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师妹容易吗,十五岁,爸爸走了,妈妈不认得自己,又要读书,又要顾家,多可怜哪。现在呢,妈妈又去世了,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多么孤单啊。钟妈妈刚刚离开她就打电话给你寻求安慰,你当时在干什么,竟和你的女朋友逛街吃饭!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现在又来干什么?向师妹炫耀你的幸福生活吗?对不起,恕不接待,我们师妹惹不起躲得起!”隐藏在钟无依心间的秘密一朝明朗,严子越方知晓她瘦弱的双肩承担着多少痛苦与无奈。他的心很痛很痛,为那个什么也不说冲他淡淡微笑的女子,为那个总是一身黑白色依然夺目的女子,痛到无力呼吸,痛到无法开口。
“隋唐,我爱无依,很早很早便爱上了她。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没有她,我的生活了无生趣。”
“那你的女朋友呢?”
“我们已经分手,我只是当她妹妹。我爱的,只有无依。”
“如果你爱她,那就等她吧。给她一段时间修复伤口,不要打扰她。可以吗?有件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的手术不是师妹做的,是我做的。师妹一向冷静,从来不会将个人感情带入手术室。但是,面对你的受伤,她紧张得拿不住手术刀。她爱你,很早很早便爱上你。”
有什么不可以呢?只要她需要,只要他有,他会把一切一切给她。只愿她笑,只愿她开心。
只要他们一直彼此相爱。
尾声握在掌心里的笑容
一年后。
仁心医院急诊室笼罩在一片欢天喜地中。
“欣欣,这是你的名牌化妆品。晓清,送你一条珍珠项链,很衬你哦。中恒,你是男孩子,送你一只手表。”一身红色长裙的钟无依笑得灿烂,从她的百宝箱中拿出一份又一份礼物,朗声道,“人人都有份,不要急,不要抢。”
“嘿,钟医生,美国那边的风水和我们这边不一样吧?”欣欣问道。
“有什么不一样?”钟无依笑,“日升日落,一日三餐,到哪里还不是过一样的日子。”
晓清对欣欣挤眉弄眼一番,接着说:“当然不一样啦。你去美国学习一年,回来后神清气爽,性情大变。”
“对呀。你在仁心工作五年,每天都板着脸,没有一丝笑容。现在呢,只不过去了美国一年,衣服越穿越鲜艳,笑容越来越灿烂。”
“你们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隋唐冲进来,拉着钟无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番,点个头,笑一下,而后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而郑重,“师妹,我刚刚接到电话,工商银行南马路分行发生抢劫案,需要急救医生支援。你,有没有问题,能不能立即投入工作?”
“师兄,没问题,我马上准备出发。你们三个快点帮我准备急救药品和机械,三分钟后出发。”处事冷静、雷厉风行的作风是一点也没变啊。
十五分钟后,钟无依带着一切装备到达南马路。
南马路分行外停着几辆警车,红色的警灯不停闪烁,警笛鸣叫。十几个警员分成两队,一字排开,守住银行大门。
气氛与形势像极了一年前的抢劫现场。只不过,情势再现,景物依旧,不知道是否可以重遇旧人?
身着警服的徐彻站在警车旁,待钟无依赶上来,微笑着伸出手,“钟医生,好久不见。我来帮你提急救箱。”
“你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吗?”钟无依心含疑惑,问,“里面什么情况?”
徐彻强行把急救箱拿过来,笑,“一年不见,钟医生还是这样敬业。”
里面人命关天,徐彻竟然还能笑得出来。钟无依眉头紧皱,追问:“徐彻,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钟医生,不要心急。只要你进去,一切自见分晓。”徐彻不急不慌,在大门处停下脚步,右手一伸,姿态恭敬道,“钟医生,请吧。”
钟无依不再多想,在徐彻的指示下进入银行大厅,仅仅走了两步便停在原地。她看到,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严子越怀抱一束大红玫瑰挺拔伫立,双眼炯炯有神,正深情注视着她,“钟无依,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钟医生,点头啊。”欣欣喊道。
“钟医生,点头吧。”晓清附和。
“钟医生,不点头你肯定会后悔。”余中恒声嘶力竭道。
“师妹,师兄等这一天好久啦,直等到天荒地老水枯石烂哦。快点点头啦!”隋唐连声催促道。
钟无依回头看了一眼聚集在银行门口的他们,转而问严子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
“从第一次争吵,从第一次看到你笑,从第一次看到你流泪,我的眼睛里便只有你。那么多个开始,我不知道是哪一个。唯一确定的是,我爱你。”严子越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边走边说,“无依,答应我,好吗?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钟无依飞奔上前,投入严子越的怀抱,大声说:“好的。我答应你。”
我愿为你而笑。
我会将你的笑容握在掌心。
周围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声,喜气洋洋。
南马路银行再次成为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风光重现。周而复始轮换间,是从苦难走向幸福的一段旅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