公文,上头就压一张写着“你决定”的纸条,她的怒火像沸腾的火山岩浆,愈来愈滚。
她不要再被这些臭男人利用,她不要做了,她要辞职!
施昀昀头顶冒烟,气冲冲地抱起一大叠公文,冲进姜少成办公室扔在他桌面,左手往腰上一叉,伸出右手食指。“你——”
“昀昀……”姜少成突然站起身来,恶心巴拉地黏向她。“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才能办得到,这件事对我意义重大,如果我没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不是人……”
“什么事?”她闷闷地收回食指。
“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她翻翻白眼。“尽量说简短一点。”
“你知道我对美食很难抗拒,从小就立志做一名厨师……”
“嗯。”
“但是,家庭环境不允许,我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违背自己的意愿到这里工作……”他捧着胸口哀伤地说。
“你在演卖火柴的女孩之纨裤子弟皈吗?什么家庭环境不允许……”她听不下去。“讲快点!”讲完我要辞职。
“反正、总而言之,我有一个梦想,而有一个贵人帮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现在他有困难,我希望你能帮他。”
“为什么他实现你的梦想,却是我去解决他的困难?”这逻辑怎么也说不通。
“哎,我再说简洁一点,”他停下演戏,绕着圈子说:“我那朋友不是台湾人,想到台北来开分公司,需要一位秘书来协助他解决草创时繁琐的问题,我想要助他一臂之力,而你是我最信任,也是我见过能力最好的秘书……”
“最任劳任怨的秘书吧?”她揶揄他。
“是……”他无法否认。“所以,你能去帮他吗?”
“好。”她爽快答应,正想摆月兑这个男人的奴役,看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友,她只会愈来愈确认自己的愚蠢。
男人……她再也不相信了,爱情,狗屁东西!
“真的?!我那位朋友脾气古怪,我怕你不喜欢他,跟他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