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现在就换她去讨兰主子开心。
踏出房门,水绿怀着喜悦的心情敲下兰蔺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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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被元夏荷那女人背叛后,兰蔺就一再叮咛自己不可再草率动心,因为天底下除了他的兄弟外没人可信,就在他的坚持之下,那朵小花却意外合入他的心房,在他尚未来得及做准备前,就已攻城略地,将他的心并吞了一半,且还持续扩大领地当中。
他双手反负身后,在小小房内来回踱步,脸上半是对发现此事的喜悦,半是对此事的忧心。
元夏荷好男色是他早就心知肚明的,只怪当时他年轻不懂事,将纯纯的恋慕认定为一辈子,才会赔上了整颗心,被元夏荷伤了,内心纵有伤口,但时间一久也早没感觉,余下的仅仅是对她的气愤而已;但水绿不同,正因为她压根儿不认为自己丑,可当她一说出那个丑字后,他反倒觉得伤得重,比起当年还痛。
心痛莫名!
……居然毫无意识就陷下去,真是防不胜防哪!
这时,摆在桌上的面皮提醒着他出发的时间快到了,还是先出发吧!必于他们的事情等回到翠山居再做打算。
正当兰蔺要把面皮戴上时,忽然忆起昨日有人说他们不相配,那时他心中有几分介怀,是不在乎旁人说他如何,可说到水绿,他就不高兴了。
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面皮。
就一日不戴吧!让大伙儿看看他俩是多登对也好,想他貌似潘安,水绿也会脸上有光的。
打定了主意,把面皮收回包袱内,刚巧,水绿也来敲门,他准备给她一个大惊喜。
“兰主子,该上路了。”
兰蔺没应声,满心欢喜的迳自打开门,等着水绿乐子见到自己露出真面目。
同时间——
“兰主子,您今天真是丑到不行!丑到连乞丐都瞧不起您、丑到连猪见了都会鄙视您、您真是丑到要命,丑丑丑啊!”
这串谎话是一鼓作气、浑然天成、毫无停顿、绝无破绽——真是完美无缺,兰主子必定会很开心的,水绿露出憨憨的笑容等着兰蔺称赞自己。
霎时,兰蔺的表情冻得犹如凛冽寒冰,原本挂在嘴边上的笑容也如冰块碎了一地,隐约还可听出掉落的声响。
好心情全在听完这番话后消逝无踪。
困惑……除了困惑,仍是困惑。
他丑到连狗都嫌的时候,只有她说好看;现在露出了他俊雅,连美女看了都会自惭形秽的脸庞,她却说他——丑?!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是存心跟他作对吗?
如果可以,他真想剖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气死他了!
砰的一声,门当着她的面关上。
水绿措手不及,站在门外的她只觉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她猜错了,兰主子根本不喜欢听见有人称赞他丑?
她叩叩叩地猛敲着门板。“兰主子、兰主子,您怎了?是水绿说错话是吧?对不起,您别怪水绿好吗?主子,快出来啊!水绿不是有心的,不管如何,您在水绿心中永远是最好看的一个。”
曾老爷子,对不住了,为了哄兰主子开心,您要暂且往后排名。
可门里却始终没动静。
之后门再打开,兰蔺走出来,换上的是上回差点吓死他另外四个兄弟的天下第一大丑脸,眼睛少了一个、鼻子严重歪斜、眉毛一高一低,水绿见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清楚主子肯出来就没事。
“这样应该更丑了吧?”他恨得牙痒痒地问。
“兰主子,水绿说了,不管如何,您在水绿心中永远是最好看的!您别气水绿了,因为水绿以为主子爱听有人说您丑,才会想让您开心的嘛!”
“不准哭。”他低喝。
水绿随即把欲夺眶的泪水又收回,双手像是在毁尸灭迹的用力抹着眼睛,装作没事样。“水绿没哭,您别生水绿的气。”
原来如此,听见实情,他觉得好过许多,而且又发现到原来自己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水绿的情绪后,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泛大,心头也喜孜孜的。“我好看吗?”
“兰主子最最最最好看了。”保证真心,全无虚假,半点谄媚都没有添加。
她真的愈来愈不了解她主子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敝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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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兰蔺便打算上曾府去问有关水绿爹娘的事,水绿却说要先去祭拜曾老爷子,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
兰蔺拿下了丑面皮,他是不怕吓到活人,只是不想让水绿敬重的人吓到。
水绿也没想到会在曾老爷子的墓前看见曾善良。
“水绿,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爷爷对你的恩惠,你总是会回来的。”瞥见站在水绿身后的男子,曾善良小心谨慎的说道。
“善良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除了自己以外,其它人都只会在清明这日前来祭拜而已。
“躺在这里的是我爷爷,今日又是他老人家去世后第五年的忌日,我身为长孙,当然要过来了。”就是清楚水绿对爷爷的忠心,因此他算准今天肯定能等到水绿,只是没料到她身边还有个男人陪同。
善梅不是说水绿是被一个很丑的男人买下,怎这趟回来却带了另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人?
“绿儿,这位是?”
“我的主……”
“夫婿,我是绿儿的夫婿兰蔺。绿儿,不帮为夫介绍一下吗?”凉凉的嗓音透着一股不快。
怎么又变夫婿了?罢了,兰主子这么说必定有其道理。“这位是曾老爷子的孙子曾善良少爷,上次您没见到。”
真善良?!在那双充满贪婪与的眼底,他找不到一丝善良,到底是谁取的烂名字,真是污蔑了这两个字。
薄唇轻扬算是回复,如此的人,他才不想打交道,不过来得正巧。“曾少爷,正巧你来了,就省得我们还要上曾府一趟。我问你,水绿从小就在你们府上生活,你可知她的父母是谁?”
“我不清楚。”区区一个下人,他何必知情。
“那好,绿儿,我们走吧!”他相信还有其它地方可以找到答案,也懒得与这男人周旋,牵起水绿的手,准备离开。
让他们离开,这可不成,明晚就是要公布爷爷遗嘱的事情,守着爷爷遗嘱的人说,必须连水绿也到场,否则遗嘱不得公布,因此他怎么都得带水绿回去。
曾善良一拧眉,急忙喊道:“且慢!兰公子,关于水绿的事我是不甚知情,但水绿是爷爷带回来的,府上有许多跟着爷爷的仆人,或许他们略知一二,不如两位今晚就随我回府,水绿也算是从小苞我一起长大的,对我来说就好比妹妹,上回她跟你走了,我没来得及阻止,这回就让我好生招待吧!”
这两兄妹果真一个样,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都说待水绿如同亲妹妹,去骗鬼吧!
“非今天不可吗?我与绿儿还有点事呢!”瞥见曾善良一副着急非带回水绿不可的模样,他故意试探.
“不行!”察觉自己口气太过强硬,曾善良连忙改口。“呃……我是说今日刚好也是爷爷的忌日,我相信水绿应该也想回到旧地吧?爷爷的物品我们一直都完善保护着,水绿,难道你不想回家一趟?”
心想兰蔺这男人不好对付,他改而从比较善良的水绿下手,怎么说至少都要等遗嘱公布,明晚以后,她要上哪,他才懒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