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感兴趣,是好奇啦。在战场上不就是你拿刀、我拿剑,一声令下,两方互砍,到最后没死光的那边就赢了?我不明白,那么需要运气的事儿,怎么偏偏每次都让你赢了。”
他又挑眉,“我听出来了,你在嘲笑我是一介武夫,没脑子。”“打仗需要用脑袋?”她斜眼睨他。
“当然要!”
他把她抱到膝盖上,他喜欢同她亲昵,从她十岁起就这样,闻着她的味道,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酒香,不醉人口、醉人心。
“那可奇啦,人人都说刀剑无眼,原来刀剑虽无眼却有脑袋?”“来,我告诉你。”
他好笑的圈住她的腰,“一回,有座城久攻不下,我方士兵慌了手脚,大家心知肚明,要是没在半个月内把城拿下,就得撤兵,因为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粮草,再加上冬天就要到了,根本猎捕不到动物。”
“然后呢?”她的表情立即紧张起来。
“对方守城也守得惨兮兮,听说城里的百姓都饿着肚子,每天都有人被活活饿死,但城墙被我们包围,他们出不了城、办不了粮,只好一天一天和我们耗,他们在等我们粮饷吃尽,不得不退兵。告诉我,要是你会怎么做?”
“利用最后几天,集合战火猛力攻城。”
“对,当时有许多将士这么主张。”
“你们攻城了吗?”
“没有,我当晚对士兵宣布,为庆祝皇上寿诞,举国同欢,营里摆宴三日。我把所有的粮草押在这三日,日日大吃大喝,唱歌跳舞。敌方守城士兵看见了,忙向上报。然后,我散布谣言,说京里运来新粮六十万石,这个消息让城里的士兵再也无心恋战,第四日清晨,他们大开城门投降。”他说得神气。
她睁大眼,“皇上真给你们送去六十万石粮草?”
“没有。”
“厚,你心机真深!”她朝他挤眉弄眼。
“兵不厌诈。”他得意对她笑开嘴。
“是虚张声势。”
“现在你不能说打仗是全靠运气的事儿了。”
“知道知道,承认你智勇双全行了吧!”
这是他第一次对人提起战场上的事,尤其是女人。
接着,他又说了些战场见闻,她听得津津有味,嘴里不说崇拜,眼神里却充满崇拜,然后,他发现自己爱上对她讲战事时的虚荣感。
那个夜晚,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娶回家。
现在,他真把她娶进门了,但两个人僵在这里,谁也不前进。
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仍然恼恨她,痛恨她的虚伪与背叛,然而心底真正的感觉是恐惧,恐惧她和母亲一样,为名利富贵投注一切,却又在翻然大悟后,舍弃他,追逐她要的幸福平凡。
他心乱,已经不知道谁可以相信,谁不会背叛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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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过去,夏天转眼来临。
何桃花肘上挂着木桶,手里拿起抹布,准备进兰赫希房里打扫清理。
照理,这时候他不会在屋内,可推开门,竟然看见他靠在长椅上,大丫头执着一把扇子,轻轻摄着。
她顿时卡在那里,进退不得。
大丫头见到她,快步走到她身前,怒容满面。“快出去!这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她立即低头,转身,才跨出脚便听到兰赫希的声音。
“何桃花,你进来。”
他叫她?
心乱了谱,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他叫她,是为了啥?
缓缓转身,缓缓进屋,何桃花每个脚步都在犹豫。
“你出去。”
兰赫希才下令,她忙不迭又转回身往屋外去。
突地,一阵风拂过,她的手臂被牢牢攫住,重心不稳,她竟朝他怀里摔过去。
她抬眉,四目相望,两颗心都是忽上忽下,一阵阵悸动。
“大人。”大丫头靠过来。
“我叫你出去!”他不耐烦,低吼。
这一吼,大丫头才乖乖走了,而何桃花还僵在他怀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她低头,眼光落在地板上。
“你倒是过得挺好。”
兰赫希的手扣住她的腰,一使力,她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精壮的胸膛,她的呼吸转眼窘迫难当。
他在做什么?他不是不想见她,气恨她的背叛吗?为什么又……
她被他弄懵了。
“将军待下人宽厚,奴婢没有过不好的道理。”她微微一挣,想月兑离他的怀抱,他却使了力道,不准她逃。
将军、奴婢,多碍耳的称呼。兰赫希很想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把那些字吞回去,但这不是他要的?他不是要拿她当下人、要所有人屈辱她、看轻她吗?
“你以为这就是我说的处罚?”
他讨厌她的安然和无动于衷,他苦着,她没道理活得自在。
“我没这样认为,如果还有什么是奴婢该做的,请将军指示。”奴婢、奴婢?他气到想跳脚,她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他说话,不能和他强辩论说,一个不合再嘲讽他几句吗?
他要那样的何桃花对峙,不要这个卑躬屈膝的家伙!
兰赫希被自己的矛盾搞得躁郁不已,弄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要我指示是吗?”
“是。”
“很好,你没忘记你是冒名嫁进来的?”
“奴婢没忘。”
“那么你是不是该扮演好身为人妻的角色?”他知道了!他要她面目变色,要她和他一样心情起伏难安,而不是这样安然活着。
“人妻?”
何桃花疑惑的对上他的挑衅,对于男女之间,她懂的并不多,只知道喜欢不喜欢、爱不爱,喜欢了、爱了,两个人就该在一起,至于如何在一起,她是没概念的。
“我是已经成亲的男人,有任何需求,不是该向自己的妻子索取?”
隐隐约约地,她有了两分理解。可他不是说过,要找一个喜欢的女人,并让她实至名归?
是不是还没找到喜欢的,所以,她就成为备用品?
“喔。”
她点头,没关系的,是她欠他。
只有喔?兰赫希的眉目更难看了,他说那么露骨的话测试她,她的反应居然只有喔一声,难道她早就不是完璧?过去的一年中间,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这个想法让他气炸了,用力勾起她的下巴,带着狂暴愤怒,亲吻她的唇。
很痛,何桃花尝到血腥味,但她没有反抗,她牢牢记住,这是她欠他的部份,应该还的。慢慢举起双手,她环上他的腰。
她的不反抗、她的迎合,更加张扬了兰赫希的怒火。她就这么、这么……人尽可夫!
恼恨、愤慨,他被她气到理智尽失,不带半分怜惜与温柔的将她抱上床,狠狠撕去她的衣裳。
何桃花惊讶惶恐,却不挣扎反抗。他的吻,像狂风暴雨,摧残她每一寸肌肤,他粗暴地折磨着她的身体,尽避她不解事,但也知道这是男女之间极私密的事,若不是真爱,爱得再也不肯回头了,是不能做的。
但,她别无选择,她欠他的,比一条命更多。
兰赫希扣紧她的腰身,一个下沉,进入她的身体里面,她痛得咬破下唇,但倔强着不喊出声。
她是处子!
这个事实惹来兰赫希的狂喜,他立即放缓动作,悄悄让温柔取代暴戾。
她的柔软甜蜜让他疯狂,他在她身体里面驰骋,一个早上、一个下午再加上漫长的夜晚,一遍又一遍要她。
从初识云雨的痛楚,到后来的高亢,何桃花也从小女孩瞬地成长。
她来不及娇羞,在短暂的快乐之后,立即明白,她在他身上,遗失了心情、遗失清白,这个身体再不是自己的,她成了他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