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出来?人都抓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会还没有问出来?你们到底是怎么问的?”罗安看了一眼快要发作的福亲王,低声向侍卫长斥喝。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将军他硬是不肯说啊!王爷有令说要留司马将军一命,所以……”
“所以什么?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我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福亲王生气的大吼,恶狠狠的瞪视着侍卫长。
“属下该死!”侍卫长连忙下跪。
“哼!让开!”福亲王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侍卫长,走进地牢。
地牢中只有几束火把发出微弱的光线充作照明之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败的酸臭味。
司马靖被囚禁在地串的最深处,侍卫们用铁链炼住了他的手脚,身上的白色中衣已经在侍卫的拷打下变得破烂不堪,出来的地方隐约可以看到鞭笞所留下的血痕,束起的头发也散落了大半,狼狈地跪坐在墙边。虽是如此,全身还是散发出让人不敢忽视的强烈气势。
侍卫们看见福亲王来到,全都恭敬的起身行礼。
“参见王爷!”
埃亲王像是没听到,直直向墙边的司马靖走了过去。
司马靖听到侍卫们的喊声,缓缓的抬起头来,不驯眼光冷冷的直视着福亲王,毫无畏惧的样子,让福亲王心里不禁有些发寒。
“王爷!”侍卫长从后面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不论我们怎么严刑拷打,司马将军都是这个样子,像是不会痛似的直盯着人看,一句话都不肯说,好些侍卫弟兄都给他看得毛骨悚然,打不下手。”
“住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给他看两眼会少一块肉吗?全都给我滚下去!”福亲王嫌恶的吼道,走向司马靖,二话不说的抬起腿来朝他的月复部重重一踩。
浓稠的鲜血沿着司马靖的嘴角流了下来,但他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仍旧冷冷的瞪视着福亲王。
“我说振远大将军,”福亲王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边玩弄着木桌上的酒杯边说:“你大概还不知道,你是先皇私生子的事,现在可是弄得人尽皆知,就连皇上都知道了呢!”说罢回头看向他,满意的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惊愕。
司马靖微微的垂下眼,暗暗的思付着,皇上知道了?怎么会呢?这不是福亲王一手策画的吗?那如双呢?她是不是还安全?一串问题闪过脑海,他不禁感到了一丝不安。
“很惊讶?”福亲王冷笑着说道,“还有更让你惊讶的在后头呢!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大为震怒,你想不想知道皇上是怎么处置你的将军府、你的产业,还有你那宝贝夫人的啊?”
“要说便说,不必吞吞吐吐!”司马靖冷冷的开口。
“哦!现在肯开口说话了啊!我家这些不长进的奴才还以为名震天下的振远大将军是个哑巴呢!”福亲王挑衅的看着司马靖。
司马靖冷哼了一声,低头下看他,但心里却是禁不住的着急,事情的发展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是真的知道了。
“告诉你吧!皇上已经查封了将军府和你名下所有的产业,把你交给我亲自审问,而你那美丽的夫人也被通缉了,皇上派出侍卫队全国搜查,只要是谁敢窝藏她,死路一条!”
司马靖迅速的消化着福亲王说出的消息,皇上派出侍卫队搜查如双,那么就代表如双还没落入福亲王或是皇上的手里,看来把如双送到清香寺是正确的选择,想到这儿,不禁稍稍安下心来,思绪也不再像方才一般紊乱。
“我想你也明白,你所犯下的罪,皇上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会饶恕你的,但是犯不着把你的夫人也拖下水吧?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夫人,你总不希望她受到你的连累,是不是?所以你只要乖乖的认罪,并且告诉我,你把你的夫人藏在哪里,我自有办法保她平安无事的。”福亲王不知道司马靖情绪的变化,以为自己的恐吓已经奏效了,故意诱之以利。
司马靖闻言猛然抬头,直视着福亲王,原来他的意图还是在染指如双,想着想着,一丝冷笑浮上了嘴角。
“你千方百计的不就是要我认罪?那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马上画押,我娘犯的可是欺君大罪,我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上,皇上要问斩也是天经地义,你大可以拿着我的供状到皇上面前去请皇上裁夺,不必牵扯其他。”
司马靖冷静的语调激怒了福亲王,福亲王生气的走上前去扯住司马靖的头发。“司马靖,你别不识好歹!我可是好心要帮助你的夫人,你不领情的话,那就算了!要认罪是不是?好,我成全你!侍卫长!”
“属下在。”
“继续给我问!问到他说出司马夫人的去处为止,他不肯说就重重的给我打,谁都不许留情!但是记住,我要的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们哪个要是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我就杀了你们全部!听见了没有?”福亲王将司马靖摔向墙壁。
“是!属下遵命!”
“哼!”福亲王恶狠狠的又踢了司马靖一脚,随即拂袖而去。
司马靖闭上双眼强忍住身体的疼痛,拚命的祈求上苍,他受到什么样的折磨都无所谓,只希望袍能留给如双一条活路呵!
*****
周云回到将军府之后,发现了一封信,他立刻拿回清香寺交给如双。
如双仔细的看过一遍,抬起头来沉思着,信里的笔迹百分之百是司马靖的不会错,但是她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夫人,信上怎么说?”小巧沉不住气的问道。
如双看了小巧一眼,将信交给周云,有些不确定的问:“周云,这是爷的笔迹,没错吧?”
周云狐疑的看着信的内容,也仔细的研究了起来,半晌,他抬起头。“我认为没错,我跟着爷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错,夫人应该也看得出来才是,为什么这么问呢?”
如双蹙着眉没有回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思。
“夫人?”周云看如双久久没有反应,有些着急的喊。
“周云,我知道你们都很急,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得想想……”
“夫人的意思是……”
“周云,你真的觉得这封信是爷亲手所写吗?”如双再次问道,看到周云奇怪的眼神,连忙说道:“我知道这个问题我刚才就问过了,可是……该怎么说呢?就是……这么说吧!你跟着爷这么久了,你觉得他有可能写出这样的信来吗?”
周云心头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再把信的内容很仔细的看了一遍。
“我想我们都急胡涂了,忘了爷当初坚持把我送到这里为的是什么,主要是为了避过福亲王对我染指的意图,并不是怕他的身世如果见了光会连累到我啊!所以当靖送我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快查到这件事情。”如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分析地说·
“是啊!可是信上却说,要夫人到亲王府见亲王一面,亲王自有法子可以救我们。这……”周云也开始怀疑了。
“没错!这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依靖的个性,怎么可能主动要我到亲王府呢?”
“可是刚才周总管不是说爷现在被关在亲王府吗?那么如果这封信是在严刑拷打下写的,就有可能啦!”小巧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见小巧这么说,如双的脸色刷地变成雪白,不期然的又想到那个司马靖浑身是血的梦境。其实在知道司马靖被关在亲王府的时候,如双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但是一想到那种景象,心中还是不由得一阵阵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