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时候会恢复过来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一天两天,或许一年两年,更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记起。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警察能尽快查出这人的身分和住处,好通知他的家人。
凌纬面对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暫时将他安置在內科病房,接着急忙離开医院,奔往将麻烦丟给她的余贯中的家中。
当凌纬来到余贯中的住处大门前时,发现他家门前停了一部昂贵的跑车,凌纬纳闷地跳下脚踏车来到跑车旁,打量着难得一见的顶级跑车。
凌纬走到余贯中的家门前,发现门只是虛掩,她于是推开大门。
缓步走进客厅,客厅里沒看到余贯中的身影,也沒瞧见外面顶級跑车的主人,凌纬不禁好奇的环视客厅一圈——
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只女用的红色LV包包。
再看,往房间的走道上凌乱的散落着衣服,其中还有女人的……
凌纬的心开始怦怦狂跳,这代表……他背叛她!?
她猜得出来此刻房间里正在进行什么事,可是她要亲眼证明这一切是真的。
刻意放轻脚步,凌纬来到房门外——
“啊……嗯……”里头传来女人断断续续的媚吟。
“我要俘虏你的人和你的心。”说完,余贯中一声低吼,接着两人同时发出激情喜悅的哼声。
“贯中,你真的会跟我结婚?”女人娇嗲的撒娇。
余贯中面露微笑,轻捏着女人的脸颊,“当然。”
“可是我听说你已经跟凌纬论及婚嫁。”
“她!?”余贯中轻蔑的冷笑,“她无法跟你比,你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凌纬却像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女人开心的笑着。
“当然是真的。”余贯中笑。
“太好了,我回去告诉爸爸这个好消息,要他马上升你做医院的主任。”女人娇笑说道。
“你爸爸会听你的话擢升我做主任?”
“当然会,不仅如此,爸爸还说……”女人狐媚地瞟他一眼,“如果你愿意娶我,做我家女婿,将来你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他会将整个医院给你。”
“是真的吗?”余贯中疑信參半。
“当然是真的。”女人给他一枚肯定的笑意。
余贯中故作惊讶,“你再说一遍。”
女人夸张的大笑,“傻瓜,只要你肯娶我,我爸的医院就是你的。”
余贯中从她身上翻下来平躺,双手枕在脑后,“你爸爸为什么会开出这个优渥的条件?再说,以你的美貌,相信一定有許多男人趋之若骛,为什么偏偏挑上我?”
女人躺在他的身侧,手指轻抚他的胸膛,“別以为我爸爸是随口说说,因为爸爸曾经调阅你之前的在校资料,知道你的成绩非常优异,只是缺钱而无法继续深造,还说你是外科人才,要栽培你成为外科界第一把交椅。”
余贯中紧拧着眉,“你爸爸真的这么说?”
“是真的。”女人嘟起嘴,撒娇。
原来院长一直默默注意着他,还好这几年来,他都谨守本分……余贯中想道。
“贯中,你的意思到底怎样?”女人轻推他胸脯。
“什么意思怎样?”余贯中霎时回神。
“愿不愿意娶我?”女人狐媚地瞟他一眼。
为什么不娶?眼前可是一座金矿。
余贯中一个翻身抱住女人,“你回去跟你爸爸说,我愿意娶你。”
“真的?”女人惊喜的张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余贯中将头埋进女人傲人的双峰之间,以实际行动表达他的心意。
女人的嘴里跟着逸出娇吟,“嗯……”
暂休的激情又再度燃起,两人再次投入狂涛中。
他们始终沒发现门外有一道人影,来了又离开——
走出余家,凌纬感到心彷彿被撕裂一般的痛,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顺着面颊,放肆地往下淌……
第二章
棒天早上,凌纬一如往常的离开家门,沿着熟悉的路线和所有熟悉的人热情打招呼,到了医院,也一如往常的和同事们谈天说笑。
在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凌纬的表现依然如故,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她的心正在滴血。
“凌纬。”
一道轻唤将凌纬从思绪中拉回,她转头,瞥见朝她而来的余贯中。
为了不让余贯中起疑,凌纬极力挤出一抹微笑。
凌纬的口气和平时没有两样,“什么事?”
“昨天送到内科的伤者现在怎么样?醒了吗?”余贯中神情自若的问。
凌纬心里暗暗思忖着,他是真心关心那位伤者,还是想藉机跟她说,他决定不要她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女人,而要娶院是的女儿?
“他已经醒了,可是现在有件更棘手的事,就是他可能会暂时失忆。”
“暂时失忆?”余贯中惊愕地抽口气。
“昨天已经帮他做过电脑断层,证实他的脑部没有受损,脑神经科医生说,他会暂时失忆,而且失忆之后的行为和言语,会有自闭倾向。”
“警察方面呢?找到他的家人了吗?”
凌纬耸耸肩,“还没着落,也没进展。”
“那现在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收留他?他总不能长久住在医院里,直到恢复记忆吧?救这种人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余贯中低声咒骂。
凌纬震惊地皱起眉,重新打量他。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心目中那个负责任的男人吗?
余贯中现实的语气让凌降不悦,“贯中,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我哪有怎么了?我只是就事论事。”
“是吗?”凌纬在心里冷笑。
余贯中在她面前大手一挥,“别胡思乱想,现在得想一想,该把那家伙送到哪个机构?”
“至少等他的伤稳定再说。”凌纬淡淡的说。
“不能等他的伤好再作打算,他在医院里多待一天,医院的资源就多损耗一天。”余贯中强硬的说。
“你现在就打算送走他?”凌纬无法置信的看着余贯中。
“这里是医院,不是救济院。”余贯中提醒她。
凌纬强忍着怒气,用力深呼吸,“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强迫一个满身是伤的病患马上离开?”
“这是为了不增添医院的负担。”余贯中说得理直气壮,俨然将医院视为已有。
“你!?”凌纬惊愕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余贯中。
认清他的无情与无义,凌纬在心里不断骂自己瞎了眼,为什么会爱上这个毫无爱心的男人。
“那个人的医药费由我付,这样总了吧?”凌纬没办法做一位冷血的医生。
余贯中不由得一愣,“你付?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帮他付医药费?”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不想一个被救活的人,又因为医生的绝情,再一次面临生死的考验。”凌纬心想,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余贯中气极了,“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也无可奈何,只希望那个人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人家的感激,只要我认为对,我就会去做。”凌纬也被他的无情激怒了。
“哼,随你便。”余贯中恼羞成怒地掉头离开。
望着余贯中的背影,凌纬的眼眶蒙上一层雾。不是难过,而是庆幸,她庆幸自己能在许下终身之前,看清他的为人。
“对不起。”
一句抱歉突然在背后响起,凌纬一惊,连忙抹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转身面对说这句抱歉的人。
“你可以下床了?”她尽可能地强挤出一抹笑意。
“我刚才听到……”他讷讷地说。
凌纬苦笑一声,“与你无关,别放在心上。”
“可是……”
“我说与你无关就与你无关,别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