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眼眶含着泪,娇嗔一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瞧,又来了,又想发脾气?”印应雷嘴角仍往上扬,眼里净是莞尔。
闻言,她怒气不见了,眼里绽出笑意,“你真的很坏,手都已经受伤,一张嘴还不饶人。”
印应雷突地抓住她的手往下拉,沈琳不明就里,弯下腰靠近他,“什么事?”
“靠近一点。”
“你想说什么吗?”她乖乖再弯低腰,脸伸过去靠近他。
印应雷出其不意地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口。
沈琳脸上抹上一片彤红,羞赧地挺直身体,“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里是医院。”
“我亲女朋友,不行吗?”他理直气壮。
她是他的女朋友?!
脸上的热度居高不退的沈琳,立刻别开与他交视的目光。
“谁说我是你女朋友。”
“我说了就算。”他学起电视里的广告。
沈琳被他的怪模样逗得发笑,“你的脸皮还真厚。”
“不厚,敢追你?!”印应雷跟着笑出来。
蓦地,围在床边的帘幕被一道外力用力拉开,是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帮他量了体温和血压,说道:“没发烧,血压也正常,你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他可以出院回家?”沈琳吃惊地看着护士。
护士面带微笑地看著满脸讶异的沈琳,“只要每天回来换药就行了。”
“他回家后确定不会有事?”沈琳质疑的语气,似乎在抱怨护士的不尽责。
“他都能跟你打情骂俏了,还会有什么事?回家后,你照顾他也比较方便。”护士揶抡地朝她挤眼讪笑道。
沈琳涨红着脸,不敢再多说一句,“回家就回家。”
印应雷则是别开头偷笑。
要不是想保住医院的屋顶,他真的很想纵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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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着印应雷走出医院,沈琳的嘴里不停地抱怨医院的冷血无情。
“伤口都没愈合就赶人出院,真没医德。”
印应雷觉得好笑地瞅着一脸埋怨的沈琳,“一小伤就占一张病床,万一遇到紧急病人怎么办?”
“这还算一点小伤?”她不同意地扬高声音。
“手又没断,当然算是小伤罗!”他刻意拉长尾声,试图和缓她的情绪。
沈琳走至他面前,两手叉着腰,仰起头瞪着他,“我在替你出气,你反而责怪我不对。”
方才她还懊悔着自己的脾气,但不过才过几分钟,稍早的自责即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印应雷拿她没辙,摇头苦笑,“我没怪你,再说,我能体会你的心意,我刚才不是也解释过了,万一医院接到重大紧急病患,而没有病床,那病患情何以堪?”
她怔了几秒,脸上的怒气跟着消失,“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
她手勾住他的手臂,扶他走到停车场,然后开启车门,细心协助着他坐进车里,自己则绕回驾驶座,“你住哪里?”
“民生东路。”
“喔。”沈琳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向民生东路。
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地来到他家大厦门口。
印应雷推开车门,下车,沈琳不加思索地跟着下了车,他注视她的娇容有几分难以置信,“你……”
“陪你进去。”她说的好顺、好自然。
印应雷浅笑摇头,“折腾了一晚,你也累了,快回家休息。”
“不,我一定要陪你回到家,做人不能没道义。”她坚持地抬起下巴。
她的倔强他领教过,多说无益。
印应雷挤出一丝笑意,“走吧,十三楼。”
她搀印应雷走进大厦的电梯,直接上十三楼。
“到了。”印应雷走到大门前,伸手模上门框拿钥匙,开启大门。
钥匙就放在门框上?
沈琳惊愕地看着他,“你把钥匙放在门上?你不怕不在家时小偷闯空门?”
“放心,这一层只有我一户。”他用脚踢开大门,“进来吧。”
沈琳走进屋里,盛满好奇的目光飞快浏览过屋里,“这么大?”
“我买下这层楼其他三户,所以我说这层楼只有我一户。”关上了门,他把钥匙往玄关的装饰盆里一丢,踢掉脚上的鞋子站在她面前。
“进来吧。”
沈琳月兑掉脚上的鞋子,走进客厅,发现气派中有著温馨,“这么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住?”
“要不呢?你希望我的屋里有什么人呢?”差点没说,难道你希望在这屋里看到另一个女人?
“你的家人。”
印应雷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可以解渴的饮料。
“我的家人不在台湾,爸爸妈妈去日本哥哥家住,我这里他们觉得冷冷清清,在日本,每天可以跟孙子们玩。”
“喔。”
原来他和她的境遇相差无几,父母都在国外享福。
印应雷从厨房端了一杯冰茶出来,“家里没有其他饮料,明天欧巴桑才会帮我补货。”
沈琳从他手中接下冰茶,“你请欧巴桑?”
“钟点欧巴桑,一星期来两趟,打扫房子和补货,我的衣服都是固定送洗。”
原来单身汉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
“吃饭呢?谁帮你做饭?”
“都是在外面解决。”印应雷说的好自在。
“每天?”沈琳怀疑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
“每天。我早上起床就出门上班,直到天黑才回家,以前有时不想吃餐馆,就会动手做点东西吃,可是做出来的东西连猪都会甩头视而不见,所以之后看破了,索性在外面吃饱再回来。”他自嘲地哂笑。
沈琳听了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她们姊妹比他幸运多了,要不是当时王嫂坚持留下来照顾她们姊妹,她相信她们姊妹有可能沦落到跟他一样的下场。
“你现在受伤,没人照顾你不行,不如收拾一下换洗衣服,到我家小住几天。”
印应雷质疑地挑高眉,“到你家?”
这种邀请,她有没有经过大脑过滤?
“我父母亲虽然去了美国,但是我们身边还有王嫂照顾我们姊妹,你到我家,至少有人会弄饭给你吃,再说,我家还有几问客房供客人留宿用。”沈琳直肠直肚地说。
“我不去。”他拒绝。
她怔了一下。
“为什么?我是在为你着想。”
“此事要是传了出去,我的颜面要往哪搁?”
“颜面,颜面,大男人工义作祟,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养伤,别无他意。”沈琳面色一冷,语调变得冰冷。
印应雷凝睇着怒红的一张俏脸,淡笑说:“你如果真的为我着想,你就让我待在家里养伤,毕竟这是我自己的家,我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
面对他的顽强和执拗,沈琳莫可奈何地叹口气。
“如果你坚持要留在家里养伤,我也不勉强你,但基于道义和义务,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印应雷惊得张大眼睛,“你要留下来照顾我?”
她是认真?还是随口说说?
“你不愿意?”她微嘟著嘴。
“愿意,当然愿意,我求之不得。”
天啊!他中了头彩。
他一直渴望能有机会与她接近,没想到机会因为受伤而从天而降,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住。
“我现在回家拿些衣服过来。”
当她走到大门口,突地回眸瞅着印应雷,“你这里还有多余的房问吧?”
“有。”
就算没有,他也会马上让人拆掉某部分的装潢,马上弄一间房间出来。
“我现在回家知会一声,顺便到公司一趟。”她细说等一下的行程。
“去公司?现在离上班时间还早吧?”她该不会拖到下班后才来吧?
“我打算明天不去上班,在家里陪你,所以我必须去一趟公司,将今天上班时要处理、要做的事情,写张便条交代一下。”沈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