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将白色被单拉至她脖颈下,护士看了掩不住偷笑,“妳女朋友的皮肤好细、好白,让我们里面的护士羡慕得不得了。”
她的身体竟先被不相干的医生、护士看光光!?
他气冲冲的从护士手中夺下推床,“我来。”
酸溜溜的怒气惹得护士忍不住笑,“你知道病房吗?”
“不知道,但是我要一间头等病房。”
“好,我领路,你可要小心的推,别撞上墙壁或是不相干的东西,因为哪怕一个小小擦碰,都会让她很痛。”
“知道了。”西门澈没好气的说。
他当然会小心翼翼不让她受到碰撞,别说她会很痛,他的心也会跟着痛不欲生。
第七章
经过一夜的折腾,她总算平安度过,只是她一直沉睡没张开眼睛。
西门澈守在床边,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沉睡中的她是如此恬静完美。
她的美是一种天然之美,柔媚的脸蛋、弯弯的月牙眉,浓浓的睫毛覆在粉女敕的面颊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阴影……深深吸引着他,忘情地为她着迷。
他手指轻轻勾起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情不自禁轻轻滑过细腻的脸庞。
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他的唇边绽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唔……呀……”娇红欲滴的红唇逸出轻呼。
“还很痛吗?”
是谁在跟她说话?
这声音好熟、好温柔……可是她为什么记不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张眼睛看看到底是谁?
“你女朋友醒了吗?”
蓦地,一个女人的声音闯了进来。
“还没。”
“等她醒了,你记得要通知我们。”脚步声逐地远离。
金时萝心头一惊。
是谁?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自称是她的男朋友?刚才那个女生又是谁?
撑开,快撑开……费了好大劲,她终于撑开眼睑。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最令人反胃的,还是浓浓的刺鼻药味,这里是……
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作响,“终于舍得张开眼睛。”
眼前有一团影子正慢慢地凝聚、凝聚……是西门澈!而且他还对她笑……
怎么会是他?他到底还想对她怎样?
“你……”很想开口骂人,可恨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西门澈的手指轻轻地按住她的嘴唇,那张过分俊美的脸愈靠愈近,凝视她的眼里有两簇怪异的光芒。
“我知道妳现在很不舒服,可是妳忍一忍,因为医生有交代,妳不能乱动。”
金时萝瞪着大眼睛。
不能乱动?她才不信!
试着扭动一体,哇,一阵刺骨的痛直窜入心,痛得她紧皱起眉头,眼眶噙着泪。
西门澈撇着嘴摇头,“欸!真不听话,是不是很痛?”
金时萝不敢再逞强,含着泪点头。
“答应我不要再乱动,我去请医生过来。”西门澈撂下话,急急走出病房。
现在怎么办?她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乖乖躺着任人消遣、任人宰割。
没多久,西门澈偕着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走进来,护士紧跟其后。
医生将听筒放在她身上,那股冰凉的感觉让她冷得直打哆嗦,无意间瞥见旁边那张俊脸,只见他的眉头慢慢地拢聚,眼里甚至透着一抹怒焰。
他生气又是为哪桩?受伤的人是她、感到冰凉的人是她,感到痛不堪言的人也是她,他哪有什么理由生气。
“很好,很好。”听筒从她的身上抽走,医生面带微笑的看着金时萝,“头还会昏吗?”
金时萝摇摇头。
“还想吐吗?”医生微笑再问。
再次摇头。
医生的视线从她眼前移至西门澈的脸上,“恭喜你,以目前情形看来,你女朋友的脑震荡已经没有大碍,现在要小心注意肋骨的部分。”
“我知道。”冷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
接着护士小姐为她更换点滴,低头微笑审视她一眼,“真羡慕妳有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妳不知道,在妳昏迷这段时间,他可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妳。”护士倾身靠近她,“我们里面的护士都说他好帅。”
金时萝抽着气,睁大眼睛看着护士,用眼神跟她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如果妳认为他帅,就尽避挟去配。
护士不懂她的抗议,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不忘嘱咐西门澈:“她目前暂时先吃液体的食物。”
“我知道。”语气变得好温和。
金时萝眼珠子没好气地往上一翻,真是男女有别,跟医生说话就粗声粗气,跟护士说话就变得温柔如风。
“妳也听到,护士小姐交代,妳目前只能吃液体的食物,我马上打电话吩咐家里的仆人帮妳熬粥,妳想喝什么粥?”
温热的鼻息拂在她耳畔,让她敏感一缩,俏脸嫣红,“王……王……”
她还是习惯王妈的手艺。
“黄?妳想吃蟹黄粥吗?”西门澈皱起眉头揣测,随后露齿一笑,“没关系,只要妳想吃,我就能帮妳办到。”
拿起电话,他低声吩咐几句即挂断电话,随即转身笑眼瞅着她,“等一下妳就有得吃。”
自作聪明……
金时萝无奈又沮丧地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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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饿扁了!
西门彻似乎也感觉到这碗粥熬得太久了,焦躁地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只是吩咐熬粥,又不是熬成米糊,怎么这么久还不送过来?”
他又踅回金时萝的床边,用歉意的目光安抚着她,“别急,应该马上就到了。”
金时萝已经饿得不想再看他,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不下百遍。
笃、笃、笃,病房门外传来轻敲声。
西门澈冲到门边,迫不及待拉开门──
“澈,你点的粥。”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飘进来。
西门澈连一句谢都没有,怒冲冲夺下西门滢手中的粥,“怎么是妳送来?”
这又是谁?听她这么亲热的喊他,想必是他的女朋友吧?
如果真是他女朋友,等她复原,就可以理直气壮跟那些没眼珠子的护士辩驳。
“我刚好回家,女乃女乃说你吩咐仆人熬粥,而且又是送到医院来,女乃女乃不放心,所以叫我过来看看。”西门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金时萝,“那女孩是谁?”
西门澈不理会西门滢的疑猜,自顾自的装了粥,折回金时萝的床边。
“饿坏了吧?来,我喂妳。”他舀了一小汤匙的粥,呼呼地轻吹,再凑到她的嘴边,“不烫了。”
西门滢错愕地看着西门澈温柔的举动,这是她认识二十多年,那个冷漠的西门澈吗?
金时萝已经饿得受不了,非常听话也非常合作地张开嘴,西门澈慢慢地将粥送进她嘴里,一杓又一杓,吹了又吹,非常耐心地喂她。
西门滢被西门澈温柔的举动吸引,好奇地挪步来到床边,她真想知道是哪个女孩有如此之大的魔力,改变了西门澈。
“是妳?”西门滢乍见金时萝,惊呼出声。
金时萝震惊得不停地眨眼,“是妳?西门滢。”
西门澈颇感讶异的抬眼瞅着西门滢,“妳认识时萝?”
西门滢忍不住掩嘴噗哧一笑,回答西门澈:“曾经有一面之缘。”
她惊喜的目光随后移至金时萝的脸上,“我们还真有缘。”
是呀,还真有缘……
突然,西门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只好暂时放下汤匙,掏出手机,“什么事?”
“前两天来店里的金先生现在在店里,我们已经说了你不在,但是他坚持非等你回来,还有金小姐的马怎么处理?每天都有一堆围观的路人,几乎快把整个店门口堵住。”店员叽哩呱啦说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