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真正的你也是这般的善良聪慧,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适合我的人,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
齐展翔很会说话,孙离安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但她隐隐觉得不对——她并非是为了齐展翔而活到现在,她是为了自己而活。“齐公子,你若想找个善良聪慧的对象,胜过我的姑娘比比皆是,你实在不必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我出来太久,该回去了……”
“离安,我对你是认真的!”齐展翔扣住她的手。
孙离安冷冷的瞪着他,直到他放开她。“可是我并不需要齐公子对我认真,诚如我刚才所说,镇上有更好的姑娘,齐公子何必关注毫不起眼的离安呢?”
“你若有心,就能明白为何我会专注于你了。”齐展翔不禁苦笑,虽不至于情场无往不利,可他对自己一直很有信心,无奈却遇上无心的孙离安。
“离安有心,只是心不在此。”
“那孙纵横呢?你对他也能如此的理智又无情吗?”每次听闻闲言闲语,他都不当一回事,他相信她绝非那种为了财富而作践自己的姑娘。
“他是我大哥,也永远都是我大哥,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希望齐公子不要听信那些流言。”
“你们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你就这么相信孙纵横对你没有非分之想吗?”
孙离安忍不住叹气,很失望齐展翔竟会有这么肤浅的质疑。“齐公子,该说的离安已说尽,若你还有疑惑,那也是你的问题;既然你不肯罢手,我想我们应该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两年来多谢你的指导,离安感激不尽,今日之事就当从不曾发生,出了这里请绝口不提,往后离安将不会再来水乡茶馆,齐公子请保重。”遇上麻烦事,她从不心软,立刻快刀斩乱麻。
齐展翔确实很好,可惜不适合她,也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那天她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不再前往水乡茶馆,即使齐府后来依然派人邀请她,她也以各种理由搪塞,绝不再去见他,直到齐展翔离开长安镇;一是她直接向孙纵横讨了份孙府管事的职务。
她的心意全都给了孙纵横,无奈……
上天给了她一分无法响应的感情,既然如此,她心想与孙纵横当一辈子兄妹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回报他当年对她的救命之恩。
第5章(1)
每天早晨醒来,孙离安向来精神抖擞,绝不贪睡,会迅速打理好自己,不过今天她却在镜台前多耽搁了好一会儿,只因昨天孙纵横要她每天更换不同的发簪,为此她有些烦恼。
她向来喜欢利落又简约的装扮,可为了信守承诺,她只好打开柜子,看着里头两百四十三枝发簪,全是孙纵横送给她的。
为了记住顺序,她把每枝发簪都标上日期。
每枝发簪都有独特样式,没有重复,看得她眼花缭乱,一时不知该选哪枝才好。
既然无从挑选,她决定从第一枝开始佩戴,如此就不会重复了。
第一枝发簪令她印象最深刻,那是她刚到孙府,孙纵横带她上街时买给她的,样式简单却满是心意。
轻轻插上发簪,照了照镜子,她满意的离开房间。
出门后碰到刚清醒的孙纵横。“离安,你这样……真好看。”说也奇怪,她不过是多了一枝发簪,他怎会觉得她变得很不一样,好像更柔美,看得他脸红心跳。
“有吗?”孙离安狐疑的问。
“当然有……以后你每天都要记得更换,我会检查的,知道吗?”他霸道的命令,转身不敢再看美得不可思议的她,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变成禽兽了!
孙离安却是哭笑不得。
***
从那天起,每天早上孙离安都会更换发簪等着孙纵横验收,而这事也成了他每天的期待。
这天用过早饭,孙纵横在出门前,慎重其事的将孙离安叫到面前交代一件事——
擦背?!
孙离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是要我帮你……擦背吗?!”
“没错。”孙纵横答得斩钉截铁。
后来他又前去请教梁薄云,根据好友的说法,除了要主动积极外,由于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对外又是义兄妹,这层关系太久,难免中间会因“兄妹”的条件而隔开两人,因此除了搭桥越过,也得让孙离安正视他是男人的事实,所以好友建议“肌肤之亲”会是个很好的开始。
想想他们最近一次的“肌肤之亲”是在孙离安熟睡后,所以她才无法感受到他是男人的事实,那就从擦背做起——这当然也是好友的建议。
即便觉得有些不妥,可一想到她,他就决定豁出去,否则孙离安若是嫁人,他必定会后悔莫及。
“呃……”虽然她身为孙府管事,掌管孙府大小事,可是……帮他擦背似乎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你是认真的吗?”
“没错。”他再认真不过了。
“好吧!”因为他还是义兄,兄长的交代要听,所以她只能勉强答应。
“晚上我等你。”说完微笑离开。
到了晚上,孙纵横刚入浴池不久,身后便传来开门声响,这让他的心跳得很快,本以为要大费周章才能说动她,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令他欣喜若狂。
当她进来后,先是传来东西碰撞声,后来才是她的脚步愈来愈靠近的声响;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她的动作,孙纵横以为她在害羞,开口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这是不是代表你其实有点在意我?”
背对着孙离安,他缓缓诉说着心中的情意。“离安,我……”
“呃……少爷,我不是离安姊姊。”她是可怜又无辜的念镶。
孙纵横听到念镶的声音,猛一回头,果真看见念镶一脸的尴尬,却完全没有羞涩。
“怎么是你?!”慌张地抓起衣服挡着自己。
少爷的动作好好笑,念镶突然涌上一股笑意,却又不能笑出来,心想少爷该不会是为了离安姊姊而想守贞吧?
念镶一手持无患子,一手持布巾,“离安姊姊说少爷需要有人帮他擦背,她很忙,所以派我过来……少爷真要念镶帮忙擦背吗?”她怎么感觉离安姊姊是叫她过来送死的!
自从孙夫人知道少爷要娶她后,最近孙夫人频频找她聊天;对她而言,有东西吃固然好,但与夫人的谈话内容完全不适合搭配甜食,让她食之无味。
少爷和离安姊姊是当事人,看不清真相还情有可原,但身为局外人的孙夫人怎么也看不清事实?
唉!孙夫人已一厢情愿的将她视为未来媳妇,每天和她商量着婚礼的筹备事项,没想到现在她还得来帮少爷擦背,她真的很无辜啊……
“你……唉……”孙纵横望着念镶,一脸颓丧样——他要的人又不是念镶。
念镶不愧是由少爷拉拔长大的,深知少爷的心事,“少爷有事,念镶服其劳;少爷请等着,念镶去去就来。”直奔孙离安的厢房。
“帮少爷擦好背了吗?”
“不……离安姊姊,那个……少爷说你不过去,他就不起来了!”他们小两口斗嘴,何必牵扯到她身上,她是无辜的好不好?
“不起来?!”
“是啊!少爷在耍脾气,说本来是让离安姊姊帮他擦背,却派我过去,少爷很不高兴,所以他说如果离安姊姊再不过去,就算水凉了他都不会起来!”少爷,为了您的幸福,只好委屈您一点了。
念镶说得信誓旦旦,孙离安却有些怀疑,毕竟她认识的孙纵横并不会要这种脾气,不过想到每天早上他起床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