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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凌纬的家,纪芮麟见到了凌纬的父亲,他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
凌爸见到阿森,神情激动的拥住纪芮麟。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眼眶盈满着泪。
凌父的表情就如父亲见到儿子似的充满无限喜悦,纪芮麟深深被感动。
原来自己失去记忆的这半年,获得这么多人的呵护。
“爸爸,阿森快被你抱得喘不了气了。”凌纬提醒道。
凌父立刻松开双臂,看了看安然无事的纪芮麟,“为了你,凌纬已经几天没能好好睡觉,现在你回来了,相信最开心的是她。”
“爸——”凌纬登时羞红了双颊。
凌父开怀大笑,“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
“你喜欢阿森,以为爸爸不知道。”凌父继续讥笑。
“爸!”凌纬羞赧的转身溜回房间。
凌父笑呵呵的望着呆愣的纪芮麟,“你还不进去看看?”
“我!?”
“当然是你,难道是我?快去!傻小子。”凌父疼爱的拍着纪芮麟的肩膀。
杞芮麟怔怔的转身走向凌纬的房间,站在房门前,他犹疑的回头看着凌父,凌父则给他一抹鼓励的微笑。
纪芮麟只好硬着头皮举起手,轻敲房门。
房门随即应声开启,凌纬站在门前,深情凝视着纪芮麟,“没想到,爸爸早看出来我们之间的感情。”
纪芮麟注视着站在门边的凌纬,“我……我们可以进房间里谈吗?”
凌纬笑了笑,让门敞开,“进来吧!”
纪芮麟走进她的房间,心里突然萌起一股熟悉感,尤其是床头边那盒纸鹤。
凌纬牵着纪芮麟坐在床沿边,拿过装着纸鹤的纸盒,“不见你的这几天,全靠这些纸鹤陪我度过。”
纪芮麟的手伸进纸盒内拿出一只纸鹤,放在手掌心内把玩,“好巧的手艺。”
凌纬瞪着纪芮麟,“这些全是你折的,你不记得了吗?”
纪芮麟的双眸惶然瞪大。
这些全是他折的?怎么可能?
从小上课他最痛恨上美劳课了,怎么可能折出这么完美的纸鹤!?
“阿森。”凌纬轻轻推他,低唤。
纪芮麟马上回神注视凌纬,“什么事?”
“你这次回来,感觉怪怪的。”
“怪?哪里怪?”纪芮麟心虚的探问。
凌纬往前靠近他,温热的手掌心贴在他脸颊上。
“我不知道,但是怪怪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凌纬的眉头几乎要皱在一起了。
“凌纬……”纪芮麟不忍心继续骗她,但是跟她说实话,他又办不到。
这很怪异,他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但是面对凌纬,他却无法狠下心,甚至对她充满了疼惜怜爱的念头。
“你想跟我说什么?”见他欲言又止,凌纬不安的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纪芮麟与她相视。
“因为我爱你,你也说过最爱我。”凌纬轻抚纪芮麟的脸,掩不住多日来的思念,她亲吻上他的唇。
凌纬的主动令纪芮麟僵了一下,“我最爱你?”
他惊讶的神情让凌纬为之一怔。
不对!他的表情和眼神完全不对!
凌纬仔细的看着眼前和阿森有着同样脸孔的男人。
阿森的眼神是单纯而真挚的,然而眼前这男人,眼神却是锐利而冷静的。
“你是阿森吗?”凌纬怀疑的蹙紧双眉。
“你说我是,我就是。”纪芮麟看着她,露出一抹苦笑。
不!阿森不会有这种神情!
凌纬惊慌的连忙徙纪芮麟身边跳开,“你不是阿森,你是谁?为什么有张跟阿森一样的脸?”
她已经察觉破绽?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阿森是否就是我,但是我的名字叫纪芮麟。”纪芮麟说出自己的真实身分。
“你是纪芮麟?”凌纬傻了。
“我是纪芮麟,前两天我回家才知道,这期间我曾经失踪半年之久,为了证实家人所说不假,我找出载我回家的计程车,请他将我载回我搭车的原地点。”他不疾不徐的声调里藏着一丝淡漠。
闻言,凌纬震惊不已,“原来你不是消失,你是记起以前所有的事!?”
“记起以前的事……这话是什么意思?”纪芮麟敏锐的听出弦外之音。
凌纬徐徐的道出:“半年前,你受了伤,是一群救灾的警察们,将奄奄一息的你送到医院的。”
受伤?奄奄一息?纪芮麟想到当时堕机的那一刻,他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接下来的事,他完全想不起来。
“我现在只想知道,我这半年住在哪里?做了什么?”纪芮麟冷静说道,那双没有情绪的眸中,看不到一丝暖意。
凌纬这下更加确认,他不再是阿森,而是另一个人——纪芮麟。
“只想知道这些?”凌纬愣愣的重复。
他记不起来这半年做了什么事,记不起这半年住在哪里,这么说来,他一定也记不起来和她之间那段浓得化不开的感情。
“还有你和我的关系。我能感觉得出来,我们之间好像有种很深、很深的感情,我有没有猜错?”纪芮麟直接问道。
用猜的!?看来他真的完全不记得……
“我们……”凌纬猛喘着气,心口上仿佛被插了一把利刃那样疼痛,“只是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纪芮麟不信她的说词。
凌纬脸上的表情明显指出——她在说谎!
“为什么不敢跟我说实话?”纪芮麟眼神冷峻。
“这就是实话。”凌纬不愿再提以前的事。
纪芮麟冷笑,“你说谎。”
如果只是朋友,她怎会主动亲吻他?尤其她还是在这种纯朴小镇长大的女孩。
再说,她口口声声说爱阿森,阿森也爱他,还说阿森忘了她,她会诅咒他一辈子。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深记在纪芮麟的脑子里。
凌纬撇开头,“我没说谎。”
“你以为说谎就能掩盖事实吗?”纪芮麟起身,从她身边经过时,丢下一句话:“我会亲口告诉你什么是事实。”
这是警告吗?凌纬大为震惊,身子轻轻颤抖,“没有所谓的事实,真正的事实在阿森的心里。”
“阿森是吗?”纪芮麟的唇冷冷的扬高,“我已经不是阿森了。”
说完,他毅然决然的走出她的房间。
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凌父,见纪芮麟面色难看的从凌纬的房间走出来,然后走向大门,不禁诧异的问:“阿森,你要去哪里?”
纪芮麟回头看了凌父一眼,不忍心伤害这曾经疼他如子的老人。
他朝凌父深深一鞠躬,“这半年来,多谢你的照顾。”
说完,他转身走向大门。
凌父不禁愣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刚才的神情一点都不像平时所见的阿森……
凌父连忙起身走道凌纬的房间,只兄凌纬神情黯然,垂头低泣。
“凌纬,发生什么事?”凌父固然关心失踪多日的阿森,但是凌纬是他亲生的女儿,岂能容许外人欺负她。
“爸。”凌纬起身冲进凌父的怀里,“他不是阿森。”
“他不是阿森?”凌父登时被她弄糊涂了。
凌纬趴在父亲怀里哭诉:“他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他不再是阿森了,他是纪芮麟。”
“他是纪芮麟?”凌父傻了。
阿森是那个电视新闻频频报导的纪氏企业总裁——纪芮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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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凌家,纪芮麟以为心情会变得轻松自在。
结果他错了!他感觉心情比还没来此地之前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