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可以问吗?”她张大一双杏眼,怯懦又惊讶地问道。
“当然可以问。”他大大的松了口气,庆幸她对这种事还有“感觉”,否则她刚才的态度还真让他以为她对这种亲密行为习以为常了呢。
李琳韵抚着胸口,同样也大松一口气。“我还以为我问的话会被骂,所以都不敢出声。”
“被我骂?”他挑高一眉,“我干嘛为了这种事骂妳?”
她胆怯的低下头,玩着纤纤十指。“因为我怕你跟昨天晚上一样好凶。”
虽然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何会抱着她一起睡,但他昨晚说重话的恶人样,真的让她很害怕,怕的是万一她又说错话,又会被他要胁说把她赶出去,因此她干脆选择闭上嘴。
“那样算凶吗?”他一点也不觉得,但看她害怕的模样,心想他可能真的是凶了一点点。
“好吧,我道歉。”他大方摊开双手,承认错误。“不过也不能全怪我,我教书教久了,已经习惯把每个人都当成学生在训话。”他想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
“你是老师?”她睁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道。
“喂,妳那是什么语气?我可是大学英文系的副教授。”张健民斜睨着她,语气相当不悦。
李琳韵立刻举高手表明立场,“我又没说我不相信,只是我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副教授。”
虽然她没上过大学,但她的高中同学曾告诉她关于大学校园的事情,记得他们说过副教授以上的老师都是年纪很大的老秃头。
但张健民才二十八岁,而且长得既斯文又俊秀,体格还不输给外国人,说他是男公关还比较像,至于副教授?嗯,老实说,她心里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怀疑。
“那妳运气还真好,因为妳现在就见到啦,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明年就可以升任教授。”他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一脸骄傲的说。
不是他在吹牛,凭他的相貌、学识,特别是教书的水准,全校没有一个科系的老师比得上他,对于能成为校史上第一位未满三十岁的教授这件事,他可是自傲得不得了。
“喂,姓张的,请你别跟个自恋狂一样好吗?别忘了,你本来是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整夜抱着我睡。”看他高傲的臭屁样,李琳韵当下不客气地送他一桶冷水。
真是恶心死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只爱同性别的大男人居然对自己崇拜成那样,摆明了是个自恋狂嘛。
自恋狂?!张健民听得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不过是一时得意忘形罢了,就被当成是自恋狂……
他轻摇摇头,一改刚才的臭屁样,又回到原先冷酷的模样。
“妳还敢说!”他瞪着坐得安适的她,“既然决定留下来,为什么不来问我妳要睡哪间房?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妳。”
“拜托!是你早早就上楼睡觉,怎么可以怪我不找你问清楚?”李琳韵马上替自己辩驳。
“谁说我上楼就是去睡觉?又不是猪!”一向脑筋动得快的张健民立刻把她的话堵回去。“而且我才要拜托妳,瘦得跟竹竿似的也不多吃一点,抱起来只模得到骨头,害得我抱着妳不敢走到楼上,但是放妳在客厅睡又怕妳会着凉,最后只好抱着妳一块睡。”
他一古脑的把昨夜的怒气痛快地全吐了出来,然后才注意到李琳韵居然都不出声。
“怎么了?”他定眼一看,发现她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懊不会被他这么一讲,她就要哭了吧?张健民心底涌上一阵恐惧,心想万一她真哭起来的话,他该怎么办?是要装好人安慰她呢?还是狠心当坏人不理她?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被人这么关心……”李琳韵朝他露出一丝甜美又勉强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应该对他抱着她睡的举动感到愤怒,可是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她反而气不起来,因为在疼爱她的父母过世之后,她就一直在寻找可以代替他们给她关怀的人。
而今天,她想她找到那个人了,不过问题是他可是一个只爱男人的同性恋!
见她眼眶有些泛红,张健民心里清楚她定是想起过世的双亲,因此他识趣的闭上嘴,让她好好的平复心情。
好半晌,他见她不再红着眼眶后,才又出声说话。
“我等下要去上课。”
“啊,那我赶快弄早餐给你吃……”李琳韵回过神,连忙起身往厨房走,但走到一半又僵在原地。“不对,冰箱里的食材昨天晚上就煮完了……”
“没关系,我去外面吃就好了。”
“你确定吗?”
他点点头,“要不然妳可以马上变出吐司吗?”
“当然不可能!”她又不是魔术师。
“那就对啦,我出去吃就好了。”他起身往楼梯走去,准备上楼梳洗一番。
“等一下!那我怎么办?”李琳韵猛然想起他去上班,那她一个人要做什么?
她跟着他来到二楼,直到他将房门猛力关上,把她隔离在走廊为止。
“喂,开门啊!”
她猛力敲着房门,硬是要问出答案不可,但任凭她敲得多大力,他狠心不开就是不开。
李琳韵发现他虽然会不时出现一些让人惊讶的温柔举动,可是实际上却是个我行我素的大男人。
她失望地轻叹气,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有这么一秒钟对他产生好感!
她低头看看早巳敲疼的手,干脆选择放弃吵闹,乖乖地靠着墙壁等他开门。
饼了一会儿,她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立刻站直身。
“喂!你到底想--”
“哪,给妳。我快迟到了。”一身西装笔挺的张健民末等她话说完,就把几张千元大钞塞进她手里,“这里有五千元,还有这是大门钥匙。”他接着又丢出钥匙。
“干嘛啊?”她连忙抓住差点掉到地上的钥匙。
“给妳买菜呀,要不然我晚上回来吃什么?”她这问题问得还真好笑,昨晚他们不是说好买菜的钱由他出,怎么她才睡了一觉就忘得一乾二净?
“那……那你想吃什么?”
他耸耸肩,“随便,我不挑食。”第一堂课快开始了,他边说边匆忙下楼。
“那你想吃饭还是吃面?”李琳韵急忙追在他身后,希望在他出门前问到个答案。
“随便,我不挑食,只要能吃就好。”他快步走向大门,给她的依然是同样的答案。
“那你几点回来……”她气喘吁吁地追到大门口,却见他已快一步迈出大门。
真是够了,有必要急成这样吗?当老师的迟到有什么关系!李琳韵累瘫的坐在玄关,以手代扇的搧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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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不挑食啊!李琳韵在心里大骂。都是张健民这个大混蛋的错,说什么他最好养,食物只要能吃就可以,可是事实证明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两个星期以来,他根本是卯足了劲把“鸡蛋里挑骨头”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像大前天他说讨厌吃玉米,要她把整锅汤里的玉米一颗颗挑起来,否则他要绝食抗议。
拜托!那锅是玉米浓汤耶,光是把玉米粒全挑出来就花了她快三十分钟,可是就算多生气,为了能留下来,她也只能乖乖照着他的吩咐做。
李琳韵边洗碗边嘟囔着被他挑剔的不幸遭遇,感觉自己比菲佣还不如,可是为了能混口饭吃,不至于沦落到流浪街头的下场,她也只能咬着牙忍下去。
反正她最近在找工作,一旦找到工作后,就不用再忍受他这个变态的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