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晕红的粉颊印下一吻,笑道:“感冒传染给别人,病人会好得快。”
段月楼从床上站起,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出了房间,跟着走进的是提着一个医药箱的田震,他也是一脸面无表情,不过程蝶衣可以肯定刚才咳嗽的人就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不要告诉我,你打算替我看病,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她皱眉,一点也不相信田震会看病。
“我也相当爱惜自己的生命,相信我,如果医不好你,我的日子会更难过的。”他意有所指,从医疗箱中拿出一支针筒。
“其实我的病不严重,只要睡一觉就会好,打针……太小题大做了!”程蝶衣拼着一口气坐了起来,想装出体力很好的模样。
“你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又哭又闹会很难看。”他斯文的脸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手边的针筒已经蓄势待发。
“我会记住你的。”程蝶衣银牙一咬,知道全身无力的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这一针的。
“我从来不敢怀疑你的能耐,蝶衣小姐。”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开始考虑在她痊愈之前要请一段长假。
田震在她的手臂上打了一针。她躺在床上,认命地休养生息。在田震提着医药箱离去的时候,门口探进了段茜茜的小脸。
“田震叔叔,她不会死吧?”她正抱着一只玩具熊。慢慢地移到程蝶衣的床边。
“我是轻微感冒,即使他是兽医也不会把我医死。”程蝶衣撑开双眼,还是不改伶牙俐齿。
茜茜捱近她的身边,将身上的玩具熊放在程蝶衣的枕头边,小脸一红,迅速道:“这个小熊陪你睡觉,这样子你的病会好得比较快。”说完后,她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喂!小表。”
她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茜茜的背影,及田震的微笑,后者朝她点点头,即轻轻关上房门。
房门内再次只剩下程蝶衣一个人,她轻叹一口气,这一场靶冒来得莫名其妙,看来这几天她的逃跑计划要暂缓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想逃走的念头越来越迟疑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段月楼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或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的人?还是因为那个虽骄傲却又不寂寞的段茜茜?
她真的迷惘了……
☆
再次醒来,她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唤醒的,程蝶衣美眸眨了眨,看见段月楼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食物走进来。
“我叫人替你熬了一碗粥,你多吃一点,才会恢复体力。”他开口,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眼前,打算喂她吃饭。
“我的满汉全席呢?”她故做不满,但还是吞下他喂的稀饭。
“如果你真的想吃,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中国吃。”他允诺,手边的动作持续着,一口接着一口喂她。
“我真的弄不懂你。”吃得半饱,程蝶衣靠着枕头蹙眉道,“你有钱到可以买下岛来囚禁我,长相也不是顶难看,为什么会绑架我当你的新娘?难道——你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只会将一切说给我的伴侣听,你已经做好了解我的准备吗?”他将碗放在桌上,又开始逗她。
“你的确需要绑架一个女人,根本不会有人欣赏你的傲慢和无聊的幽默感,你大概连哄女人最基本的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吧?”她俏眼一翻,觉得和他说话不发怒需要有很大的修养。
“是吗?”他的黑眸开始发亮,嘴角微微弯起。
霎时他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拾起她的长发,举到唇边印下一吻,呢喃道:“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当微风轻拂过你的发丝,就好像上等的绸缎在风中飞扬,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璀璨的火焰,你的唇像是上等的蜜酒,让我无法忘怀它甜美的滋味……”
程蝶衣感觉到红潮冲上自己的两颊,一颗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着,只能呆呆地望着他越凑越近的俊容。
“我很棒对不对?”他的声音低哑温柔的,眼睛却闪着爱意。
“什么很棒?”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连思绪都很难连贯起来。
“甜言蜜语,我通过了对不对?”他邪邪一笑,退了开来。
俏丽的粉颊再次增添晕红,不过这一次却是因为忿怒而气红了脸。没想到他只是说些晕话来戏弄她,该死的段月楼,下地狱去吧!
“好好休息吧!未婚妻。”他冒着被乱拳打死的危险,弯身在她额头上迅速印下一吻,再次退开。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程蝶衣恶狠狠的叫着。
“等你身体康复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他对程蝶衣戏谑地眨眨眼,而后笑着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没有人来吵程蝶衣,田震为她打的那一针果然有效,她不仅流了一身汗,外加睡了一整天,她觉得自己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走进浴室将一身汗水洗干净,换上简单的衣服,决定出去走一走。现在差不多是用晚餐的时间,因此她慢慢地往二楼走去。
“你醒来了,觉得好多了吗?”段月楼发现她站在门口,连忙起身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旁。
“蝶衣阿姨?你睡得好不好?爸爸都不准我去看你。”茜茜对于她的出现表示得很开心,程蝶衣则回了她一微笑。
“你的身子还真娇弱,只不过是患上感冒就将整层楼的人弄得人仰马翻。”唯一不表示欢迎的自然就是和服美人。
程蝶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和服美人还没离开,原来以为她会和她那个打得鼻青脸肿的哥哥一起被打包上直升机,没想到还留在这里。
“谢谢你的关心。”
程蝶衣似笑非笑,一直很欣赏和服美人的本事,当她从嘴中说出尖酸刻薄话语的同时,还是可以将脸部表情控制在微笑状态。
“如果你像我一样,不要整天穿着不端庄的衣服东跑西跑,不但让人看笑话,还容易着凉,你说是不是,月楼大哥?”和服美人优雅地用餐,还是持续投下攻击的烟雾弹。
“我觉得头又痛了。”程蝶衣忽然眉头一紧,一副不胜体力地撑着自己的额头,虚弱地低语,身子软若无骨地投向了身旁的段月楼。
“怎么了?不舒服吗?”段月楼伸手模了模她的额头。
“你送我回去,我要你像今天下午一样喂我吃东西。”她两条手臂绕着段月楼,声音既娇又媚,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真是顽皮。”段月楼当然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却拒绝不了她的软声请求,于是将她一把抱起,并吩咐田震等一会儿将晚餐送去房间。
程蝶衣整个人埋在段月楼的怀里,笑得好不得意,要演戏她最在行了。
虽然和服美人还无法列入当对手的条件,但是谁叫她要破坏自己的吃饭情绪,她只好小小的回以颜色,要比诡计和服美人还差得远呢!“可恶的女人!”和服美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餐厅。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个程蝶衣是何来历,如果能够得到段月楼,自己的家庭在日本企业界又可以踌跨前一大步,绝对不会让这个身分不明的女人给破坏的。
☆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见段月楼不是带她回自己的房间,程蝶衣好奇地开口。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
“你从今天晚上起就住这里。”他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宣布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她脸一红啐道,跟着就要起身下床。“因为你的纪录不好,再者也是保护你的安全。”段月楼双手一伸,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中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