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前年,汪大诚偷了他的母亲,害他父亲不得不成全,而如今,姚巧旋企图拐骗他这笑大生意,主仆二人卑鄙无耻的手段如出一辙……不,她似乎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高竿!
“你不要迁怒嘛,我今天所作所为都跟汪总裁无关,真的,我发誓……”
“我不听。姚巧旋,请你出去,马上出去!”何隽书愤而将资料夹甩到地上,大吼着下逐客令。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得动不动就赶我……”
“你听好,如果你认为我吻了你、对你动了心、很渴望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就可以利用我而拿到这笔生意,那么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我并没有那样想,我只是希望你履行承诺,对我拿来的帐单负责。”
“姚巧旋,你敢再说一个字,你相不相信我掐死你?”何隽书钳住她的肩膀,俯首对她咆哮。
他那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连啃带扯把她撕咬粉碎,超吓人的。
“……”姚巧旋果真噤声,肩膀被他抓得好痛。
“滚!”何隽书将她一推,转身背对,不愿再与她交谈。
他太决绝,她也不好再做困兽之斗,无奈地接下他在这办公室时最惯以待她的驱逐令,缓缓转过身,举步离开。
“从这一秒开始,如果你踏入我办公室是为了制冰机的事,那么我将不再欢迎。”她临出去前,何隽书又冷冷抛出一句。
姚巧旋脚步停顿,不知该做何回应,也不敢再转身,唯有选择沉默。
将一股涨满胸腔却说不出口的委屈拼命吞咽而下,她冷静地继续往外走,不期然又听他在背后补述一句——
“这个周末早上十点我在巴顿咖啡馆大门口左边算起第四棵行道树旁的第三张行人椅等着你,不要迟到!”
吼!都吵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跟她订时间约会!
极度震惊下,姚巧旋嚼咬着唇,没办法回头,下意识里倒是握紧了拳,双腿肌肉也绷得僵硬不已,她好想……好想揍他几拳,踹他几脚!
这男人翻脸像翻书,前一秒钟还有如凶神恶煞,一副你要命就快走的样子,下一秒却又多情绕指柔……好个双面人。
“记住,迟到一分钟罚一个吻。”
姚巧旋脚步又是一顿,这次顿得有点险些跌倒。
要死了,他是有语言障碍喔,有话不一次讲完还分批分时段,她都走到门口了,他没事又丢来这么一句是想吓唬谁呀?
懊来的,总是会来。
不论家事、公事、私事如何缠身,连日来又是如何反覆的为了与何隽书的约会而伤神,最终,姚巧旋仍是抵挡不住恋爱的诱惑及召唤而决定前往赴约。
周末,她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没想到才走到厅前,许久不与她说话的婆婆突然从屋外进来,挡住她。
“妈!?”姚巧旋惊慌地喊了声。
婆婆这样神出鬼没,她心脏再强也吓到无力。
“周天不待在家,要去哪里?”如清愁眉不屑,语气冰冷地质问。
“有事回公司加班一下,应该不会太久……”怕启婆婆疑窦,姚巧旋飞快展开一朵笑靥,掩饰心慌。
惨,她说谎了,她竟然为了何隽书那家伙面对婆婆说谎!
“忙完早些回来。”如清垂眸淡声地说,随即与她擦身而过。
“妈,你没在生我的气了吧?”姚巧旋小心翼翼地探询着。
“没有。去吧,早去早回。”如清没正眼瞧她,迳自往厨房方向走。
“妈,那我出门了,晚点帮你带爱吃的点心……”姚巧旋对着婆婆背影道别。
如清不应声,连头也不回,缓步进入厨房。
呃,说没生她的气,却仍对她爱理不理。
看这形势,婆婆是玩真的,她和柯端予再不给个满意交代,只怕将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哎!”算了,暂时不想这无解的问题,她叹了口气,轻巧带上门,出发。
约会。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不知道约会的人都做些什么?
下了车,姚巧旋往约会地点走去,一路喃喃自语,偶尔还边敲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应该是不要命了。
“啊,姚巧旋,你完了,今天赴这个约无疑是自掘坟墓……想谈恋爱也要看时机啊,现在你既搞不定家里的婆婆,又找不到端予来共同解决难题,就这样一头栽进与何隽书谈恋爱的浪漫梦想里,你一定要这么冒险才高兴吗?”
“咳!”
一个提醒注意的咳声从头顶上传来,姚巧旋猛一旋身,恰巧撞进何隽书预料之中的臂弯里。
“怎么跟在人家后面?”跟得那么紧,前胸贴后背,瞧,都撞到一块了。
何隽书扶着她的肩,低头说道:“你走过头了。”
“是喔!?”姚巧旋愕然扫视了下周围环境,真的耶,她竟走过头了,足见自己有多心不在焉,有多矛盾于这个约会。
“是啊!好,现在别动,我来看看你迟到几分钟。”抿起的唇微勾,何隽书好整以暇地抬手看腕表,“嗯……是你太想吻我,还是太渴望我吻你?居然迟到了二十五分钟之久耶!”他故作惊讶,表情超夸张。
二十五个吻,这下他“卯死”了。
“你说什么啊?”
当真是迟到一分钟罚一个吻?了不起她鞠躬道个歉嘛,哪犯得着玩得这么激烈?“唔……”
这下可好,又来了!
她又被他吻住了,话再多也没得说了。
总是没先通知一声就来,害她没做好心理准备,连先深呼吸备氧都来不及。
“吻你,让我觉得快乐。”何隽书捧着她的脸,当四片唇接触的一瞬间,脑中的火花随之爆开。
他深深吻着她,耸起的宽厚肩膀说明了他对这吻有多投入,有多沉醉,又有多忘我,他提醒自己温柔一点,却又止不住地狂野。
吻着一个自己喜爱的人,愉悦快乐,但似乎永远无法感到满足。
甜蜜的吻,使人变得贪婪,变得肆无忌惮,变得色胆包天,更变得不顾一切。
而爱情,在吻的进行式里,正以疾速往前奔驰,向上攀爬。
他跑得快、爬得急,他希望她紧追上来,与他同步。
“我……”她快不能呼吸了!
喔,谁来告诉她,有什么技巧可以让她在接吻之中如鱼得水,不断气?
“吸气,吐气,你太紧张了。”
一吻方歇,望着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隽书笑了出来。
“下次可以先通知一声吗?”
姚巧旋没好气地瞪他,欲从他臂圈里逃出,想当然耳,月兑身不得。
“先通知那就不好玩了。”有感于她的挣扎,他非但不放开,还将她的腰搂得更紧,密密贴着自己。
“我又不是出来让你玩的。”她更加没好气地狠瞪他,连一丁点足以挣扎的余地都被他没收了,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天晓得呢,也许就是呢!”何隽书笑得狡猾。
他一直在笑,只要望着她,他的唇便不由自主地往两旁扬起。
“若真是这样,那……”事情还真不是普通大条。
“怎不继续说下去?”
“我想谈恋爱,但是我目前好像还不能随便谈恋爱。”凝重的语气加严肃的神情,她无非是要他认清事实。
“为什么不能?别跟我说是因为你在守寡。”这字眼说出来有种时光倒退几百年的感觉了。
“不是那个问题。”
“那是有什么问题?依我看你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遇到好的人、对的人,却不敢大胆把自己的脚步跨出去。”
“哦?好的人、对的人,谁啊?”姚巧旋故意四处张望梭巡。
“本人我啊,很爱把你吻得七荤八素,现在又想再吻你一次,今天非得吻足你二十五次的男人,何、隽、书。”话落,他的吻又出其不意地袭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