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时的梦境,雪儿是来提醒他这件事的吧!所有的事在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否则那条项炼怎可能在姓谢的搬迁过无数次之后仍留在他身边,直到被警方寻获做为呈堂罪证。他在法庭上清楚的说出事实的经过——
那时他将修雪骗到偏僻角落想强暴她,修雪抵死不从拚命挣扎。适逢有人走过,慌乱中他捂住她的口鼻、掐住她的脖子防她呼救叫嚷。不知道的是他手劲太重,致使修雪因而窒息死亡。他以为她只是昏过去了,毕竟他从未害死人,依旧动手卸下她的衣物!!
追著最喜欢的大姊姊身影而来的楚心民那时见著的就是这一幕。那个剪树的人正压在雪姊姊身上。直觉他在欺负修雪,楚心民大吼一声就冲上前欲将他拉开,谢有行吓了一跳,以为东窗事发,在回头看清来人后他松了口气。
“滚开!你这死白痴,少来坏我好事!”他甩月兑楚心民的手揍了他一拳,又想继续未完的好事。戴套子虽然玩起来比较没那么爽,不过却可以免除许多麻烦。
“雪……阿雪……”谁知被揍倒在地的楚心民却立刻爬了起来,还嚷叫著扯著他的衣摆。
谢有行一慌,怕他的叫声会引来他人,情急的自女孩身上抽出,离开女孩的身躯。
楚心民欲奔近范修雪。而好事被打断的谢有行自是非常下爽。
“死白痴,老子还没爽够你来搅和个什么劲!”阴狠狠的低咒,他一抬脚就踹往楚心民,楚心民闷哼了声倒在草地上,他更是一拳拳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招呼。
“唔……呜……”楚心民哭叫著蜷起身体抵抗他的拳脚交加。他所处的世界中没有暴力,他不懂得如何抗拒。他的嘴角破裂淌著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沾满草屑凌乱不堪。
数人往这方向行来的脚步声令谢有行警觉的停下动作。看来这次他是无法尽兴了。“妈的,老子都还没爽到呢!”忿然咒骂,他再狠狠的朝楚心民补上一脚才匆忙逃逸。
楚心民连忙爬到修雪的身上拍著她的脸唤道:“雪……阿雪……”
没有反应。
“阿雪不要睡觉……快起来。”他拉拉她的手,又扯扯她的长发。
她依旧一动也不动。
扮哥,小花它已经死了,它上天堂去了。以后它不能陪你玩球球了。他想起女圭女圭这么说。
不行!阿雪不可以死,不行上天堂,不行!
“雪……雪……”他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著。
而当所有人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楚心民衣衫凌乱的压在赤果果的修雪身上,而他的手正死命的掐著她的脖子。
这就是事实真相。亲眼所见的事实蒙蔽了他们的眼睛,最后甚至连楚家人也不相信他。最苦的人是楚心民吧!看著他高兴的玩跳,范修尧怀疑他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究竟领受了多少?或许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他将楚心民自圣心接回来,静静守著女圭女圭又交还给他的楚宅,等候著她愿意回来的那一天。
回到他身边。
☆☆☆
台北安宁养护中心病房
萧安星俯首在昏迷不醒的朱西宁耳边,用著难得的温柔声音诉说著楚心娃的故事。
“你说她过不过分?简直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不过女圭女圭也很行喔,你还记得我们的干儿子宽宽吧?你知道吗?他老爸竟然是那个建尧企业的总裁范修尧呢!很神吧!还有连那个已经退休的国际名模辛蒂·俞都是女圭女圭的干姊姊呢。说到这,我还真想知道她口中那个刘大哥会不会也是个顶了不起的人物,该不会是个黑道大哥什么的……”
咦!说到这里,自言自语得不亦乐乎的萧安星突然想到——年前辛蒂·俞宣布要嫁人引退时,她那未来的另一半似乎也姓刘,有可能是女圭女圭口中的刘大哥吗?从女圭女圭口中,她觉得自己似乎也认识了他们许久似的,对他们不禁好奇起来。
体内的好奇兼八卦因子一被挑惹起就抑制不住,探视完朱西宁后,做事急躁的萧安足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往邻近的市立图书馆查资料去了。
在资料室中,她快速翻阅著厚厚一大本装订成册的旧报纸,想寻找有关辛蒂·俞婚事的相关报导。蓦然,某日的头版标题中那巨大的“圣心”两个字吸引住她的目光。圣心教养院!这不是女圭女圭她哥……她将探索八卦一事丢在一边,认真的阅读起那篇报导。
随著阅读而流入脑海中的讯息令她的双眼越瞠越大。这……不会吧!想不到会因为她的无聊兼八卦之举而发现这么重要的事实。有些慌忙的将后续报导找出来研读,在一口气看完后,她迅速地将相关报导全Copy了一份塞进皮包里。付清影印的费用,她抬起手腕瞄了眼手表,脚下随即加紧步伐往外走。
如果不回老家,将手边的事务处理完,她应该赶得及搭上明早第一班飞机回法国吧。
☆☆☆
“不会吧!你现在就要走?那宽宽怎么办?”高扬的女声在寂静的公寓中响起。
“我要回去,宽宽当然是跟著我回台湾了。”另一道不愠不火的轻柔女声说道。
“可是你不是不想让他老爸知道吗?”
“那是从前,现在没关系了。反正我们之间的阻碍终于不存在了。”她浅浅的笑了。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没志气的立刻原谅他,回到那个混蛋身边吗?他从前对你那么坏,如果是我,让我看见他的头一件事,我一定会先一脚踢断他的命根子再——”
“当时说恨他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我如果真的恨他,就不会把宽宽生下来了。”还好宽宽还没睡醒,否则萧大美人那段血腥又残暴的宣言可有得他发问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带著孩子回去和他破镜重圆,如果他已经有了别人呢?”萧安星替她预设最糟的情况。
“不知道。”
“那如果他决定只要孩子不要你呢?”
“再说吧!”
“喂,楚笨娃!这可是和你切身相关的事情哪!你也多考虑一下再行事嘛。”真气死人了!为什么楚心娃这笨太监不急,偏生她这女王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呢?
“诚如你所说的,这是我自己的人生,走得好与坏都是由我自己来承担。我知道你很担心,可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去,多一秒钟也无法再等待下去了。即使不为了他,我也该回去看看我大哥,如果……我会把我哥接到法国来和我一起生活的.”她坚决的将一些简单的必须品整理好放进行囊中,拉上拉炼,打电话招呼计程车到公寓楼下。
背著大多装满儿童用品的包包,她回身至卧房中抱出仍酣睡中的小宝贝。
“你现在就要走?!”萧安星叫道。
“我还要到工作室交代一些事情。”楚心娃回答。
对喔,女圭女圭没说她倒没想到。女圭女圭要回台湾,那衣适坊的设计图怎么办?
“你走了那衣适坊下一季的设计大纲怎么办?”
“当然是由女王你出马了。你可是衣适坊现任的创意总监呢!”将公寓和工作室的钥匙全丢给她,趁女王还陷入自怜自艾尚未发飙时,楚心娃头也没回的落跑了。
整整半个小时后。
“楚心娃!你给我滚回来……”可怕的怒吼在公寓中回响著。
尾声
台北
计程车一路行经楚心娃极为熟悉的地方,三、四年不见,有些地方她已快认不出,有些地方却依旧没变……贪看变化,车子竟已在不知不觉中到达目的地。轻声的道了谢,她抱著宽宽下车,有些迟疑的走进这条她曾非常熟悉而今却觉得陌生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