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追上去。“小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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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的房里确实乱得厉害,被子扔到地上,桌子散成一准木片,一屋子木屑乱飞、碎片四散。
储少漠站了起来,把手上的木屑拍掉,眉心紧蹙。“这桌子是被内力震碎的,这人好深厚的内力。”打成这样也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是何等深不可测的武功?
方无非听了,脸色一沉。“那烟波呢?就这样被劫走了?”
储少漠点头。“看样子是熟人,否则烟波大可以叫人。当然,也不排除她还没来得及叫的可能,只是照现场看来,是熟人的可能性很高。”
“熟人?”这就稀奇了,这段时间从不见烟波与人联络,怎么突然就暴露了行踪?
储少漠也是一脸沉思,表情似乎有些不悦。“这人胆子真大,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入室劫人。”
方无非听到这话,心中一凛。“你的意思是说,烟波性命无碍,对方要的是活口?”
储少漠点点头。“这屋内虽然凌乱,但没有任何人受伤的迹象,烟波应当没有性命危险。”解释到这里,他疑惑地喃喃自语:“奇怪,这段时间我留意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怎么会突然有人劫走烟波?”
“这点我也想不通,烟波应当没有透露自己的行踪,到底谁有这个本事毫无声息地查采到消息,又顺便把人劫走?”
这话是问储少漠的,江湖事她不清楚,储少漠显然有经验得多。
以目前的事实看来,这人的本事未免太高了,且不说储少漠就在方府,就算他不在,方家护院也多的是高手,能完全不惊动他们,必定是顶尖的高手。
凝神想了一会儿,储少漠突然眉头一扬,显然想通了某些事。“我知道了,无非,你好好待著,我去把烟波找回来。”
“不行,我也要去!”她一听,立刻巴住他,看起来很好玩的事,她怎么能缺席?
储少漠才不答应。“你没有武功自保,我带你去不方便。”
“我……”
“好了,乖乖听话,就这样。”
说完,安抚地拍拍她的头,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人影,留下方无非在原地直跺脚。
难得碰上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第七章
黑暗的夜,宵禁后,洛阳城安静无声。
一道黑影在街市倏忽闪过,淹没於黑暗中。
轻巧的脚步在即将靠近目的地时突然停下,低沉的喝声响起——
“什么人?”
转角处转出来一个书生,轻摇摺扇风姿俊雅,对著阴影中的男子抬手一揖。
“敢问阁下可是西宛国柯将军?”
藏在黑暗中的男子身子微微一震,随即踏前几步,声音冰冷。
“阁下是什么人?”
书生弯唇一笑,温文有礼地自我介绍:“在下御门储少漠,能在此地得见将军,真是三生有幸。”
御门?男子的目光掠过一丝惊讶,然而脸上仍然冷静。“原来是御门储堂主,幸会。”
“柯将军客气了,不知柯将军意外到访洛阳,有何贵干?”
“在下只是为私事而来,不劳储堂主费心。”冷冷的话语,阻止他人的探问。
储少漠眉扬了起来,语气加重。“倘若只是柯将军个人私事,在下本不该逾矩,但是很不巧,柯将军手中的姑娘正是在下未婚妻的婢女,还望将军看在我家门主的份上,将她交还。”
男子隐身於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出言拒绝:“抱歉,这位姑娘与我渊源颇深,请恕在下无法从命。”
“是吗?”听到他的拒绝,储少漠并不吃惊,柯豫身为西宛国将军,此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洛阳,而且又劫走了烟波,想来必定不会轻易罢手。他淡然一笑,提醒道:“柯将军,这里是洛阳。”
柯豫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今日柯某有所得罪,他日定向贵门请罪。”摆明不接受威胁。
储少漠眉扬了起来,有些动怒。御门门主陆子攸与西宛国左相楼衡阳——也就是柯豫的顶头上司,算是故人,现今柯豫在洛阳劫人,他以御门堂主的身分对他做出这番要求,柯豫却置之不理,分明不给御门面子。
“柯将军。”他的声音冷了下来,“阁下虽贵为将军,但这里不是西宛国,还请将军尊重本国的律法!”
柯豫并不理会。“抱歉,柯某并非不尊重贵国,只是事关重大,恕难从命。”
“那么。”储少漠的目光闪了一下,啪的一声合起摺扇,眉目瞬间杀意腾腾。“柯将军认为能从在下手中将人安全带走吗?”
柯豫迟疑了一下,储少漠既为御门四堂主之一,武功自然不同寻常,若是执意相阻,很难说谁更高明一些。
片刻后,柯豫冷漠的声音缓缓传来。“储堂主见谅,今日得罪阁下,他日再上御门请罪。”
这话一出口,等同翻脸。
储少漠眉心微蹙,若是平时,依他的个性,这时肯定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柯豫,但是这事牵扯到方无非,那个丫头对烟波颇有感情,要是他当真这么做,回去还不被她骂死,搞不好一火起来,翻脸不嫁。
“那么,请柯将军赐教。”储少漠手中摺扇一转,杀意立现。
柯豫慢慢放下烟波,声音仍然持平:“在下失礼了。”
话音一落,身形遂如鬼魅般掠了出去。
储少漠眉心一凝,身形电转,瞬间飘离原地。心中暗想:柯豫身为西宛国左相手下第一号强将,果然名不虚传。世上能将桌子震成碎末的,也只有他的九阳罡气,自己若定一不小心中招,可就不是好玩的,当下凝神对敌。
二人一来一往,转瞬间过了数十招,柯豫心不在此,急於月兑身,被储少漠寻了个破绽;他双手一扬,身形瞬间后退,将一把细细密密的金针漫天撒下。
柯豫心中一惊,连忙一闪,险险避过。
甩了下被划破的衣袖,柯豫语带赞赏。“飞雨流天,果然名不虚传。”
储少漠轻哼一声,“将军谬赞了,这一招对将军没有半点功效,是在下学艺不精。”顿了一下,他语带要挟:“柯将军,如果在下全力阻拦,将军若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更何况要带走烟波。将军是否还是要三思孤行?”
柯豫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不瞒储堂主,此次柯某来到贵国,是左相的意思,这女子是左相的人。”言下之意,拿楼衡阳来讨人情。
这话让储少漠吃了一惊,难道说烟波所谓的主人就是西宛国左相?
“储堂主,左相有令,在下不得有误,一定要将此女带回西宛国,倘若阁下肯放行,左相他日必定相报。”
储少漠犹豫起来,如果卖个人情给楼衡阳,对御门来说倒也没什么损失……
“储少漠!”
此时,耳旁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储少漠顿时一喜。
暗夜中,俊美无比的华衣公子倏怱飘近,瞬间已跃至储少漠身边。
“曲夜?”
曲夜看看他,再看看柯豫。“柯将军!”
柯豫与曲夜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微一点头。
“曲堂主,久违了。”
储少漠扫过曲夜一眼,低声问:“你来不会是跟他叙旧的吧?我可告诉你,除非今天门主发话,否则我一定要把他手上的女子带回去。”
曲夜神秘兮兮一笑,“你放心好了,门主没让我阻止你,他让我来帮你。”
咦?储少漠眉扬了起来,十分疑惑。他刚刚才发现烟波被劫,没道理门主在千里之外算出这等事,让曲夜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