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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出任务(下):小星皇后 第15页

作者:千寻

懊死、该死!他非得把那个嘴碎、脑袋长蛆的人给抓出来,好好严惩一番。

他怒气冲冲往外奔走,朝着院中怒吼:“谨言,你给我过来!”

第二十四章吧犯龙颜

坜熙心里翻江倒海似地,满腔怒火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他从房中疾奔而出,奋力抓起谨言的手腕,手背青筋尽现,怒问:“雅雅在哪里?”

“回王爷,谨言不知。”她与王爷四目相望,不容许自己有半分畏怯。

“你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说!是文师父下的命令,还是公孙先生的意思?是谁让你们联手图谋?是谁让你们合力逼走雅雅?真是了不起呵,失忆后,我身边的人全换了主子了,既然决定为他人出力,何必在我跟前装忠心!”

他字字句句咄咄逼人,全是黑心指控,但他才不管公平与否,胆敢做出违反他心意的事,就得要有承受指责的准备。

“回王爷,谨言没有逼走王妃。”

“当然没逼,你只要把皇帝赐婚的事透露给她,再对她晓以大义……不,连晓以大义都不必,雅雅那么擅长分析、那么了解朝堂局势,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会妨碍了什么?一个肯为本王的『雄图大业』牺牲性命的女人,怎么会不愿意在这关头,为我……让路?”

他怒目相向,紧抿的薄唇毫无血色,一双眼睛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说到雄图大业时,脸上带了讥讽。

谨言低头,不再顶嘴。

没错,虽然赐婚之事并非她透露,但结论都一样,不管王妃从何处得知此消息,最后,她都得为了王爷,在王妃面前推波助澜。

文师父说,王爷并未失忆,但这段日子以来王爷跌跌碰碰、状况不断,虽然屡有惊人表现,但过度的感情用事也是事实,公孙先生已经不只一次提及,王爷对王妃的过度用心,早晚会成为敌手攻击的弱点。

或许王爷并未失忆,但对人、对事的观点已因生死一遭有了重大改变,改变后的王爷更有人性,更教人亲近,但对于未来的天子之位,确实有所妨碍。

她没做错,成大事者、岂能有情感牵绊,多年来,王爷对争取王位的用心,所有人全看在眼底,岂能在最后关头放弃?

细审谨言表情,坜熙噙起一丝冷笑,他猜对了?难怪雅雅会用那样的眼光望他,会时不时丢出一句ILoveYou,会天天耳提面命,要他小心再小心,不知道多久以前,她就在预备着,预备今日的离去。

“端风、立羽呢?”他的语调里带上尖刻。

“他们保护王妃离开了。”

很好,总算还有人有点脑子,要是他们敢放雅雅一人独自离去,就算他概度尊重人权,也会一一把他们抓来钉在十字架上,让他们当耶稣?不,是剥下他们一层皮。

“仔细听好我说的每句话,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以主子的身份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雅雅带回来,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来自民主世界,习惯人性化管理,他从不以命令口吻对待隐卫或下属,但谨言把他逼到底了,很好,既然如此,他就来做一回任性、无理取闹的主子,他倒要看看,自作主张的公孙毅、文师父要怎么接招。

“回王爷,谨言不晓得端风、立羽将王妃带到哪里去。”她硬着头皮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倘若大婚之前无法找回雅雅,那么陆家千金只好让父皇去迎娶了,陆明卫应该无所谓吧,反正都是嫁入皇家,应该会乐观其成。”

他大步向前一跨,嘴巴凑近谨言耳边,他在笑,却笑得阴森诡谲,让谨言身上浮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信不信,我、说、到、做、到……”

坜熙才不管皇上有没有掺和其中,他便是要把所有人全拖下水,最好连同皇太后、皇上都明白他的坚决,有他们出马,就算雅雅躲到天涯海角,都很快就会被挖出来吧!

单雾看看谨言再望望主子,为难地上前轻言提醒:“王爷,皇上还在等您。”

可不是吗……皇上还在等他呢,既然要耍任性,就一次要个透彻,最好让所有人都被自己的作为吓到,最好一次的不按牌理出牌,让所有人一口气看清楚,他不是个可以任意安排的人物!

他的逆鳞被扯了,他要不管、不顾一回合。“差点忘记呢,我是得去提醒提醒父皇,准备迎娶新嫔妃。”

单雾、初尘和谨言同时间倒抽一口气,主子……是认真的?怎么办?初尘向谨言丢去一个眼神。她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好了。

重重叹气,她的眉头打上千结万结。

“做什么?你们还不走?”坜熙撂下话,便像踩着风火轮似地,快步往熙雅小筑外头走去。

单雾、初尘飞快跟上,临行前,在谨言耳畔留下几句话:“王爷是当真的,你快去把王妃追回来吧。”

像狂风狂扫而过,被吹得东倒西歪的谨言手足无措,怔怔地望着坜熙的背影,看着他的失控:心底一阵紧绷……

苞随王爷身边多年,再愤怒,他也不曾失去过理智,他的每个言论举止都有目的,每分喜怒哀乐都带有含意,他不是喜形于色的人物,更不会允许自己在属下面前表现出过度情绪。

可今日她真做错了吗?

深吸气,谨言略一思索,在坜熙之后,驾马朝不同方向奔去。

皇太后与皇帝高坐在软榻上,文师父坐在皇太后下首。

自上回进宫后,文师父已经很少回王府,便是有要事,也是来去匆匆,这意味着宫中战争即将开打,状态势如累卵,危在旦夕。

文师父没有告诉坜熙来龙去脉,只提过要他尽快加强千名士兵的训练,坜熙并不多问,因为文师父的自信态度,也因为眼下等着自己做的事还很多,皇帝能自行解决的部分,他不想多事、趟浑水。

坜熙从不是事必躬亲的上司,在公司里,授与职权并信任每个人的能力是他多年习惯,他只负责自己该负责的部分,至于其他的……他相信在需要自己出头时,文师父自然会告诉他。

坜熙站在下首,皇上没给坜熙赐座,看来他的迟到,让皇上很不爽。

没关系,他也不爽。

在离开熙雅小筑时,坜熙看见几个鬼祟身影,没料错的话,那些尽责的暗桩应该早已经把他迟到的理由和原因传进宫里。

皇帝之所以不愉快,恐怕除了他的迟到、他那句“陆家千金只好让父皇去迎娶”之外,最恼恨的应该是他竟敢把不满张扬在脸上。

身为皇子呵……雅雅不知提点过几百次,要他绵里藏针、含而不露,要他隐藏喜忧悲怒,不教真心出笼,而他却这般大摇大摆,把心情彰显在脸庞。

淡然地,他双手负在身后、不卑不亢地站着,垂眉看着那双金黄软靴,上面的团团盘龙刺目而耀眼,脸上不带半分表情。

他当真不怕自己?!皇上轻撇了撇嘴角,这孩子鬼门关一度徘徊,倒是把胆子给磨大了。

也是,胆子不够大,怎么敢当着他的面,违抗圣旨,把陆茵雅从他眼皮子底下救出去。

坜熙不开口,皇上也不说话,他静静望着坜熙,这孩子越大越有王者威严了,那些年,战场上出生入死、满身戾气,已随着多年政治磨练,逐地消弭。

他埋在坜熙身边的人,只能看出坜熙正在做的事,却看不出他的背后目的,然文师父的一一点明,让他明白,坜熙比他这个父皇更懂得为王之道,更有为百姓谋福的心思,几番观察,他同意,坜熙绝非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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