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小心……”段月楼不自觉的出声警告着。又是一群大汉迎面撞上他,这次对方甚至连对不起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瞪他一眼就继续往前走。段月楼不悦地看着他们,不对!他隐隐觉得不对劲,方才那一群人看起来有股杀气……刚才对撞的那个人……腰上鼓鼓的、硬硬的……是枪!他怀疑的看着他们也往贵宾室而去。他摇摇头,决定不管。没多久……“碰!”
一阵哄闹声响起。
“啊——”
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使这混乱的机场包添混乱。
“碰!”
“让开!”
“啊!”
现场的人慌乱的躲避,一边失控的尖叫着。
“不要,放开我!”
一阵年轻而恐慌的女人声音传来……
是她!那个被人保护的女人。
段月楼纳闷的看着两个大汉,一左一右的架着她朝他所站的方向快速的冲来。段月楼避到柱子边,他看见还有几个壮硕的大汉,自机场的另几个角落快速的逼近他们。
“走!快一点!”大汉怒吼着,更用力地抓紧她细小的手。
“不要!”女人摇着头,奋力地挣扎着。
段月楼愣愣的看着他们走到他的眼前,下意识的,他把他放在脚边的公事包往前一踢,手上的风衣奋力往前一抛。那两个架着女人的大汉,很明显的并没有注意到一直隐在柱子边的段月楼。公事包正巧撞上右边大汉的膝盖。他一个踉跄便重心不稳地往前扑。一直被夹在中间的女人,一边尖叫:“放开我!”一边反应快速的扭臂一撞,将大汉拐到前方,接着伸脚一踹,就看见自那男人怀中掉出一把手枪来。另一个慌乱的看见一个黑影罩来,下意识的抽出一直藏在西装下的枪,朝上射击……
“碰!碰!碰!”连发三枪,那女人趁机左手一撞,撞得左边大汉生痛,一弯腰,枪也掉了。接着她又快速补上一腿,一个利落的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就看见那个大汉软软地倒下。接着她一回身,由腿边掏出枪,“卟!”一枪,准确地射中原本重心不稳、往前跌的男人,他连呼叫都来不及就趴下了。那个女人一把抢上前去,搜出大汉身上的对讲机,压低嗓音慌乱地说:“有麻烦,快到门口……”
段月楼一脸惊讶的瞪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她说的是标准日文,而且声音居然变得很低沉浑浊,完全像个男人的声音和腔调。她的声音和方才他所听见的惊呼完全不一样段月楼弯下腰,极力的把散落的文件一一捡起……
“我帮你!”一把优美好听的声音传来,他疑惑的抬起头,是她?那个小女人?他迷糊了,她的声音又变了,变得清脆、俏皮,而且她说的是标准的中文。
他看着那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露出来的笑容与精神,他有些愣住了!这是那个方才被挟持的女人吗?怎么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是闪着好玩的光彩?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她是谁呢?机场一角的女性化妆室里,程蝶衣熟练地拿下头上的假发,露出她黑色的短发,她由脖子下缘努力的拉起一屋软橡皮,那是附在她脸上的“面具”。她哼着歌,由大大的旅行袋中,挑出一顶红色的假发戴在头上,当下她变成一个有着乌窝头的红发美女。
她对着镜子,取下左眼中的隐形眼镜,恢复她淡咖啡色的眼珠。她挑了一个绿色的镜片戴上,当下她又换了瞳孔的颜色。她边哼着歌边动手化着夸张的浓妆,戴上项链、耳环……她满意的看着镜子中那个充满了拉丁风情的女人,她愉快的朝着刚由她身上取下的麦克风说:“蝙蝠,情况如何?”
“对方顺利落网,连接应的人都到齐了。你那一招真不错,把外面接应的人都引来了,我要回去问话了。”
“有人伤亡吗?”
“放心,我们维护妥当,受轻伤倒是有。”
“罪名呢?”
“非法持有枪械,还有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国际通报’中的危险分子,这下咱们可逮到大鱼了。”“嗯……那就好,我要走了!剩下的事交给你了。道具在女厕,你派人来拿吧!”“喂……程蝶衣……”
她说完立即放下麦克风,才不管蝙蝠的呼叫,反正没她的事了。她将麦克风、耳机、面具……随手塞进旅行袋中,然后把旅行袋往垃圾桶里一扔。她轻快地打开门,拿下门上“清洁中”的牌子,悠闲地往登机口晃去……她一走出化妆室,一个轻微的喊叫声,由一扇厕所的门内轻轻传出,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
五月的希腊开始进入夏天。
湛蓝的海色和澄净的天空,是艳阳夏日中,人们最向往的天堂。长长的白色沙滩、美丽的峡弯,吸引无数旅客前来饱览希腊之美。这一天,机场一如往常的挤满了准备入境的旅客,而在另一端的出境口,就显得冷清许多。在零星的人群中,站着一位让人惊艳的绝色美女。
她比一般的女人高,约莫一百七十公分,穿着一身纱质的黑色衬衫,里面是黑色的半截紧身衣,下半身穿着同色系的窄裙。她有一头长及臀部的黑色卷发,用银色发带随意绑着,亮眼两个字足以形容她的形象。她戴着墨镜,在等待的时候轻抬左手,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美人就是美人,连打一个哈欠都可以如此慵懒、风情万种。站在她身后的中年人拚命吞着口水,连眨眼睛都舍不得。
程蝶衣当然知道后方有道色迷迷的眼光直盯着她瞧,但是连续两天没睡,她现在也不想费心思整人,只想早点上飞机补眠。
她每隔两年会回摩纳哥一趟,一方面是探望她的义父卡迪老男爵,一方面则和乌雅组织的其余四人见面。
老男爵的产业分布在整个欧洲,他们每一个人负责管理一个地方的产业,她则是希腊方面的负责人。
老男爵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老者,只是对黑色有一股狂热,硬是将她和其他四个人冠上黑色的称呼,她是五个人当中唯一的女孩子,理所当然的拥有了“黑郁金香”这个代号。
“小姐,请摘下你的墨镜。”海关人员公式化的开口,打断了她的冥想。
程蝶衣闻言取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她的美艳让海关人员呆了一秒,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对方急忙低下头,用电脑查询她的护照。“谢谢。”接过护照,她给了对方一个微笑,以美妙的姿态向前走去。
“请你跟我来,我已经等待多时了。”才走几步,程蝶衣的眼前就多了一个西装笔挺的棕发男子,他站在路中间,有技巧地拦住她的去路。
“我想你认错人了。”她挑眉,开始猜测对方的来意。
“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么美丽的黑郁金香了,程蝶衣。”对方微微一笑,说出了她的名字。
“我讨厌猜谜,你的目的是什么?”她面色一变,看来对方是针对她而来的,而且他的动作虽然斯文但饱含着力量,看来身手不弱。
“我也是受人之托,不过我没有半点恶意。”他依然笑着开口。
“这个理由不够好,给我对方的名字。”她穿过对方身旁,打算在转角处出手,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她就是不喜欢被人操控的感觉。
“狄更斯,卡尔,乌鸦组织的精英。”对方如影随行,缓缓说出她熟悉的名字。
“卡尔引为什么……”她才回头,一片湿布已经封住她的口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她已经软软地跌进对方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