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文秀哪咽得下这口气,尖锐叫嚷着:“不行!我不甘心,为什么我没分到?”
“走了!”金禀礼强拖着徐文秀离开。
斑鹏看着这对成天不务正业,只知道坐享其成的夫妻的背影,不禁慨叹摇头,“同样是兄弟,为什么差这么多?”
“我代我的父母跟你们道歉。”金提阳面色尴尬的表示歉意。
斑鹏立刻警觉自己过火的言词,一脸歉意的瞅着金提阳,“对不起,我一时忽略你的存在,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批评你的父亲。”
“没关系。”金提阳强笑,“只要你不见笑就行。”
“我一直在想,禀礼和文秀为什么不如你懂事?”高鹏万分感慨。
人说歹竹出好笋,没想到金禀礼和徐文秀这对眼里只有钱的夫妻,也能生出一个懂是非明道理的孩子。
而自宣读遗嘱开始到结束,金时萝始终沉默不语的靠在墙边,泪眼婆娑的凝视着爷爷的相片。
为什么每一个爱她的亲人都狠心地抛下她离开?
先是妈妈生她时难产而亡,丧妻后,爸爸痛苦了八年,也撇下她随着妈妈的脚步离开。
现在,轮到一手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一连串无情的打击,让她无力承受。
金提阳来到堂妹金时萝的身边,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时萝,不要再难过,若是爷爷天上有知,绝不舍得妳现在的模样。”
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滑下来,时萝极力挤出一丝笑意,“谢谢你,放心,我会振作。”
金提阳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温柔地拭干金时萝脸上的泪,“我知道妳是最勇敢的女人,也相信妳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振作。”
“我一定会的。”哽咽的声音掩饰不了她的哀伤。
爷爷的离开对她来说,彷佛是世界末日。
金提阳望着金时萝,失去爷爷他又何尝不痛。
爷爷年纪虽老,但是眼不花,心更是雪亮,父母的贪婪没让他失去爷爷对他的疼爱,虽然爷爷的遗嘱他只获得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厚爱了。
金时萝望着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堂哥,“你不怨爷爷只分你百分之二十股份?”
“不,我已经感到很满足。”金提阳极力挤出微笑,“现在开始我要靠妳养,知道吗?所以妳要努力赚钱喔。”
“你乱讲,你不是个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她两眼往上一翻,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在她心里,金提阳不是这种人。
金提阳觉得好笑,“妳现在是公司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妳现在是公司的总裁,将来我是吃山珍海味,还是吃酱瓜配稀饭,全看妳了。”
“瞧你说的。”金时萝嘴一努,低下头。
“事实是如此。”金提阳轻轻的笑。
斑鹏悄然行至他俩身后,用力咳了一声,引回他们的注意力,金时萝和金提阳纷纷抬头凝视高鹏。
“不愧是金老最疼爱的孙子和孙女,提阳,时萝年纪还小,你一定要在她身边帮她。”高鹏语重心长的耳提面命。
“放心,高叔叔,我一定会帮着时萝。”金提阳伸手搭在金时萝的肩上,他愿意尽所有力量保护她。
金时萝的心头猛然一酸。
之前在爷爷的保护下,她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但世事难料,不过几天,她顿失依靠。
“高叔叔,爷爷不是还交给你另一封信?”金时萝蓦然想起。
斑鹏经金时萝一提醒,才记起有这么一回事,“噢,对对对,妳不提醒我,我真的忘记了。”
“年纪大,记忆力就退步了……”高鹏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封信函,递到金提阳的面前,露出神秘诡谲的笑意,“这是金老留给你的信。”
“这是爷爷给我的信?”金提阳拿到信,怔怔的看看金时萝,金时萝脸上露出的笑容,令他感到疑惑。
金提阳打开爷爷的信,接着,就见他双眼震惊地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似乎吓坏了。
“这是你爷爷另一份遗嘱。”高鹏嘴边漾着笑容说。
“可是……爷爷什么时候又开了一间公司?”他真是太惊讶了。
斑鹏用暗示的眼神看了金时萝一眼。
金提阳诧异的瞅着金时萝,“时萝,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间是子公司,虽然成立不久,但是远景看好,爷爷希望你能全心全意经营。”
金提阳吃惊地轻抽口气,“听妳的口气,妳全知道?”
“这间公司全是时萝一手策画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高鹏出声解开金提阳心中的疑惑。
“时萝?”
听见金提阳惊讶的抽气声,若不是她还深陷在悲哀中,她一定会爆笑出来。
“爷爷知道叔叔和婶婶,觊觎目前看得到的财产,但是他又不想因叔叔、婶婶而让你受苦,所以我提议暗地里为你保留一份叔叔、婶婶都不知道的财产给你。”金时萝毫不隐瞒的和盘托出。
“可是问题是妳……”这回答仍然无法消除他心里的疑惑。
斑鹏捺不住的笑了出来,“你以为时萝大门不出,就无法创出轰轰烈烈的大事吗?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即使不出门也能创造一个秀才。”
金时萝一双慧黠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呀转,“你真小觑我。”
他终于明白,也因金时萝的智慧而感到佩服。
“谢谢妳。”
金时萝担心地看着金提阳,“这一份叔叔、婶婶都不知道,你可千万不要露底。”
“但早晚他们也会知道。”金提阳泄气的垮下双肩。
“早就替你想好了。”金时萝扯出一丝笑意,“高叔叔挂名这间子公司的董事,聘请你做总经理,但实际上,你握有公司的实权。”
“虽然不是一个很棒的方法,不过也只能这么做,现在的问题在于你,你同意这作法吗?”高鹏征询金提阳的意见。
金提阳一时无法接受这惊喜,“这、这……”
“你担心我会侵占这间子公司?”高鹏试问。
“噢,不。”金提阳急忙否认。
“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高叔叔私底下会跟你另拟一份合约,合约内容将清楚记载公司归你所有。”金时萝解释。
面对金时萝的误会,金提阳顿时不知所措,焦急地手猛扒着头发,“我真的不是这意思,我想说的是……这间公司是时萝一手创立的,我怎能凭空占有?”
他的憨厚令金时萝和高鹏忍不住笑了出来。
“提阳,别忘了,这是爷爷的心意。”金时萝语重心长说道。
斑鹏轻拍金提阳的肩膀给予鼓励,“这也是金老对你的期望,你要好好的干,最重要的是千万别输给时萝。”
金提阳勉为其难的挤出淡笑,“就算我再努力,也比不上时萝的金头脑。”
“可是你有一样赢我。”金时萝不以为然的反驳。
“是什么?”金提阳质疑。
“我不敢坐车。”金时萝泄气的说。
凡是有引擎的交通工具,金时萝全都敬而远之。
别墅里的名贵轿车,都只是摆着好看而已,除了送客之外,就是载仆人购物。
她出门只骑脚踏车,要不,就趁着天未亮,骑着爷爷送她的名驹上街招摇一下,人家遛狗,她小姐是遛马。
而这,正是金时萝最大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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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势又失利的金禀礼和徐文秀回到家里,愈想愈不甘心。
金时萝这女孩几乎占去金家全部的财产,而他和老婆只拥有金氏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徐文秀忿忿抱怨道:“要那个百分之五的股份干嘛?不能转让又不能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