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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三年发妻 第24页

作者:千寻

等待,为难不了他。

向晴进厨房,蓝天凝视她的背影,他发现,原来光是看著妻子的背影,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阿天……”阿丰在他眼前挥手,把他的注意力捞回来。

他憎恨被打扰,口气不善,“做什么?”

“你喜欢吃派呴,通通交给你,我一个月吃五次,吃到很想吐,何况甜食危害皮肤,我要去躲起来啦……”阿丰话没说完,看见蓝天警告眼神,他把话缩回去,垂头丧气。“好啦,我吃一块。”

蓝天嘴角微扬。

所以他是假木头,真木头就算一个月吃三十次,也会觉得向晴的派让人吮指回味,别说危害皮肤,他愿意用糖尿病、高血压去换向晴的派。

第8章

入夜,忙了一天的向晴才沾到枕头就累得沉沉睡去,可是大大、小小两只过动儿才睡醒、吃饱,阿丰不敢待在房里太久,只好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出房间,打开门,发现蓝天斜倚在墙边。

他暗地庆幸,幸好自己没在里面待太久。

阿丰不知道,当蓝天发现他把向晴安排在自己的旧房间时,就没了脾气,他确定阿丰谨守份际,至于下午那场,纯属多疑。

“向晴睡了,你儿子兴奋过头,除非用球棒在他们头上敲几下,不然,依据经验,他们还要再闹上两个钟头。”阿丰解释。

“孩子交给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正常人都该累了,灿灿、魅影和屠夫早就熟睡,而他在看见妻子、儿子后,怎么也睡不著。

阿丰没异议,把大大小小交到他手上,转身进房,抱出一堆婴儿用品跟在他背后下楼,东西一摆、挥两下手,他回自己房间。久违了,他可爱的床铺。

蓝天把孩子放在沙发上,他不会照顾小孩,有点手足无措,他像在展售玩具似的,把每样玩具轮流拿起来,在他们面前晃几下。

大大赏脸,挥舞手脚表现出兴趣,小小却皱起一张脸,满面通红,不到三秒,他张开嘴巴开始哭号。

蓝天慌了,照著阿丰之前的指示,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慢慢做。

一,扶起婴儿柔软的颈部,再抱起来;二,一面走、一面身体上下抖动、绕圈圈,嘴里念念有词;三,搞定。

他不知道要念什么给儿子听,只好背最不花大脑的九九乘法表。

可是他忙著治理小小的泪水,却把大大晾在沙发上,大大的忍耐力了不起五分钟,五分钟一到,他张开嘴巴,不甘寂寞,跟著大哭。

手上这个才从大哭转为小哭,沙发上那个的大哭声和手上这个相应和,瞬间,大哭小哭落玉盘,闹得蓝天一个头两个大,他一下子摇摇这个、一下子拍拍那个。

可惜,两个都想被“一心一意”对待的小子不领情,闹腾起来,比交响乐的影响力更吓人。

“男子汉大丈夫不准哭。”他目露凶光,企图用吓人的气势震慑小小。

表才理他,小小的小哭转为大哭,摆明他看不起男子汉或大丈夫。

“不许哭,你是哥哥,要给弟弟做榜样。”他的恶脸对上大大。

荣誉?那是两个月大的婴儿最不需要的东西,目前他们的品格和野兽差不多。

“你们闭嘴,妈妈很累,不要吵醒她。”耍狠没用,他改为动之以情。

如果懂得体贴,他们的名字就不是大大小小,而是大天才、小天才。

“求求你们不要哭,我去冰箱找派给你们吃。”接在动之以情后面,他使用对待下等人的方式——贿赂。

靠在楼梯上的鬼火忍不住了,叹气,走到伙伴身边。

“如果你给他们吃派,我保证事情会发展得比安抚两个婴儿更麻烦,第一,你得开车送他们到医院看急诊,病因是急性肠胃炎;第二,社福人员会找上门来,因为,会给两个月的婴儿吃派的成年人,不是智障就是刻意谋杀。”

