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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皇子妃 第31页

作者:千寻

刘煜额头冒出三道黑线,傅竞听了心底不是滋昧,忍不住讽刺她几句。

“凌师傅有必要这么牺牲吗?。收了个高不成、低不就,很可能影响自己半世名誉的半吊子徒弟已经够悲惨,现在连终身幸福都要搭进去,可叹啊,奉劝凌师傅,收徒弟要看清楚,千万别因为一时同情而害了自己一辈子。”

这话,让诗敏追着他满林子跑,他跑得飞快,她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她明白,他的伤已经彻底恢复。

她捧着一大盘炒鳝鱼,坐在傅竞身边,本来是同他抢食的,可是抢着抢着,心突然酸了起来,她把整个盘子端到他面前,说:“你吃吧,我不同你抢了。”

“几时变得这么有良心?”他斜眼觑她。

她摇头道:“以后想念这个味儿,就到庄园来作客吧,我们家的水田养了很多。”

他凝目问:“你想我回来作客吗?”

她笑笑,眼底有淡淡的离愁。“我希望,你顺利、快乐。”

那个下午,莫名其妙下了一场雨,雨不大,但淋湿了她的脸颊,掩饰了她来不及擦去的泪光。

殿试前一日,傅竞、凌师傅、庄师傅和钫敏哥哥一起坐上马车,往京城方向走。

回程时,只有钫敏哥哥独自一人,他带回来好消息,皇帝点中他为状元,不多久,皇帝指派他为六品知府,回晋州任父母官。

数日后,诗敏陪同哥哥回莫府向父亲辞行,她看着破旧的宅子,与他们庄园的规模相差甚多,府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前世里,莫府有好几位姨娘,如今都不见踪影。

看见这般破落惨况,她心底说不出是得意还是叹息。

相师所言果然极准,父亲得有子、有女、有母亲的庇荫,才能步步高陆、功成名就,没他们在身边,也就只能这副光景。

看不起商户吗?她淡然一笑。

可她嘴上说得硬,心底却多少不忍,离开莫府时,她悄悄递了个包袱给父亲。

里头有两套新做的衣裳、鞋子,一块徽墨、一方紫端视和五十两银子。

她背着父亲低声道:“爹爹在外为官,多少需要应酬,那日您到庄园,见到您的装束……娘若是知道,定会难过不舍,我同女乃娘熬夜做了衣服鞋子,希望爹爹穿得惯。”

诗敏有小心思,她想拉拢父亲,要他多看重自己,了尚若他日真有教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希望父亲能站在自己这边。

回到庄园后,诗敏开始替哥哥打理赴任行囊,她翻箱倒柜,想把所有好东西全让哥哥带上,可在她打开自己最宝贝的楠木盒子时,一块龙纹玉佩正中摆着,下面压着一张纸,上头写着:等我。

她盯着它们看了近一个时辰,手指在龙纹上细细滑过,疑团渐渐扩大。

那龙飞凤舞的笔迹分明是傅竞的,也只有他才会大刺刺写上这两个字,可是玉佩……

她分明记得,在前世,这是师傅亲手交给她的,师傅临行时依依不舍,把龙纹玉佩给了她,还说,若碰到任何困难就拿着这个到当地街门,自会有人替她出头。

她甚至记得,自己死后,这块玉佩被莫鑫敏拿走,怎么会……怎么它会是傅竞的东西?

难道傅竞和师傅认识,却不让她知晓?

或是他们前世熟识,今生要透过她,才能认识彼此?

