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又有蠹虫来了。”一个弟子没好气地说着。
萧子灵看向了前方,果不其然,约莫又有十几个人正急急忙忙地朝着清水镇赶来。
“等等,我看不像。”萧子灵喃喃说着,把头更探了出去。
最近几天的难民看多了,可多半不会走得这么急。
丙不其然,在那些难民的后头,一小队胡兵正骑马追赶着。
“快!他们是让胡人追着!”萧子灵说着,连忙就飞身下树,往他们急奔而去。
然而,那些丐帮弟子却还是静静守在树上。
奔了十几步路,萧子灵才回过了头。然而,却是没人跟着下来的。
轻轻叹了口气,萧子灵又是一个纵身,来到了两路人之间。
“继续往北走有个小镇,快走。”面向着那些胡人的兵马,萧子灵说着,一边抽出了腕上的软剑。
“多谢大侠相助。”一个老人的声音说着,接着萧子灵便只听见一行人远去的声音。
胡人似乎互相讨论了几句,接着便提了刀、策着马迎了上来。
沙尘扬起之时,萧子灵也动了。
远远地跃了向前,那些胡人甚至得仰头才见得到萧子灵了。
等到萧子灵踩过一个胡人的头之后,一连串叽哩呱啦的胡话就嚷了起来。
然而,没有等到他说完,萧子灵就反身一个下荡剑,削去了半颗马头。
鲜血喷了上来,脚下踩着的胡人也尖叫着。
萧子灵一剑得手之后,没有留恋,向后一跃就恰巧避开了另一个胡人直刺的一刀。接着,萧子灵左手伸了出,落下地前顺道把这个倒霉的胡兵抓了下来。胡兵尖叫着,正在头昏眼花之时,萧子灵便把他扔向了远处的一个胡人。
胡人一旁的几个胡兵连忙策马上来把这个空中的飞人挡了住,而这个看来是领队打扮的胡人则是轻轻拍了拍座骑,安抚着受到惊吓的马匹。
萧子灵看着这个领队。
胡人的队长似乎思考了一会儿,叫来了两个副队长之后,朝萧子灵摆了摆手,自个儿就转过了马身,从原路回去了。
正当萧子灵松了口气后,出乎意料的,一队三人,共有六个骑兵的两小队便绕过了萧子灵往北方追了去。
萧子灵大惊失色,暗道一声糟糕,连忙也是追了过去。
眼见胡兵就要追了上那些难民,树上的丐帮弟子却是及时跳了下来,抽出了竹棒子。
“喀麦加!喀麦加!”几个弟子用着竹棒敲着地,一个弟子倒持竹棒触地,倒退着划了一条界线在路上,恰好是那些难民才刚刚跑过的地方。
胡兵气傻了眼,劈哩啪啦地又骂了一大串。
一个弟子也气不过,用着家乡的话语也回敬了一大串。
萧子灵两方的话都听不懂。
然而,见到胡兵似乎态度不善,萧子灵连忙走了过去,跟那些丐帮弟子站在了一块。
“他们好像不会妥协的样子。”萧子灵说着。
“看得出来……哼哼,怕他们的不是好汉!”那个丐帮弟子从腰间拿出了一只竹笛子,转回头就是大力地吹着。
既尖又急的三声笛声,把那些胡兵座下的马匹吓得人立了起来。
“迪亚各!迪亚各!”两个副队长连忙喊着,于是六个骑兵都连忙撤了回去。
“我呸。”一个丐帮弟子朝着那些跑开的胡兵吐着唾沫。
原本吹笛的弟子见到他们离开了,也不悦地吹了两下既绵又长的笛声。
“好险。”萧子灵叹了口气,收起了软剑。“还好有你们出来帮忙,不然只怕就不得了了。”
“真让胡兵不动声响地越过了线,我老王这颗头就给帮主摘下来当球踢也不敢吭声。”吹笛的弟子吭着气。“不过他们可也真跑得快,这下子又多了十几张嘴吃粮。”
“这……”
回到了清水镇上,正要去那间大宅院里,萧子灵便见到了在街上旁徨的那群人。
快步走到了那些突然来到的“难民”面前,萧子灵问起了他们欲归之处。
岂料,一名老者只是黯然地别过头,而在身旁搀扶他的青年则是说了。
“回不得北方,去不得南方,只待少侠为我们美言了。”
