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刚好赶上红灯,按下煞车,安稳的坐在椅垫上,单足点地,左手用力捂住耳机以免它掉下去。
“你说什么?相亲?”
打电话给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死党之一卓静雅。
自从那女人半年前与一个着名发型设计师走进结婚殿堂之后,便三番五次的劝她努力再寻找第二春。
这已经是卓静雅第二十八次在电话里提议要给她介绍优质男人,顺便再把她给嫁掉了。
手机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紧握车扶手的夏小晴立刻不悦的大声嚷嚷。
“我今年二十九岁半,离三十岁还有超级漫长的一段岁月,况且我青春貌美,外人根本无法从外表上看出我的实际年龄,怎么可能会烂死在家里……”
由于路上异常嘈杂,四周不断传来车子喇叭声,夏小晴不得不提高音量对着电话高喊。
而她大刺刺的在人群众多的马路上如此自恋的大喊,自然会吸引一部分人的耳朵。
比如离她不超过三米远,也同样在等红灯的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车里的车主,就被她这高亢的声音吸引过去。
对方慵懒的靠在真皮椅内,支着下巴正百无聊赖的等红灯过去。就听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人行道上,某女人喊出这样一段搞笑的对白。
殷恕桀今天凌晨抵达台北,由于时差的关系,这个时间他根本了无睡意,本想找朋友聚上一聚,却教他发现了那个坐在脚踏车上讲电话的女子看上去很眼熟。
她个子很娇小,大概一百六十几公分。
一头的长发染成了棕色,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泡泡袖可爱小T恤,两条细白长腿上,只穿了一件超可爱的粉红色灯笼型短裤。
这样的衣着打扮,与女孩子们都很喜欢的洋女圭女圭形象,实在是有得一拼。
再仔细打量她的五官,一双活灵活现的大眼,因为电话彼端传来的讯息而不停地变化着,她左手捂着耳机,时而皱眉,时而耸肩,在别人侵犯到她年龄底限的时候,竟然龇牙咧嘴,表情好不生动。
思,至少从他这个角度打量过去,那女人给他的感觉不会超过二十岁。
可是,他认识她的,夏小晴,他的前妻,与他同龄,甚至比他还要大上两个月。
这个女人,的确已经快要步入三十大关了。
红灯停,绿灯亮,路上的行人开始了新的一番涌动。
当夏小晴骑着脚踏车缓缓往前走之后,身后传来一阵尖锐的喇叭声。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对她来说实在很扰民。她一边骑车一边对着手机高喊:“这件事能不能等我们见了再说,你也知道我最近……”
“叭叭……”
“时间有限……”
“叭叭……”
“所以这种事……”
“叭叭……”
忍无可忍的夏小晴开始觉得后面不停按喇叭的人存心故意与她作对,她气急败坏地将车子停下,回头狠瞪着慢吞吞跟在自己后面的豪华跑车。
在没看清车主的模样时,她就怒气冲冲的对着车主高喊;“这位先生,你到底有没有交通意识?你开着这么一辆耀眼的家伙已经招嫉了,现在还不停地按喇叭,你这种行为可以被称之为扰民,知道吗?”
殷恕桀身穿一套纯白色的绸质衬衫,脸上架着一副太阳眼镜,面对夏小晴的怒吼,他丝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缓缓摘下了眼镜,探出头,向对方打了个非常优雅的手势。
“很抱歉打扰到你讲电话,不过,老朋友突然见了面,你不想和我叙叙旧吗?”当夏小晴慢慢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产生了片刻的惊呆。
手机那头的卓静雅不停地喂喂喂,大声问她到底看到了谁。
夏小晴则是对着眼前那张绚丽夺目的微笑面孔,傻傻的说道:“一个移动的荷尔蒙散发器,专门祸害天下女人的公狐狸精。另外,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个妖孽他好像还是我前夫。”
第2章(1)
当殷恕桀一把接住朝他猛扑过来的儿子时,才发现小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居然长成了一个超级可爱的小胖仔。浑身上下肉滚滚,捏起来也软绵绵,整一个白泡泡的小肉包,抱在怀里的手感别提有多爽歪了。
夏小晴满眼嫉妒的躲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二人重逢的画面,是谁说母子连心的?又是谁说母亲才是天底下最伟大的?
狈屁!
在儿子眼中,她的地位显然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妖孽老爸一脚踹到了外太空。
“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努力窝在自己帅哥老爸的怀中,殷子扬对于这个平日里只能通过视讯才能看的的父亲是异常的亲昵。
殷恕桀微怔了一下,他只是碰巧看到夏小晴,碰巧想到儿子目前住在她这里,才顺便提议来看看儿子。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女乃妈,就算把儿子接回去了,他也不可能抽出多余的时间来照顾孩子。
“整个暑假你都必须留在我这里。”
还未等殷恕桀作出回答,在旁边看着这父子人唱团圆戏的夏小晴已经忍无可忍的低吼出来。
案子二人同时望向她,眼中都充满了不解。
她阴着脸插着腰,没好气的瞪着拼命向她嘟嘴的儿子,“瞪什么瞪,我说过,这个暑假你都必须留在我这里,我要对你进行重新教育。”
殷子扬立刻抱住自家老爸的脖子,卖力将肉滚滚的身子挤在他怀中,“我反对我反对,你是个坏蛋妈咪,我不要和你住在一起……”
“你……”夏小晴被儿子排斥的表情气得直翻白眼,一把将小肥仔从殷恕桀怀中夺下来,登登登踩着愤怒的步伐把儿子关在卧室,在关门的前一瞬间,居高临下的指着儿子饱满圆润的额头,“反对无效,另外,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十分钟不准出来。”
“砰!”
卧室的房门被用力关上,她扭过身,没好气的瞪着殷恕桀,只见这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看来你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被你处理得似乎并不是那么的……令人期待。”
对于这个前妻,殷恕桀的了解只能用浅薄来形容。
两人的婚姻完全是由他已故的爷爷一手促成的。
据他对夏小晴的了解,贫民出身并且父母早逝的她,似乎没有足够的资格嫁进有拥有庞大家产的殷家做孙媳妇。
可爷爷当年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用殷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来威胁他一定要将她娶进家门。
对他来说,要娶的女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当初很觊觎爷爷手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说利用她也好,算计她也好,为了那笔丰厚的股份,他欣然的将这个和自己同龄,更确切来说是比自己还要年长两个月的女人娶回了殷家。
在他的理念里,婚姻和爱情只占他生命中的一小部分。
娶进家门的女人,只要不做出过分越轨的事,他想殷太太的这个名分他会一直为她保留下去。至少这女人在他有限的记忆里还算不错,给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本分的住在殷家大宅做她的大少女乃女乃。
即使他常年留在外国打拼事业很少陪她,她也从不会对他说半句怨言。
总的来说,夏小晴在他的婚姻史中,是一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妻子。
把儿子彻底隔绝在房门的另一边之后,夏小晴摆出谈判的架式来到他面前。
“你家里到底是谁负责蛋蛋的成长教育?”
蛋蛋?这名字还真是……
“除了我母亲和陈管家以及女乃女乃外,我还给他请了礼仪、绘画、钢琴等各方面的专业老师。”
“你确定这些人的教育水平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