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没能表达自己?”这么一个可以提升自己的机会摆在面前,乔夕琼当然要伸手抓住。
但是潘若黎却转移了话题:“乔乔,今天是我妈妈生日,我在家设宴。我怀着十二万分的期望诚挚地邀请你参加。”
乔夕琼对刚刚的问题穷追不舍,“潘老师,您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这个呀,今天晚上告诉你。”潘若黎暗自得意,“宴会六点开始,没问题吧?”
乔夕琼看了一眼宋晓翼,还未说话就被潘若黎打住:“乔乔,我可是只邀请你一人。我想与你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千万不要带你的经纪人和助理。若是今晚看到他们两个,我会伤心的。我一伤心,我妈妈的生日就过不好。你不会这么没有孝心吧?”
宋晓翼戏言:“阿潘,你可真不给我面子。”
“给了你面子,我就没里子啦。好了,乔乔,我先去试衣服了。今天晚上不见不散哦。”说罢,一溜烟跑进男士试衣间,再不出来。
导购小姐摊开手,“呵呵,潘先生还没挑衣服。”
其他导购小姐捂住嘴暗笑。宋晓翼与何敏笑出了声。
乔夕琼笑不出来,为难地看着宋晓翼,一脸无可奈何。
宋晓翼却不容她退缩,“乔乔,这是一个向潘若黎请教的绝佳机会,多少人拼命争取都争不到,一定要去。何敏,帮乔乔准备一份礼物。”
“收到。呵呵,幸运女神开始眷顾我们啦。”
第4章(2)
乔夕琼看着他们的笑脸没有任何可以笑出的动力。因为,今夜极有可能会遇到江临风。
原以为与他分手意味着月兑离这个圈子,但是造化弄人,她不仅没能辞掉文案的工作,反而成了一名歌手。
她越陷越深,已经不可能再月兑身。
这五年中听起很多人提起江临风,大多夸他才华出众,工作认真;也不是没有见过他,只不过是在电视屏幕上而已。但,在屏幕上见到他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他已很少出镜,上节目对着镜头所谈的只有专业知识和建议。昔日开放、健谈的巨星偶像退去了青春的影子,一个不留神,出现在屏幕上的江临风已是一个成熟内敛的男人。
远远看着他,隔着一个遥远的世界,慢慢发现,他们早已没有关系。
潘家大宅灯火通明,上下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楼上楼下静悄悄的,没有半点欢庆声音。
江临风与盛开各自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物前来为潘母祝寿。三人台上各具风采,譬如华山论剑,各有千秋,台下却是交心交情的好朋友。潘母六十岁生日是何等重要的日子,就是推掉亲亲女友的约会也要前来潘家报到呀。
否则,否则后果自负。不容商量。
圈内凡是与潘若黎稍有交情的人都知道横跨演艺界和创作界的潘大才子不怕老总发飚,不怕巨星耍大牌,就怕他老妈上课。要知道潘母曾是学校的德育课老师,教育因子一旦发作,没有三五个小时是绝对不会停下来的。这几年,江临风和盛开来潘家没少听潘母讲述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身为男人的职责操守。
今天晚上两人刚入潘家大院就觉得气氛不对。果不其然,还未进大厅就听到潘母中气十足的训话,句句针对潘若黎。“哼!孔子有言:三十而立,意思是说男人三十岁就要成家立业。你看看你,就快四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也找不到!”潘若黎低着头,争辩:“妈,我才三十五。”
“四舍五入不就是四十嘛。”
江临风和盛开一前一后走侧门进入大厅,拣了个角落避难。
潘母大喝:“你们两个,过来!傍我祝寿,还躲着我!什么意思!”
被众家歌手封为一把剑的盛开在潘母面前一点都利不起来,推推江临风,示意他开口说话。
江临风立起来,语气平平,“潘阿姨,我们不想打扰您教育儿子。请继续。”
潘若黎恨恨地瞪着江临风,“好,你有种!枉我今日用心良苦,为你设计安排。早知道你这么没义气,我干脆让你后悔一辈子!”
眼前灵光一闪,聪明的江临风快步走到潘若黎面前,拉住他的手,“你是说——”
潘若黎“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有话就说,不要拉拉扯扯!”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句轻柔的话语:“潘老师。”
江临风顿在原处。这声音如此熟悉,不是乔夕琼是谁?他看一眼淡然走来的乔夕琼,转而看向潘若黎。
潘若黎神秘一笑,附在他身边说:“怎么样,我够哥们吧?你不是想说对不起吗?我给你创造了机会。”
乔夕琼看到大厅中央的江临风并没有吃惊,一切在意料之中,但沉稳步伐还是稍稍凌乱。不想见,却又见,缠绵旧日情感剪不断理还乱。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乔夕琼。江老师,盛老师,你们好。”事到临头,乔夕琼只好硬着头皮与在场人士一一打招呼。这就是做艺人的好处,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算是冤家聚头也能微笑着说声你好。
未等其他人回话,江临风抢先上前,“乔——”
“好,很好,非常好。”潘母一只胳膊横在二人中间,另一只手挽起乔夕琼的胳膊,带着她向餐厅走去,“乔小姐,我太高兴了。你和我们家若黎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不是我夸口,我们家若黎可是大好人一个,长相端正,性格温顺,才华横溢。”
乔夕琼回头看停在原处的江临风,他看起来有些失望,双眼低垂。
潘母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稍稍按了一下她的手,“乔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和我这老太婆说话吧?”
“阿姨,不会的。您叫我乔乔就好。这是送您的生日礼物,祝您生日快乐。”乔夕琼转过身,掏出何敏帮她准备的礼物。潘母笑得合不拢嘴,“乔乔,你太贴心了。长得漂亮,人又好,谁能娶到你那可是修来的福气!”
整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鳖异的原因完全归结于潘母的盼孙情结。她不仅强硬安排潘若黎和乔夕琼坐在一起,用餐期间还不断催促潘若黎替乔夕琼夹菜。潘母玩得不亦乐乎,却难为了潘若黎、江临风和乔夕琼。
乔夕琼倍觉尴尬,欲与乔夕琼说话的江临风得不到机会,夹在江临风和妈妈中间的潘若黎左右为难。
用餐完毕,潘若黎好说歹说软硬兼施再加上爸爸和盛开的帮忙才让妈妈摆驾楼上。
直到看着爸爸携妈妈走到楼梯拐角处,潘若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噢,总算清静下来了。”
一眼望过去,客厅里剩下的三个人沉默相对。
笨蛋!傻子!电灯泡!潘若黎边走回客厅边在心里痛骂盛开。平日何等机灵直接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做电灯泡呢?真是天下第一不识相的笨蛋盛开!你一个活生生的人杵在中间,那两人久别重逢的人何以叙旧呢?
或者是再续前缘呢?
潘若黎这样想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严肃、严谨、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刻板的江临风有焦急、痛苦的表现。对于一个人而言,痛苦要好过于无动于衷。
已经无法再多坐一秒的乔夕琼见到潘若黎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即从沙发上立起,问:“潘老师,您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呵呵,乔乔,如果我是你就赶紧走。我妈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啦。”潘若黎照他妈妈的模样挽起乔夕琼的手,“风风啊,麻烦你送乔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