“是吗?此话怎讲?”萧子灵问着。
众人一阵的沉默,而那名老者则是低声说着。
“一切的罪都得归在老朽身上,无端端连累了这许多的人……”老人说着,老泪纵横。
“老爷休得如此说。”另一名男子哽咽地说着。“天下之大,必有我等容身之地。”
“少侠休问,知道了详情,只怕牵累了少侠。”一名女子也说着。
“……那先寻着了过夜处再说,我去跟师叔请示请示,你们在此地等我。”萧子灵说着。
“多谢少侠。”
才来到了宅院前,大门深锁着,门外三名弟子正在把马托给一旁的人照顾。见他们风尘仆仆,萧子灵好奇地正要走上前去询问,然而,一名男子望着宅院的复杂神情,让萧子灵的脚才刚走上两步,就停了下来。
“只怕帮主还在休息着。”守在门口的一名弟子懦懦地说着。
“若真是如此,就是万幸了。”那名神情复杂的男子突然悠悠说了。
“长老,您瞧咱们该是如何?”身旁的一个男子低声说着。
“等吧,等到帮主肯见我们为止。”男子说着,叹了口气转过身。
正巧见到了萧子灵,男子是微微疑惑,而萧子灵却是惊疑地望着他。
“公子有事?”男子问着。
“你是……”萧子灵问着。
“这位是丐帮长老,请问公子有何贵事?”男子身旁的一个弟子说着。
“……那个长老?凈衣还是污衣?”萧子灵提高了声音。
“我是丐帮凈衣长老,胡原。”男子说着。“公子有何要事?”
他是丐帮的凈衣长老,那么,古良呢?
进不去宅院,可也好险找着了吴城,吴城把两行人跟萧子灵一起请到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天已经黑了,宅院的大门还是没有开启。
棒着半条街,萧子灵闷不作响地望着那座门。
然而,原本相谈甚欢的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急转直下。
等到萧子灵回过头时,已经是每个人都不说话了。
尤其是吴城,用着愤怒的表情喝着酒,表情之狰狞,简直像是要把酒杯咬碎似的。
“怎么了?”萧子灵问着,走了过来坐在两方之间。
另一行人早已经上了楼,就着几条破棉被静静睡着。
“哼,我可没听说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吴城不屑地说着。“岳长老是吃了豹子胆吗,帮主还在,就自个儿指派了长老?怎么,嫌天下不够乱?”
“这是古长老生前的遗命。”胡原身旁的一个男子忍着气说着。“岳长老只身挺起丐帮,行得正坐得直,你休得不敬。”
“瞧瞧,说的是什么话!”吴城提高了语调。“是哪里放出来的谣言!迸长老好好的在清水镇,偏偏叫他们说成了躺在地里!今天你们再敢咒古长老一个死字,我要你们出不了清水镇!”
“吴兄弟休怒。”胡原沉声说着,接着用眼神制止了身旁男子想说话的意思。“也许之间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妨静下心来说。”
“误会?哼哼,这可误会大了。”吴城放下了酒杯。“我不管岳长老是说了些什么,不过古长老可是跟帮主一起到清水镇里来的,不但干了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现在还在街尾的宅院里休养。真要再怀疑,不妨求见了帮主,等到见着了古长老,可不就晓得到底是谁误会。”
胡原身旁两个男子同时望向了胡原,胡原则又是那副稍安勿躁的表情。
“有谁亲眼见到了古良来到清水镇?”突然的,萧子灵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