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头痛得很,我要去洗脸了。”叶絮榕逃进浴室。
“一说你就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也不能这样对孩子呀!孩子有什么错呢?每次看到她眼巴巴想见你这个妈我就心疼。”叶丽云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叶思鱼一脸好奇的望着她又停口了,现在的孩子早熟聪明着呢!“思鱼,来,洗手喝粥了。”
叶思鱼乖巧的点头,坐在位子上。“要等妈妈吗?”
“不用等她了,等一下大姨送你去上学,你要迟到了。”叶丽云一边盛粥一边说。
“哦。”叶思鱼低下头,掩不住的失望,她以为妈妈会送她上学呢。
叶丽云看了她一眼,叹息一声,这孩子跟她妈一样死心眼,明明一出生就让她带,但她对她妈妈始终有一种依赖,不管她妈妈对她多冷漠,她仍时常念着她妈妈,或许这就是母女天性吧。
“喝点粥吧!”看见叶絮榕从浴室出来,叶丽云向她招手。
“我不喝了,再睡一下,上午遗有两节课。”叶絮榕的脸色仍有几分难看。
“那我等一下送思鱼去上课了,还有粥和菜放在桌上,你想吃就拿出来吃吧!”叶丽云点点头。
“好。”叶絮榕点点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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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两节课,费了叶絮榕全身的力气,望着几十双欲求新知识的眼睛,心里有一些愧疚。
这两节课她几乎没什么精神讲解新知识,只是让学生们自己看书做题目。
一出学校大门,她便招来一辆计程车。
坐上车后,叶絮榕在司机快要不耐烦时才说出目的地,那是……这些年来她从不涉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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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絮榕下了车,望着眼前的大楼,几年不见,似乎更高、更雄伟了,在太阳的光芒照射下,显得更璀璨。
大楼前有一个很大的喷泉,栽种得花团锦簇,十分好看。
走进那可以媲美五星级饭店、装饰得辉煌得体的大厅,叶絮榕心生怯意,几乎要打退堂鼓。
几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忙着接电话招待客人。
“您好。”容貌俏丽的总机小姐笑容可掬的问。
“你好,我想找聂光宇。”叶絮榕涩涩的开口。
“找总裁?请问小姐您有预约吗?”总机小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打量了叶絮榕一眼。
叶絮榕苦笑的摇头,“没有。”
“没有预约是不能见总裁的,那请小姐您留下名字和事由,我会呈上去请总裁秘书帮您预约,或者您下次再来访。”总机小姐尽职的说。
“不用了,谢谢!”叶絮榕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今天的她反常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了呢?
当她转过头要朝外走时,门口正好走进几名身穿西装的人。
她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为首那个最俊美不凡、器宇昂轩的男人。
男人看到她,似乎也怔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领着身后的人从她旁边走过,就像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
叶絮榕有种全身的血都被冻结的感觉,猛然转过身喊道:“站住!”
大厅里的人都被这响亮的声音吓到了。
叶絮榕走到男人的面前,神情哀伤的道:“你在怪我吗?还是恨我?”
“对不起,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男人望着她,神情平静。
“认错人了?”叶絮榕喃喃的道:“那你是叫聂光宇吗?”
“我是叫聂光宇,但我并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叶絮榕好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般,大声的笑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聂光宇蹙起眉,那神情似乎将她当成精神不正常的人。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叶絮榕注视着那双黑眸,绝望的发现那里面根本没有以往的柔情爱意。
“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聂光宇的神情已透着不耐烦。
“你失去记忆了?”若他不是怪她恨她,那便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肥皂剧里常出现的现象,一个男人因为车祸而失去了记忆,这似乎是再平常不过。
“是的,我是失去记忆了。”这“记忆”二字从聂光宇口中说出时,似乎带着咬牙切齿的痕迹。
“是吗?”叶絮榕神情恍惚的点头。这是上天安排的最好结局吗?
他醒了过来,但失去过往的记忆,将她忘得干干净净,让他活在有她存在的过去,这样对他来说很好吧!
“小姐,请不要再这么冒失了.”聂光宇定定的看她一眼,越过她朝电梯口走去。
他身旁的一行人都投给她奇怪的一眼,跟着从她身边走开。
叶絮榕走出大楼,全身无力地走到一个花团前坐了下来,那种被遗忘、被抛弃的感觉如一把利剪插入她的心底,让她痛得几乎走不了。
他忘了她!叶絮榕惨然的笑起来,这不是很好吗?这几年来她一直后悔为什么他给她那么多,而她却从没有回报过,所以她总是祈求上天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回报他的爱。但现在他忘了她,也不需要她的爱了……
第五章
扁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一大面光洁的落地窗将底下的美景尽收于眼底,站在窗前那个修长的身影昂然挺胸,注视着楼下,像是一个王者在巡视他的领土。
“老大,你看了那么久眼都不眨一下,在干嘛?”舒舒服服半躺在柔软沙发上、有张帅气脸庞的男人问。他有一双碧绿的眼睛,一看便知是混血儿,但却说着一口纯正的中文。
“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目光不曾移开,聂光宇恼怒的道。
“敢情她知道你这里有一面那么大的落地窗,所以坐在那里想引起你的同情?”郑希迪嘲讽的说.
“她不会这样做的。”聂光宇低语,以前的她虽然不能说高傲,但却最痛恨别人的同情,那对她来说是种侮辱。
“听说你失去了记忆,这招你也想得出来?”郑希迪好奇的问。
“不是我想,是她以为。”
“六年前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现在竟然将她当成一个陌生人,开口闭口说不认识她,她不以为你失去记忆又能怎么想?她根本不知道你恨她。”
聂光宇沉默,他没有忘记三年前当他醒过来,呼喊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始终不曾出现。
他央求父母替他打听她的消息,但得到的却是她自他受伤后一滴泪也没流,还有一叠她和男人亲密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笑脸如花,他这才从父母口中得知,他来法国不到一个月,她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这让他当场就崩溃了。
他也想过,若自己一辈子不能醒来,他也希望有人能好好疼爱她:但是他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一个月,短短的三十天,难道她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吗?
意志力支撑着他,想要亲自跟她问明白,所以尽避内心痛苦不堪,他仍然支撑着做复健。
慢慢的,这股想要向她问明白的意愿却在两年多来深受痛苦折磨的心态下变了,特别是他要父母调查她的情况,得来一张又一张她跟别的男人的亲密照片后,妒恨啃咬着他的心,因而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
郑希迪摇头,如果说聂光宇对楼下那个女人只有恨才怪呢!他明明还是爱惨了那个叫叶絮榕的女人,也正因为爱得越深,所以才会在意得要死。
看到聂光宇痛苦的表情,郑希迪邪气的笑了,他这个人就喜欢在火上加油。“我还真佩服你的自制力,那天在夜店,你没冲上去狠揍那个男人一顿,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