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晚上我去找你!”匆匆丢下话,她快步闪过她身边,咬着牙,对自己发誓,她就不信,得不到贺擎曦
玉凤凰冷笑。她是何等人物、何等阅历,也会不明白李媚君那一眼代表什么?
她呀,最是痛恨不攀重自己、嫌弃自己长相的人呐。这下可好,这骄蛮郡主的忙,是帮还是不帮?伤脑筋啊。
烛光下,一张盛怒的绝艳脸庞上,那双精亮双眼中透露出一抹凶光,皇上写给阿爹的书信,被她狠狠揉成一团。
不愿意?!一个小小的二品官,竟敢婉辞皇帝的美意?!
贺秦,好大的胆子,他当自己是什么人,给脸不要脸,她李媚君想嫁,哪能由得他说不!
珠贝似的牙齿,在红唇上烙下一排浅浅的印子,充满恨怒的双眸,带着决裂的狠毒。好,你不仁我不义,既然贺家上下都排斥她,那么她就让贺家彻底失去贺擎曦。
将信放在效大中问,看着信纸被烧成灰烬,她这种人,越是困难便越要得手,就算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狠戾的笑意浮上粉颇,她看着跳跃的烛影,一眨也不眨。
半饷后起身,李媚君从拒中取出竹制筒子,打开,里头的银色小虫已经破茧而出,像颗米粒似地,蛰伙不动。
李媚君端起杯子,在里头例进八分清酒,从发问拔下替子,往指问一到,鲜红的新血渗了出来,她将血挤进杯间,一滴、两滴、三滴……清透的酒水染出鲜红亮丽。
她取毛笔,轻轻将竹筒里的虫子扫进杯中,那虫子一碰到血酒,便拚命吸吮,像饿过许久似地,只见一个未拉大的小虫瞬问涨大通红,不到两刻钟功夫,那虫已经将杯里的血酒吸得一千二净,静静地躺在杯中,一动不动。
玉凤凰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说——用情蛊控制他的心,用控制他的身,那么这个男人,便是要导全世界对抗,也会一辈子待在你身旁。
冷冷一笑,她将情蛊收回竹筒问,找出玉凤凰给的册子,细细地,将里面每个画面记入脑中,那是男女交媾的画面,她看得脸红欲滴,呼吸喘促,一颗心在胸膛中急速跳跃。
“小绿!”李媚君扬声高唤。
小红在上次的生辰宴中,计谋不成,让后予月逃月兑,害她在众夫人面前失去颜脸,于是踢她五十杖,可小红不耐打,还不到三十杖就死了。
小绿也是自小在她身边服侍的,可惜及不上小红的伶俐聪明。
“主子,奴牌在。”她低着头,半句话不敢多说。
“去唤凤雨过来。”
凤雨是玉凤凰的四个男侍之一,眼晴有几分擎曦的味道,行房时,他动作细腻温柔,每每能让她得到极致的快乐。
“是。”
小绿退下。最近主子夜夜唤凤雨伺候,这件事,该不该让王爷知道?
她怕不报,王爷会要了她的小命,又怕往上报,郡主一样要她的命。细细的柳眉紧皱,她的手微微发抖,却还是依郡主之命,去将人唤来。
凤雨来了,他进门,脸上带着迷蒙笑意。
李媚君轻轻解去衣带,他凑近,柔笑道:“媚儿,让我来。”
他的唇落在她的脸上,一路轻轻往下滑,唇至处,衣衫渐褪,鲜红色抹胸在不知不觉间落地,她低咽着,“凤雨,我冷……”
他轻笑,“这样呢,还冷吗?”
她没回答,却是两手一抱,将他压进床枕间。
……
第7章(2)
擎曦把仕途当成生意在经营,他招揽一批能人异士,将街日事务分层管理,他不在乎银子,钱撒下去,就会有专业人才替自己办事。
三个月过去,他不但把街门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征税之事办得又快又好,颇得上司的赞赏。
予月取笑他,不公平,若其他县太爷也有这么多人可以相帮,谁不会得到赞赏,只不过,他们多是寒亩苦读、好不容易才考上进士的,家里等着那点俸银过日子呢,没人可以像他这般挥霍。
擎曦耸肩回答,“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太多,如果非要把每个不同的人全弄成同一个样儿,那才是真正的不会平。”
予月撇嘴道:“歪理。”
他刻意挑起一边眉毛,满脸贼样儿地说:“我说的分明是正理,岂能容你信口雌黄。”
她也学他,调皮地对他贬了贬眼睫。
“既然你硬说是正理,那就讲两条来听听。”
擎曦说:“这世问,有人力气大、有人头脑好、有人专长于钻营、有人喜欢乐音,若硬通他们做同样的事,却又要求做出同样的结果,自然是不公道。”
“比方要求粗手粗脚的大男人,把绣品织得和女人一样强;比方叫体弱书生扛着锄头下田插秧,还得括得导农夫一样好;比方要求工人坐在书桌前填诗作词;比方要求商贩弹琴高唱,你说,可不可怜?
“所以啊,这天底下,有人穷、有人富,有人刻苦、有人优处,皆因为他们天生不同,没什么好比较。”
没想到几句话竟引来他一篇道理,予月知道,自己输定,谁让人家书读得多、心计又胜过老狐狸。
不管怎样,事实就是——擎曦是个很不错的县太爷,并且不必花太多力气在民生事务上。
这天擎曦和尹泰密商过后,在城外分手。
擎曦放松缓绳,纵马自行,心底不断盘算着尹泰的话,企图寻出些蛛丝马迹。
尹泰说,皇上本是偶染风寒,却不知芳何太医会诊、日日换药,病情却益发严重。他经常头痛难眠,全身骨节处像有千百支针在戮刹似地,听说前几日还在朝堂上昏厥。
太不可思议,皇上正值盛年,身子骨向来强健,怎么会一场风寒就让他倒下?
事情太严重,尹泰不得不回京城一趋,他把身边追查到的讯息交给擎曦,让他接手自己未完成的事。
他确知,宝亲王有异心,但目前还没有足够实力,虽然他招揽许多江湖人士,但成事需要银子,宝亲王还没富有到这等田地,他也曾经考虑过,这点是不是宝亲王赞同李媚君嫁给自己的重大原因?
但父亲已经拒绝赐婚旨意,宝亲王根本没有造反条件。
就算那些江期人真能义气相挺,不收宝亲王半分好处,但宝亲王坐上龙椅后,还真能仰仗那群江湖人治国?如今朝堂百官已渐渐让皇上梳拢,在这个时候下手,不就等于给其他几个王爷制造机会?
如果不是宝亲王,皇上的病是谁下的手,芳什么宫里太医查不出病因?
也许,他真该找时间到孙睿图故宅走一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