她想破脑袋,企图想出几分端倪,但是假设再多的情境,她还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

她一直希望师傅或傅竞回来普自己解答,可是这一等,就是三个年头过去……

第7章(1)

康元三十七年,莫钫敏前往晋州赴任。

晋州民风淳朴,少有宫事,但晋州是干旱之地,农利收获少,因此税赋一直是当地父母官就任的最大问题,为此,诗敏寻到当初替庄园规划水利问题和农事的专家,连同庄师傅引荐的几位帮手,随同哥哥一起前往晋州。

这年秋天,绢花的生意比料想中要好,几位曾得过宫中赏赐绢花的贵夫人见到,惊为上品,觉得款式比宫中所出更有新意,消息传开,云娘的绢花供不应求。

诗敏原想在后园盖大屋,多招募些人手,却又想到冬天将至,橘园的果树已结实累累,马上就是生产陈皮和橘酱的季节,她担心舅母太操劳,再加上春天一到,百花盛开,妇人、姑娘们有鲜花可戴,绢花的销量自然会下滑,因此将计划往后延。

入冬,陈皮的制作虽有济慈堂的师傅帮衬着,但毕竟是第一年,大家都没经验,做出来的成品,品质不如市面上的好,只能以低价售出。

诗敏考量再三,派出两个可靠的小厮和济慈堂的炮制药师,到陈皮的大宗产地去学习技术,并加以改良。

但橘酱的生意很不好,百姓对于没吃过的东西不大敢尝试,虽然庄户们都觉得口味甚好,但实际卖出的并不多。

诗敏捧着小脑袋,天天蹲在地窖里,看着固积的橘酱,连连苦恼好几日,担心得女乃娘想找人偷偷把橘酱给丢出去。

后来她想出办法,她先进京买下一批制作精美、碗大的瓷瓶,回来将橘酱分瓶包装,让庄园里贩卖绢花的妇人,分别送给高门大户里的贵夫人们,就当作是老客户的年节礼。

诗敏还拉了一大车,给京里几间饭馆酒楼送去,让他们免费招待客人,进京城时,她也没忘记莫府,特地打听父亲在家,才送上门。

看看诗敏送来的橘酱,江媚娘嘲弄几声,说:“自己锦衣玉食过好日子,却给长辈送些不值钱的东西,是觉得咱们没体面,不值得好东西,还是特意哭穷?”

说完,连留饭也不,转身就离开大厅。

莫鑫敏不在家,一旁随侍的莫芬敏则是盯着诗敏直看。

她今天穿着一套月牙白长衫,外搭淡粉色棉纱小楼,腕间戴了个翠玉小镯,头上梳着双丫髻,发间答上一整排小小的粉色绢花,是市面最流行的那种,用全丝绢裁成,一小朵便要价五百文。

这样的穿戴让她看起来月兑俗出尘,婉约可人中透露着一股灵气。

莫芬敏嫉妒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她咬着唇,满脸忿然,心底深深不满,凭什么两人是姊妹,从小到大,她就是可以过上好日子,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羡慕人家。

没理会她的眼光,诗敏亲手为父亲斟满茶水,那动作姿势是云娘亲手教过的,透着官家千金的作派。

莫芬敏见着碍眼,冷嘲热讽道:“倒杯茶都此般做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了什么花街柳巷,学会这伺候人的活。”

莫历升一听,怒斥,“闭嘴,什么混话都敢说,你是怎么学的规矩,没半点教养。”

莫芬敏不平,折下一个白眼,扭身走出大厅。

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似的,诗敏端坐在父亲身边,提了些庄园里的事,及哥哥在晋州上任的消息。

她告诉父亲,幸好老宅没卖,哥哥回去后重建老宅,乡人们有认识哥哥的,惊得连话都不能说了,当年的痴儿竟摇身一变成官儿啦。

她说,乡人都在傅,莫家是风光了,父亲成龙,儿子亦是有为,还说因为爹爹和哥哥的名声,晋州的学风日盛

此言,恰恰是莫历升最爱听的,他是个腐儒,一向看重声誉胜于其他。

这年,收入与支出相抵,诗敏没赚进什么银子,不过庄户倒是人人吃饱穿暖,连口袋也是锵锵响。

康元三十八年春,王尽相病重,皇帝嘉慰,特许王尽相在各地拥兵驻守的儿子回京探亲。

但王尽相在边境拥兵驻守的长子王成宾、三子王成兴,分别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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