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雅……”他柔柔地唤她一声,里头包含着浓浓的不舍与疼惜。“我在你身边,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她仍呆滞着。
她的冷然让他涌上强烈的不安,他觉得她把自己包得太紧,密不透风,连一点情绪都不愿在别人面前流露,这让他又心急又疼惜。
“沁雅!看着我!”他勾起她的下巴,深深地望着她。“我爱你,相信我,我的肩膀可以让你依靠,我的胸膛可以容纳你所有的委屈跟眼泪,不要在我面前假装坚强!”
柳沁雅顿了顿身子,无神的眼眸往上移,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深锁的眉头,她伸手想要抚平它,一颗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无预警地从眼眶直直地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三滴……
她恍神地想擦掉脸上的湿痕,但泪水却越过她纤细的指尖,涌出更多、更多。
沈博洋紧紧地将她锁进怀里。“别擦,想哭就哭,不要强忍。沁雅……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她的脸埋在他肩颈,手缓缓攀上他直挺的背,手指微微一颤,才让自己发出低呜,让泪水尽情地奔流……
“博洋……我好怕……”
“我知道、我知道……”他轻揉着她的发丝,温柔地安抚她紧绷的身体。
所有从小到大,她强逼自己不去感受的心酸,如漫天飞雪布满了她孤寂的心灵;所有隐忍的情绪全化为泪水,像开了闸门的水道,倾倒而出。伏在沈博洋胸前,她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眼睛酸了、肿了,而他的衬衫也湿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吸吸鼻子,对自己失控的模样感到羞赧,轻轻地退离他的怀抱。
他心疼地揉揉她被泪水浸湿的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无以名状的感动充斥胸怀。她终于,对他撤离了心防。
“对不起……都湿了。”她脸红,指指他的前胸。“很晚了,你……要不要洗个澡,就在这里……休息?”
沈博洋知道这句话对她而言,有多么羞于启口,所以没像之前那样逗她。“你先洗,我到车上拿换洗衣物。”
一句话,猛然提醒柳沁雅,今晚,他原本应该在饭店过夜,和……他的情人。
才听见他说爱她,此时却想弄清楚,他口中的爱与她心中认定的爱,是相同的分量吗?他的爱,她需要与多少女子共有?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眸望向他,将他眼中的柔情收进眼底,轻吁口气,吹走贪心的念头。当初,她曾信誓旦旦,不会干涉他的感情,她不该变得斤斤计较,让自己落败到变成一个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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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外隐隐可听见沈博洋冲澡的声音,柳沁雅扭着手指,犹豫着要不要将棉被抱到沙发上。
种种思虑在她脑中反复。
他们是未婚夫妻,也曾在这张床上一夜同眠,此时,她再到沙发上睡,会不会太矫情?
如果她坚持不同床,他应该会选择睡沙发吧?那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缩在两人座沙发上,隔天会不会变形?
才刚洗完澡,她已经又冒了一身汗。因为……心底有一股渴望的声音左右着她的行动;她渴望有个厚实的胸膛倚偎,抚平她今晚所遭遇的惊吓。但是,想到他原本应该躺在另一名女子身旁,她又承受不了被当作替代品的可能。
唯一清楚的是,她再继续呆坐在这里思考这些状况……那……他一出来,也许真的就要发生什么不理智的事。
决定了!
她倏然起身,抱起棉被、枕头,往外走。
“你去哪里?”
浴室的门已打开,沈博洋换上一件开襟棉质上衣,连着三颗钮扣全敞开,露出白晰但线条分明的紧实胸肌,宽松的及膝短裤下则是一双苍劲有力的长腿。
她不禁贪婪地多看他两眼。
罢洗净的身体,散发着清新的味道,俊逸的脸庞流露出玩味的表情。“你该不会又想象上次那样晃点我,害我一夜孤枕难眠吧?”
他瞅着她无故晕红的面颊,抱走她手上的寝具往床上一抛,勾起她的下巴,硬是让她那一双想回避的眼眸无处可逃。
“嗯?”
炽热的气息袭上柳沁雅的脸,迷晕了原本就三心二意、心烦气躁的她,一时松懈,心里的话竟月兑口而出。“你可以回到饭店,那里也有个孤枕难眠的女人。”
“饭店?女人?”沈博洋眼中的玩味转为纳闷。
柳沁雅醋味十足的心里话冲出口后,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泄漏更多心事,仰起脸,挑衅地说:“你不是订了间房,打算与情人共度周末狂欢夜?”
他努力消化这天外飞来的一句话,理解她的话意后,一双眼睛眯得有如向鸡拜完年的黄鼠狼。
“是因为这样,所以,那天有人才会匆匆把电话挂断,我再打过去就假装忙碌,不肯再跟我多说两句?”
“什么假装,是真的很忙……”被拆穿那点小小的心机,她嘟起嘴抗议。
“如果我跟你说在饭店房间里等着我的那个,是一个年过半百、现正醉到不省人事的老头,你希望我去跟他挤一张床吗?”
“咦?”她愣了一会儿。
“告诉我你在吃醋,而且是很大的醋。”一抹得意爬上他带满邪意的嘴角。
她像被煮熟的蛋黄梗住了喉头,香也不是,吐也不是。
不过,这个答案对沈博洋已经不重要了。他的手指家拿到许可证一样,放肆地从她的下巴缓缓往下移,穿过双峰之间,绕过小蛮腰,紧紧扣住那弹性绝佳的俏臀,将她压向他。
突来的亲密姿势,让柳沁雅惊呼一声,连忙用双手抵住前方,身体努力想往后缩,掌心却精确地贴在他几近的微隆胸肌上。
他大气一吸,她立刻察觉到掌心下,他胸前那两点敏感凸起,而紧贴着他下半身的月复部,也感觉到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遽变化着。
他眼底透露出,仍空闲的另一只手,轻易地托住她的背,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令人羞赧的话语。“你的手……让我觉得你好象比我还要心急……”
“你……下流……”她想抽回贴在他胸部的手却没有空间。
“这就冤枉了,『它』可是什么事都还没做。”语带双关的煽情耳语,加注在她悄臀上的手劲,让她无法将注意力移开他那愤张的……
她只觉全身开始发烫,一边是女性的矜持,一边是被他点燃的,她犹如在水中沉浮,一口气憋得就要晕厥。
可恶的是他那双手,一边慢条斯理的在她背上划圈挑逗,一边在她富弹性的臀上揉捏着,一对惑人的深瞳紧紧抓住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性感的嘴唇就在离她唇角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缓缓吐着热气……
要不就干脆将她吻晕,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要不就放开她好让她喘一口气,这样隔着衣服刺激着她每一根敏感神经,简直是一种不人道的折磨……
她觉得自己像只遇上坏心猫儿的倒霉老鼠,在被一口吞下肚前还得满足他整人的恶趣味。
心一横,用力推开他,在他来不及反应时抓起他的衣服下摆,往上一撩,让上衣月兑离他的身体,再主动将自己的柔软身躯贴上,伸出舌尖,探往那邪恶却诱人的上扬唇角。
在看见他错愕的眼神时,她终于有扳回一城的快意。
只是,这个快意并没有延续太长时间,最后,被吃干抹净的,仍是这个自不量力还笨到火上加油的可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