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西门沁是真知灼见,还是胆小防范。
西门洌板着脸,努力憋着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洌,你对花娇……”西门沁将话题转回主题。
西门洌板起僵硬的面孔,“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刚才纯粹只是解围。”
西门沁不语。
他看得出来,西门洌心里想的可是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兄弟二十几年,他会看不出西门洌不小心流露出的关爱表情吗?
骗别人还可以,想骗过他西门沁?
还早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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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下来,就算都只是浅酌,她也喝下不少的酒,没有半打也有三四瓶。
每天面对不同面孔的男人,却是应付相同的事……
这种生活她早已感到厌烦、厌倦,她曾经暗暗发誓,等完成责任的那一天,绝对滴酒不沾,不会再去碰令她倒足胃口的酒。
惜春肩上背着皮包准备离开,看着呆坐的花娇,不禁困惑地悄然接近,“花娇姊,妳还不走?”
花娇微笑瞥她虚应:“准备回家?”
“嗯,今天又喝多了,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惜春沉着脸,甩着头。
这就是上班小姐的痛苦,在别人的眼里,上班的小姐又有酒喝又能赚钱,是一兼二顾的工作,天晓得,身心所受的煎熬绝不是外人能体会。
花娇温柔地拍拍惜春的手臂,“累了就快回去吧!”
她还真羡慕惜春,若是她也能安稳地、安心地好好睡上一觉,不知道有多好……
惜春沉默片刻,凝视花娇,“花娇姊,我非常感激妳今天挺身替我解围。”
花娇一脸倦意,强挤出一抹微笑,“小傻瓜,怎么到现在还念着这件事?再说妳是我的小姐,我本来就有义务帮妳。”
“可是……”惜春面有难色地瞅着花娇,“不知道会不会给妳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麻烦?”花娇强笑,“会有什么麻烦?妳想太多了,快回去休息吧!”
惜春神色黯然,“花娇姊……”
“哎呀!”花娇起身,双手按在惜春的肩上,硬是将她的身体扳向大门,“哪来这么多废话?门在那里,快回去!”
“花娇姊……”
“回去休息!”花娇不由得提高嗓门命令。
惜春偏着头望她一眼,“花娇姊……”
花娇蹙眉瞪着惜春,“妳很清楚我是一个没耐性的人,妳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可是……”
威胁奏效。
“好了,好了,妳别生气,我马上回家睡觉。”惜春立即拔腿离开。
看着惜春匆匆离开,花娇撇着嘴涩笑,“算妳识趣。”
又坐回位子上,凝视面前半杯的酒,伸手想握住酒杯,又畏怯地收回手犹豫不决。
一个轻浅沉稳的脚步声走来,丝毫没惊动她。
西门洌拎了半瓶的威士忌和一只空杯放在桌上,“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花娇抬头温温微笑,“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坐台费可是比一般小姐高喔!”
一眼即看出她蓄意激他,他笑了。
黑眸在她的俏脸搜寻几遍,最后与她的视线相遇,“看妳的样子,好像还不想回家休息。”
花娇心头微微一怔,极少人能一眼看透她的心,然而他望着她的眼神,犀利得令她有些不安,“谁说我不想回家休息?只是想晚一点……”
“为什么?难道妳担心今天来闹场的家伙,真的会找妳麻烦?”尖锐的眼神扫射倏然欲言又止的她。
心里才想他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唉!弄了半天,她会错意。
她涩涩地苦笑,“我才不怕那种人找麻烦,我只是想静静地多坐一会儿。”
原来她只是想沉静。
“那我不该打搅妳。”
西门洌欲要起身之际,花娇连忙开口:“你不是要我陪你喝一杯吗?”
西门洌纳闷地顿住脚步,“妳不是想静一静?”
“但是这会儿我想找你喝一杯。”算是邀请吧。
西门洌又坐回椅子上,为自己的空杯斟上酒,“谢谢妳肯跟我喝一杯。”
“不,我应该要谢谢你,今晚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前来闹场的武雄。”花娇举起面前的酒杯,“敬你。”
她只是啜饮一小口。
西门洌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他的眼神很快地拂过她的脸,她的脸上没了上班时的娇柔媚态,纵使脸上隐现一丝浅笑,眉心却有着一缕抑郁。
“妳有心事?”
她哑然失笑,“我哪有什么心事?”
“当一个人说谎时,眼睛是绝不会说谎,妳的眼里有一分不想让人探索的忧愁。”尽避他轻描淡写说着,心思却深沉得让人见不到底。
花娇霍然发现,原来他是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我身上没有你想知道的忧愁。”坚定推翻他的理论。
西门洌觉得好笑地抿着嘴,“我并不想探索妳的隐私,妳又何必紧张?”
花娇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
黑眸洞悉她的困惑,西门洌试着鼓舞她的心情,“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
有多久她没有想到这名词……
“想纾解压力不一定要靠酒,其实散心不失好方法,有时候当我觉得心情郁闷时,我宁可选择散心。”西门洌委婉地、极有耐性地试着开导她。
花娇凝思,软女敕的双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犹疑片刻。
黑眸倒映迟疑茫然的小脸,他嘴角漾起一丝微笑,“不勉强,只是一个建议。”
“不,这个建议不错,散心不失一个纾解压力的好方法。”抑郁的娇容慢慢挤出一丝笑意。
她终于承认有心事。
西门洌炯然锐利的眸光一闪,毫不思索地起身,“既然决定就马上行动,免得等一下妳又后悔。”
此刻就算后悔也来不及,花娇温柔微笑,双手往桌面上一撑,站起身,“走吧。”
走了两步,她的脚步略显凌乱,西门洌连忙伸手搀住她,体贴地补上一句:“行吗?”
她娇俏地笑了一笑,挣开温柔支柱,深深抽口气,“还难不倒我。”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被拒绝不令他难过,反而更加敬重她的倔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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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散心,当然要找一个可以让心情沉静的地方,西门洌带花娇来到一间空屋前,花娇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一丝恐慌,三更半夜他怎么带她来到一间空屋?
他想干什么?
环顾四下,除了一盏晕黄的路灯外,压根儿看不到任何人影,甚至看不到一条野狗。
花娇忍不住凉凉抽口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她真是哭诉无门。
这是哪门子的散心?
西门洌站在空屋前,用力将紧闭的铁门拉起,“进来吧。”
花娇踌躇地站在门边探头望了一下,一片黑漆抹乌的,伸手不见五指,肃静无哗……
西门洌看出她的迟疑,眼瞳乍地闪过兴味,“通常我是不会让女人踏进来一步。”
花娇又惊又慌地斜睨他一眼。
她是该庆幸,还是该哀悼自己是第一个踏进来的女人?
西门洌先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听见啪的声响,屋里随即一片灯火通明。
在猝然的光线照射下,她瞇起双眼,直到逐渐适应,她才睁开双眼。环视四周,中间有一块铺着榻榻米的空地,四周净是健身器材。
“这里应该是个健身房吧?”
她还挺聪明的。
“很接近。”西门洌扯开领带,褪去身上的外套,解开袖子上的衣扣,“这里是我私人练功的地方。”
“你私人……这么说,你不是在这里训练学生?”花娇颇感惊讶:心里还有些许的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