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打着如意小九九,她当然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在老板面前表现的机会。
而夏小晴在和这个刁蛮的客房经理争论了足有十分钟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的瞪向一边喝茶一边看好戏的殷恕桀。
“喂,你准备看热闹到什么时候?”如果她没猜错,这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他之所以会突然把自己和客房经理叫上来,原因很简单,就是这家伙想趁机看自己笑话。
她可没忘了,几天前由于她带着儿子突然出现,破坏了他和某位女士的约会。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如今被他找到机会狠整自己,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赵美如则被她嚣张的态度吓了一跳,“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措词,他是我们饭店的老板……”
“那又怎样?顾客是上帝,他是你老板,可我是他上帝。”
正喝茶的殷恕桀被她这话给逗乐了,险些一口水喷出来。
赵美如脸色苍白,虽说顾客就是上帝是所有服务业的口号,可对于那些真正有钱又有权的人来说,这句话不过是口号罢了。
这女人敢当着老板的面说出这种不知分寸的话,她不认为她还有命活着出去。
殷恕桀缓缓放下茶杯,慢吞吞起身,来到夏小晴面前,在她四周转了一圈,才慢条斯理道:“也就是说,你想要取回预付的住宿费?”
“我个人认为你们饭店的某些规定有待改进。”瞧他一脸猫逗耗子的表情,猜也猜得出他没安好心。
“你的样子看上去还很不满。”
“我当然不满,这里消费那么高,一晚上就要几万块,况且我从订房起根本没有住饼,今天不过就是晚来了七分钟,你们就要再让我多花几万块,我心里可是超级不平衡。”
“虽然你的话在某方面也是有理可言,但饭店有明确的规定……”
夏小晴被他慢吞吞的样子气了个半死,“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让你的员工把我的钱还来,那可是我下个月的生活费,你想让你儿子下个月忍冻挨饿吗?”
赵美如越听越不对,她儿子关自家老板何事?
殷恕桀则坏坏的挑挑眉,不理会赵美如的惊讶,温吞吞地道:“虽然我是你前夫,但钱场无父子,按照规定你预付的住宿费的确是不能退还的,但如果你执意想要,大家也不是不能商量……”
前夫?
这下赵美如彻底震惊了,这女人……是她老板的前妻?天啦!这世界太疯狂了。
似乎看出她的不对劲,已经忽略她存在很久的殷恕桀为了不想让太惊悚的事件吓到自己的员工,很好心的将她请了出去。
直到出门很久以后,赵美如依旧像踩在云端一般晕晕乎乎。
“好了,现在该来讨论你的问题了……”
“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钱,哪里需要讨论?”
“可是如果我不点头,你以为你的钱真的能要回去?”他一脸的似笑非笑。
“那你快给他们打电话,让你的员工把我的钱退回来……”
“你很缺钱吗?”按他的理解,就算两人已经离婚,但她的生活应该不至于太困苦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原则性的问题。”
“恩!”他淡淡点头,“没错,的确是原则性问题,动以私情帮你要回那笔钱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你说到了原则,有句话说得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我现在已经不是夫妻,我总不能无缘无故随便帮你。”
“你想怎么样?”
他温和一笑,优雅的落座在办公桌不远处的沙发内,伸手揉了揉仍旧酸痛的眉心,“我头有些痛,如果你能想出好一点的办法让我的头痛消失,或许我会考虑帮你哦!”
他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倒也真的没想到她能帮自己想到什么好办法。
像他这种头痛症状已经有好多年了,之所以会在这时提出,完全是此刻的头痛突然严重了。
本想打发她走,可想到这女人上次在餐厅害得自己颜面无存,总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第3章(2)
他的想法夏小晴自然不知,但看到他揉着眉心,脸色真的不是很好时,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你感冒啦?”
一般感冒都会伴随着头痛,她本能的伸出手,在他的额上轻轻一触,“没有发烧的样子。”
当她柔软的掌心触及到额头时,殷恕桀的心头猛地一跳。
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在胸口滑过,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品尝那种感觉的真正滋味。
“我身体一向不错,只是现在的这种痛,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这些年这种情况经常会发生,不是没找过医生,却无法得到根本的解决。
“我想是神经性头痛吧!”
夏小晴的正职是一个作家,而且还是写侦案类的那种,有时候为了剧情的完美和天衣无缝,她要大量的查看资料。
其中有一本书就是写法医的,为了那本小说,她几乎将各类医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现在看着殷恕桀的情况,她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她坐到他身边,指了指自己的腿,“躺在这里。”
“啊?”
“啊什么啊?不要乱想,虽然你顶着一张妖孽的脸,但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你刚刚不是说头痛,反正我又不想欠你人情,如果你真的答应把住宿费还给我,我帮你解决头痛问题……”
把他按躺在自己的双腿之上,拨了拨他额前帅气有型的发丝,细白柔女敕的手指在眉骨和太阳穴等处轻轻揉捏。
“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殷恕桀被这种奇异的触感拨弄得心底直痒,事实上,无论她按在哪里他都倍觉舒服。
“闭上眼,把身体放松,你这种情况我遇到过,这就是典型的神经性头痛,多数是由于压力太大引起的。”她边揉边道:“一般神经性头痛是很难根治的,一旦出现恐怕就要跟随一辈子,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患上了这种病?”
没等他回答,她又继续道:“当然,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啦,想你们这种做生意的人,整天只想着怎么赚钱,怎么算计人,所谓奸商,无商不奸嘛!只要是奸商,不算计别人,怎么能赚到钱呢?
就拿我来说,不过就是晚到了七分钟,就要面临多花几万块的下场,所以说,像你们这种整天只算计着如何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的人,神经性头痛的下场也不算重啦!”
殷恕桀真是越往下听越不对劲,这女人根本就是拐着弯骂他。
不过,被她的一双柔软小手揉着脑袋,那感觉还真是不错。慢慢享受着她殷勤的伺候,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头痛居然在这种轻轻的揉压下得到了缓解。
当意识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殷恕桀终于困倦的沉睡过去。
听到他鼻间发出的均匀呼吸声,夏小晴渐渐停下了动作,垂头慢慢打量他熟睡的模样。
精致俊美的五官比起多年前第一次看到他时、不知成熟圆润了多少。
这个可以称之为她前夫的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曾是她用心希冀过的一个依靠。
即使两人的结合并非因爱而其,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够把她当公主。
短短两年的婚姻里,她慢慢的从期待变成了等待,最后从等待变成了放弃。
对于当年的那场婚姻,有很多人也许都认为她是贪图殷家的财富与殷恕桀的外表。殊不知她之所以会答应殷老头嫁给他孙子,完全是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对殷恕桀有所熟识。
那时,他是泽亚学院的风云人物,她与他是隔壁学校,每次上学的路上都能看到他路过自己学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