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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再次相守~水晶婚 第28页

作者:千寻

穗勍点头说:“穗青说得对,我有能力帮爸爸。”

他摇头。“大人的事,大人会自己解决,你还是快快乐乐当你的小孩子吧。”

言谈问,他和周同怀错身而过,周同怀从楼上往下走,而殷政和穗勍正要上楼。

姜殷政对他微微点头,他也回自己一个善意招呼,错身后,他们继续上楼,穗青已经先进屋里了,羽蓁等在门口,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来她刚哭过。

很伤心吗?因为周同怀必须离开,还是因为两个人有了小摩擦?他的存在是不是让她的爱情很尴尬?抑或是,他的追求让她的立场为难?

“你还好吗?”穗勍进屋后,他问。

“我没事。”她欲盖弥彰地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开心一点,别让自己看起来郁郁不乐。”

饼去十几年,她就是这样生活,笑着,却不开心,安份,却不快乐,她当一百分的妻子却找不到幸福,过去几个月的沟通,让他理解,自己是个多么失职的丈夫。

“我没有郁郁不乐。”

“我们都教孩子们不可以说谎,大人要以身作则。”

“我……我没有说谎。”

“你哭过。”他点出事实。

“那是……有一点点不舍,我决定辞职了。”

“为什么?那个工作你做得很好,为什么要辞职?”他有点惊讶。

她摇头,回答一句“有舍有得。”然后笑了笑,这次的笑容好看多了,但他的心重重的、闷闷的,连同他的胃一起抗议。

“进来吧,晚上想吃什么?”她问。

“你问问孩子吧,今天晚上我还有工作。”

“那你要记得吃饭。”这句话说得有点困难,她真希望他可以放下一切,陪在她身旁,听她抱怨、听她唠叨,听她说说心里的不甘愿。

“好,你也一样,快乐一点,我喜欢你开心大笑的样子。”他拍拍她的肩膀。

她点头,他下楼,脚步沉重,他要羽蓁快乐一点,却没办法让自己快乐一点,打开公寓大门,他发现周同怀站在门外等自己。

“谈谈好吗?”周同怀问。

“好。”他也想找他谈谈。

十分钟后,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

“如果无法带给她快乐,为什么不放手?”开门见山,周同怀直接问他。

“我希望改善两个人的关系,给孩子一个健康成长的环境。”他不提爱情,他担心这个话题会困扰羽蓁和周同怀之间,如果她已经做了决定的话。

“不要拿穗青、穗勅当借口,他们都长大了,为了那个家,羽蓁已经整整牺牲了十五年,她从不曾为自己快乐过,你不能这么自私,不可以继续用责任感圈绑住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我曾试着给她幸福。”也许,他并没有成功。

“你?你不是一个浪漫的男人,你的眼里只有事业与成就,你给不了一个女人陪伴和专注,幸福这种东西,对不起,我必须说实话,你根本给不起。”

这些话,姜殷政听得很不舒服,却不得不同意对方。

“她辞职了。”周同怀望住他半晌后,迸出这句话。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两天前,我才升她为正式摄影师,对这份工作,她有冲劲、有想法,她告诉我,自己活到那么多岁,终于真正为自己做一件事。

你一定不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盼望?当时,她不聪明,也没有父母亲在身边提醒,你一开口,暗恋你多年的她,想也不想就投入婚姻。如果你是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就罢了,偏偏你的目光只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从没有替她着想过。

好不容易,她下定决心离开你,你却死缠着她,不肯放她追逐自己的人生,你利用孩子阻挠她的脚步,利用责任感逼她妥协,我怀疑,对你而言,她只是个免费、好用的佣人。

我猜,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如果爱她,你会试着替她着想,你会放手让她追求自己的天空,你不会在她即将突破自我的时候,逼她松手。”

长长的一大篇之后,周同怀拿起桌上的饮料,仰头一口喝下。

这些话都是羽蓁对他说的?应该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忿忿不平、振振有词?

“所以你会爱她,会让她追求自己的人生?”姜殷政问。

就这样?周同怀以为对方会起身,狠狠揍自己一顿,没想到……不是听说在商场上,他是个狠角色?

“对,我会帮她完成梦想,会倾听她的心声,会照顾她、帮助她、扶携她,在她每个脆弱的时刻。我和你不一样,不会用妻子两个字逼得她动弹不得,我会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爱他们、宠他们,直到他们愿意接纳我。”

姜殷政点头。“好,我会盯着你完成你说的每句话。至于那个……你猜错了,我是爱她的,非常、非常的爱。”

他嫌恶地推开喝了一口的饮料,不是羽蓁亲手做的东西,他很难勉强自己。

但……又如何呢?往后,羽蓁不在,他终得勉强的。

人事已非,炽心成灰,未来他只能在回忆中沉沦颓废,爱情这东西,他啊,始终学不会。

不再多话,他起身,离开咖啡厅。

这天晚上,李羽蓁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吃饭,如果没吃的话,她可以帮他做宵夜,看他要过来,还是请司机来带回去。

没想到,电话里,他的语调清冷,淡漠道:“羽蓁,我们离婚吧。”

然后,她傻了。

第二天清晨,来接穗青、穗勍上课的不是姜殷政,而是他派来的司机。第二天下午,接他们回家的还是司机。

李羽蓁没对孩子说什么,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因此司机把孩子带回家后,只好又带他们出门吃过晚餐,才回去向姜殷政报告。

穗青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大条了,于是主动打电话给爸爸,爸爸也没有多说,只推说自己忙。而穗勍敲开母亲的房门,只看见她一张惨白的脸,他坐在旁边陪了她好一阵,她不开口,他没辙。

之后,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爸爸都没有出现,而妈妈渐渐恢复正常,她装出一张笑脸对着他们说:“放心,妈妈一定会努力把你们养大。”

谁都看得出那个笑,很勉强。

然后,她又开始找工作,疯狂的找、拼命的找,好像非用掉自己每分精力不可。

第五天是星期六,穗勍在妈妈出门后,就带着穗青离开家门。

十点,李羽蓁接到穗青的电话,穗青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只隐约听得懂两个姐弟正在医院。

医院?她吓呆了,等不及面试,她冲到马路上,拦下一部计程车,她的心脏吊在嗓子口,紧闭的牙关咬破了下唇,顾不得痛,她身上的两块肉正在医院里啊。

穗青一看见妈妈,就奔进她怀里放声大哭,而穗勍一语不发,只是锁着眉头。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在这里?哪里受伤了,快告诉我!”她急急忙忙说了一大串没有意义的话。

“不是我们,是爸爸啦……”说完,穗青又哽咽得说不出话。

“爸爸?穗勍,你来说。”

“爸爸……”他的拳头紧了紧,手臂青筋外露。他咬咬上唇,说:“爸爸的胃,医生说……三个月……”

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胃?胃癌?是这样吗?她站不稳、踉跄几步。

所以他松口离婚,所以他不要继续把爱情端到她面前?因为,生命只剩下三个月,他当然要把握时间,安顿一切?所以他要还她自由,要安顿爸妈和孩子,要把公司交代给专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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