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相亲后在车上的玩笑话,不禁令她莞尔,也让她感叹世间事的变化,居然比台上演的戏剧还像戏剧。
“不要再问了,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她一脸严正地告诉他,也表明了坚决的态度。
沈博洋知道今天是无法说服她了,他抚着她本就瘦削如今却更尖细的下巴,叹口气。“好吧,你早点休息,我只希望你有空想一想,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柳沁雅望着他失望离去的背影,一颗心揪得好疼,撑着眼眶,舍不得眨一下,只想把这最后的身影,牢牢地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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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笨蛋加白痴加庸人自扰加神经病和莫名其妙。”最后一个客人才踏出店门,蒋茗芳就开始接续她早上没骂够的话,将柳沁雅拒绝沈博洋那些无聊的想法批判得狗血淋头。
柳沁雅冲洗着杯子,安静地让她骂个够。
“你——”蒋茗芳手指着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又愤愤地将手放下。
此时,客人推开门,解救了柳沁雅,也让蒋茗芳找了台阶下,两人同时转头喊着:“欢迎光临!”
沈博洋面对如此热情的迎接,笑开来。“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受欢迎了?既然两位美女如此热诚,今晚店里所有客人的消费都由我来买单。”不过,他看了看,店里只剩他们三个人。
柳沁雅立刻堆起怒气。“你怎么又来了!”
蒋茗芳则鼓舞地朝沈博洋挤了挤眉,连店钥匙都扔给他了。经过他身旁时,低声地对他说:“加油!快点搞定这个死脑筋的女人。”
他也对她眨眨眼,肯定地点点头。
“茗芳,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柳沁雅不给沈博洋说话的机会,从他手中拿回钥匙,然后将他拖出店门外。啪!啪!几声,灯全灭了,铁门也用遥控器降下来,然后跟上蒋茗芳,走了。
连一句“再见”也没有给。
沈博洋从台北一路飙到台中,只得到她飞奔离去的背影。他楞了好一会儿,而后无奈地自嘲,只要能再见到她,一切都算值得。
第三天,沈博洋车停在店门外时,只见招牌亮着,铁门深锁。门上贴着——
别再来了!
他扯扯嘴角,站在店门口抽完一根烟,抬头望向一闪一闪的星空。
只要知道她还在,也就够了。
躲在公园大树后面偷看的柳沁雅,见他吃了闭门羹居然还笑得出来,心里大骂:“笨蛋!”眼眶却一阵酸楚。
第四天,打烊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柳沁雅同样躲在大树后,焦急地等待沈博洋,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希望他死了心,又担心他在路上发生事故。
频频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又不想让他燃起希望,一颗心七上八下,直到看见他的车,知道他没事,才无力地靠到树干,感觉自己就要虚月兑。
沈博洋停好车,明白又来迟了。
“妈的!”咒了一声。处理完高雄新店开幕的事后,提前出发,却堵在中港交流道。
他跨出车门,靠在车身上燃起一根烟,静静地看着蓝色的铁门,什么字也没有留。
烟头在黑暗中一亮一亮,寂静的夜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踩熄烟蒂,扭扭僵硬的脖子,提醒自己.明天,要早点到。
棒天,沈博洋从玻璃门外看见柳沁雅在店内穿梭的身影,开心得咧开嘴,推开门,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柳沁雅明明看见他却别扭地将头调到另一个方向,蒋茗芳推推她的肩膀。“客人来了,还不快去招呼。”
她瞪蒋茗芳一眼,对方朝她龇牙咧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扁模样。
“要喝什么?”她拿起MENU扔到沈博洋桌面,眼睛看向窗外的公园。
“要老婆煮的咖啡。”他望着她,眉开眼笑。
她没好气地回说:“没有这个品项。”
“那老婆煮的熏衣草茶?”他又问。
柳沁雅深吸了口气,两手插腰,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有——怎么会没有。”蒋茗芳窜了进来,快速在帐单上写几个字,然后将柳沁雅拉进吧台。“煮!教过你的,我要考试。”
柳沁雅寄人篱下,在老板的婬威之下,只好不情愿地打开茶罐,为沈博洋煮了一壶茶。
“来喽!老婆煮的熏衣草茶!”蒋茗芳将茶送上桌后,暗暗期沈博洋比了大拇指。
沈博洋笑得一脸幸福,仿佛喝进嘴里的不是茶而是千年灵芝。
柳沁雅则快要被他们两个人打败,不知道沈博洋什么时候收买了蒋茗芳的心。
他一天比一天早到,柳沁雅的脸一夭比一天暗沉,除了在店里忍受他紧粘不放,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注视,回家还要接受蒋茗芳的“洗脑”,躺到床上后,内心的争战更是耗尽她剩馀的最后一点精力。
两个星期过去,蒋茗芳能用的台词已经用尽,沈博洋的付出与用心也看在她的眼里,只是柳沁雅仍不为所动。
她清洗杯子,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不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后悔。”
柳沁雅心里一沉,知道她想起大学时交往三年的男友,担心地看向她。
因为一次争吵,蒋茗芳在盛怒下跳下机车扬长而去,男友为了追她被对向疾驶而来的轿车迎面撞上,她的背影成了他眼中最后的画面。
“茗芳……”她张口想安慰又讪讪地合上。
蒋茗芳淡淡地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想提醒你,或许你也注意到了,沈博洋的精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柳沁雅一直强装的漠然让她的这段话给摧毁了。她痛苦得据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感觉自己就要被两股背道而驰的巨大力量给撕裂。
她知道自己爱他,而他也爱她,但是,她并不天真。
她的存在是父亲与阿姨婚姻中的阴影,即使她小心地不让自己变成阿姨与父亲争吵的借口,但是,这个阴影仍旧转变成一道消不掉的丑陋疤痕,二十多年来,大家都痛苦地维持完整家庭的假象。
她宁可保留此刻这份爱的感觉,也不要面对未来两人变调的婚姻,她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
但是,她却无法撼动沈博洋的执着。
玻璃门上的风钤晃动,提醒柳沁雅,她面对的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退缩的男人,这种胶着的状态,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我来了——”沈博洋见店里没有其它客人,神采奕奕地大声宣告他的到来。
店内除了轻柔的纯音乐外,没有任何反应。
他注意到了柳沁雅眼眶略红,抬起她的下巴,紧张得审视她的表情。“怎么哭了?”
这一声担忧的问话,引出她更多的泪水。
蒋茗芳叹了口气,悄悄离开。
“怎么啦?告诉我,谁欺负你了?”他搂紧她,安慰地轻拍她的背。
“你、啦!”她边哭边槌他。“都叫你不要再来了!”
“我不要!除非你跟我回去。”他像牛一样固执。
“你到底要拗到什么时候,你这样每天台北台中两头跑,不累吗?”她气他的执迷不悟,更担心他睡眠时间不够,开车危险。
“没问题的,只要能看到你,所有疲劳和睡意都不见了。”他温柔地轻抚她的柔细发丝,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沈博洋——”她心里不舍,却又不能对他心软,只能严厉地板起脸孔对他。
他对她的凶恶视若无睹,怀里抱着,近距离凝视她红女敕的唇,止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思念,性感的薄唇,整个压了上去,舌尖像有自己的意识,热络地往她微启的口里钻,她愈想挤掉那如蛇一样滑溜的舌尖,就愈像是热情回应他,以至于到后来……她几乎要耗尽所有意志力才能不发出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