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的腌渍梅,成了桌面上鲜明而不可磨灭的存在。
两个人同时瞪着那颗躺在桌面上激凸的梅子,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只希望能假装它不存在。
极其细微地,杨明织眯了一下眼。
他这个要求……真的有这么失礼吗?
“把上衣月兑掉。”
陈昭洁觑着挽高袖子、解掉领带,还开了两个衬衫钮子的杨明织,张了张嘴想抗议,最后又识相地闭上嘴。
若她还有什么绮丽幻想,也因为他现在绷着一张严肃的表情,而消失无踪了。
原来被明织发现了啊!
所以,他要求来她家是为了“这件事”,而不是“那件事”……真希望她没有表现得太期待或太失常……
但是,溜出嘴的梅子证实她确实失常了!
唉,真糗!
今天在新大楼里走了多少路?
两公里?三公里?或是不止?
又总共爬了多少阶梯?
五层?十层?还是更多?
总之,今天的运动量真的是超载了。
陈昭洁坐在床缘,涨红着一张脸,乖乖地动手解开自己衬衫的钮子。
老实说,在杨明织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要她做这个动作真的有些困难,可是看他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如果她教他回避,似乎又显得她太过矫情了。
因为太紧张,又加上水晶指甲偶尔从中作梗,这些该死的钮子,好像永远都解不完似的。
懊死的钮子!一急,她揪紧衣服,兴起了直接扯坏钮子的念头……
“等等,别毁了它!”
看穿了她的意图,杨明织出声阻止她显得有些粗暴的动作。
“我来。”总是这么没耐性。他好气又好笑地半跪在她身前,拉开她的手,迅速解掉剩余的三颗钮子。
杨明织速度很快,快到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月兑掉了她的女敕黄色衬衫,盖在她正起伏得有点夸张的胸前。
他有看到吗?她今天是穿新的内衣,上面还有草莓图案。
她现在满脑子居然都在想这件事……
“趴下吧。”他说。
她机械性地点了一下头,听话地趴在自己的床铺上。
在趴下的那一刹那,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又迅速咬住下唇,以免自己忍不住申吟出来。
那腰背传来的尖锐刺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什么内衣内裤上有种草莓的,统统被疼痛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天,谁来救救她?
伴在双侧的手,下意识地抓紧被褥,她无法克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站在床边的杨明织,抿着唇,默然地将她所有细微的举动和表情变化,丝毫不漏地收入眼底,包括她眼角正泌出的泪光。
他知道,她肯定很痛。
那种椎心刺骨的痛感,连他看了,一颗心都跟着揪紧了。
痛意会互相传染吗?
他模着自己隐隐抽紧的胸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是知道小洁的身体状况过于劳动会造成她的不舒服,但他从不知道会痛到这种地步,而她居然就这样忍一整天,从头到尾都没对他吭一声。
她长期以来都是这样咬着牙,自己忍耐下来?
看来是这样没错,这个领悟真是让他感到万般不舒服。
杨明织不悦地想着,边去浴室拧了一条热毛巾敷在她腰上,有些不开心地施了点力道,帮她按摩腰部。
“身体承受不住,怎么不说?”语气颇有指责的意味。
她轻呼了出来,连连抽息了好几下,回答不出一个字。
看她痛得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杨明织顿了一下手,放轻力道,用掌缓慢揉着,又气又心疼的。
她松了一口气,低声回答他:“我没想到要说。”
这个回答让他大感意外。
不是刻意要隐瞒他,而是她没想到要抱怨或是寻求帮助?
“明织?”
“嗯?”
“你别不开心,这没什么的,我习惯了。”
习惯吗?
“这种习惯?简直……”他实在难以接受。“改掉这种坏习惯,下次再有不舒服,试着跟我求救可以吗?”
她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后,她才再度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快点承认,你爱我爱得不可自拔了,所以才会这么关心我。”
瞥到她又悄悄抓紧被褥的手,他瞬间明白过来,她正处于不安的状态。
这是为什么呢?
“对,我爱你爱得不可自拔了。”不管为什么,这样回答,才是明智的抉择。
听到这个理想的回答,她的唇角轻轻扬起。
捕捉到她唇畔那朵绽放的笑花,杨明织不禁莞尔。真是什么心事都藏不住的家伙……忍不住用指尖搔了一下她的腰间,不给她有抗议的机会,引得她笑出声音来后,立刻收手。
“还有,快点说我的内衣很可爱!”她红着脸,乘胜追击。
“咳……嗯……小草莓很可爱。”草莓还刚好印在的地方,很俏皮。
“还有,快点说你看到可爱的内衣后,已经忘记上次那件事了!”乘胜追击后,再强迫洗脑。
“对,我看到小草莓后就晕头转向了。”他的口吻正经八百的,“我完全忘了你上次穿的那件破内裤,大概破了一块钱硬币大小在左边臀上大约五公分处;内裤还有点褪色,连裤缘的蕾丝也抽丝了……这些我全忘记了。”
“噢……”陈昭洁懊恼地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抽起一旁的小抱枕,转身,用力掷向他。
杨明织微微挑眉,一偏头,轻松闪过她扔过来的无害武器。
他笑着抽起毛巾,起身离开,去浴室换一条热毛巾。
“啊……可恶,害我腰又痛了!”她对着他的背影抗议。
没修理到人,还得到扶着后腰痛得哇哇大叫的代价。
虽然不断呼痛,陈昭洁也控制不了自己不断浮现的间歇笑声。
呵呵,这么拘谨的明织,也会跟她开这种玩笑啊,真是神奇了!
第8章(2)
她睡着了。
杨明织不记得从他换到第几条热毛巾后,她才开始没那么紧绷。
放松之后,她就立刻睡着了,甚至是在跟他对话对到一半的时候,就突然没了声音。
房里的鹅黄灯光把她娇俏的五官映衬得柔和了,一头如云的秀发,松乱地披散在她光果的背上,有部分落在她的面颊上。
放松酣睡中的她,看起来像块引人垂涎的鲜女乃油蛋糕……而他有点饿了。
打从她入睡后,他就停下按摩的动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就这样静静看着。
她说,早就习惯这样的痛。
听了,教他心疼不已,他可不认为有什么痛能被习惯。
杨明织伸出长指,用指月复轻轻划着那片被热毛巾敷红的腰背,虽然刚才已经来回模过上百回,他的手还是舍不得离开。
面对半果的女人,就算他再怎么竭力镇定,也不可能全然毫无感觉,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上的女人。
当手指游移到她凹陷的腰窝时,动作顿住,淡然的表情被微笑击碎。
这还真是可爱。
情不自禁的,他俯,做了一整晚一直想做的事--品尝鲜女乃油蛋糕。
冰冷的嘴唇,一碰触到她温热的滑腻肌肤那一刻,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急遽跃动的声音。
在两个可爱又性感的腰窝上,流连不舍地连连亲吻了好几下,然后沿着她线条优美的腰椎往上……往上,再往上。
慢慢变得温热的唇,一路在背椎上落下蜻蜒点水般的细吻。
不意外的,这些举动惊动了沉睡中的公主,杨明织听到她发出了被打扰美梦般的嘤咛梦呓声。
扬唇浅笑,他没停下吻她的动作,一点都不在意她会醒过来,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细细密密的吻持续着,并且有些无法克制地加重了力道,来到了她的雪白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