表火弯,抱起大大,动作和阿丰教的如出一辙。

扶起脖子、抱小孩,身体上上下下抖(不是中风);绕著沙发转圈圈(不是精神躁郁症);嘴里念念有词(不是自闭症)。

不过鬼火有文化多了,他背的是唐诗,虽然不是多高明的诗,但比九九乘法表好得多。果然,方法奏效,大大、小小的哭声停下。

“每天晚上,向晴都要这样摇,他们才会睡?”蓝天一面转圈圈一面问。

“对,摇两个钟头。现在很好了,他们能够一觉到天明,上个月,他们晚上要起床两三次。”鬼火一样没停下脚步,“止哭”是最辛苦的阶段,过了这关,后面的比较好办。

难怪在向晴身上看不见初产妇的丰腴,再多的肉也禁不起两个家伙的折腾。

“养小孩很难。”蓝天喘气,孩子比想像中难缠,突然间,他对组篮球队失去雄心壮志。

“生小孩更难,你不知道肚子里装两只动物多辛苦,向晴整天躺在床上,怕早产孩子的心肺功能会不好。她不能说太多话,因为讲话会让她很喘。她连下床都是件大工程,吃太多会吐,吃太少你儿子抗议,血糖会迅速降低……最后那几个月,连我们旁边的人都如履薄冰。”

“谢谢。”

“我不是在邀功,我要你想想该怎么对待向晴,她受的苦比你所能理解的更多。”

“我知道。”

“很好。”

表火从阿丰抱来的东西里面挑出两件小被子,折叠好铺在沙发上,再把两尊弥勒佛摆好,盖被毯、拿绘本,打开,坐在孩子对面,把翻开的书页对著小孩,一页一页翻、一页一页念。

蓝天发现他不必看,就能逐字念出,佩服神色不禁浮上。

表火莞尔,“这没什么,如果你一个晚上听向晴念五十次的话,再笨的人也背得起来。”

说著,他把书交到了蓝天手上,再叮咛一次,“声音不要太大,语调不可以太高,尽量保持轻松愉快……如果你想要他们早点睡的话。”

表火走了,扔下拿著绘本发呆的蓝天,楼梯上传来他最后的提醒——

“你要他们二度放声大哭的话,就继续装木头吧。”

哭……不,绝对不行。打个寒颤,蓝天困难地开始了人生第一个床边故事。

向晴醒来,发现阿丰和大大、小小都不在房间,加上外套,她往楼下走,才下几阶楼梯,就听见蓝天说故事的声音。

她靠在扶手栏杆上,微微笑著。

这么粗犷的男人,居然有这么温柔的嗓音,他还没学会背对书本念故事,一个好好的故事被他念得坑坑疤疤,可是他念过一次又一次,连不好招惹的小小也被他的声音安抚,看来他是个很适合当爸爸的男人呢。

向晴看著他,他一面念故事、一面轮流轻拍两个儿子,眼底满满的温柔和疼爱,看得她的心也暖了。

说不上对他的感觉,她不喜欢粗鲁的男人,可是他粗鲁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善解的心,她莫名其妙地想躲开他,又莫名其妙地想接近他,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却矛盾地同时在她心中发生。

他的出现像涓涓细流,将春天一点一滴带到她心中,她想,或许自己可以和他当朋友。

轻巧下楼,倒了杯温开水走到他身边,她把水递给他。“润润喉。”她说。

“谢谢。”

“他们还不睡吗?”

“嗯,快一个小时了,精神还很好。”

“我们家木头说他们是过动儿。”她坐到沙发上,把小小抱到怀里,亲匿地用额头顶著他的额头,笑问:“你们把爸爸搞得受不了、逃跑了,对不对?”

蓝天仰头把水喝掉,坐到她身边,也把大大抱起来,才独处不久,他就知道这两个是痛恨厚此薄彼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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