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这个方法完全不用费力,就有烤蕃薯吃,一举两得。”惠菱举双手赞成这个简便的主意,她也好久没吃到道地的烤蕃薯,心里才想著就差点流出口水来。
瞧这二人,不怀好意地直盯著她瞧,张岚早该认命地去买蕃薯,“你们别看我,我马上去买蕃薯总成了吧!”
“这是你的外套。”这是惠菱拿的。
“车钥匙。”这是小曼给的。
“快去快回。”四只手齐推张岚出门。
“终于把她给赶出门,我们耳根子可以清静清静了。”小曼揽著惠菱坐上沙发。
“前不久我躺在医院时还在想,如果伤势能痊愈,我打算回台湾走一趟。”惠菱只能告诉小曼,如果让张岚知道的话,屋顶可能有掀开的危险。
“是该回去看看,你也二年多没回台湾了,这二年台湾变化很大,不管是政治上、经济上和建设上,都有剧烈的改变。”比起惠菱来,小曼算得上亲身经历台湾的改变,毕竟,她这二年很少离开台湾境内。
“最近台湾流行吃些什么?”惠菱的对话,三句不离本行。
“麻辣火锅、鸳鸯锅。”小曼吃得可过瘾了,天天泡在火锅店里,从台北尾吃到台北头,问她台北的哪家火锅店的汤头最好准错不了。
“那不正合你的口胃。”惠菱对辣、咸的口味非常害怕,所以她才专学广东较清淡的料理作法。
“还好啦!法国又时兴吃什么?”小曼自然地反问。
到底法国佬是用什么养大他们的小孩?在街上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优雅独特,就连全世界的医师们所担心的过胖儿,到了法国竟自动销声匿迹,个个对肥胖免疫。
“中国风正时行,所以张岚才看好你的手艺,想靠你赚它一票。”惠菱真希望没有这股吃的风潮,那么她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泡在香料圃。
“法国料理不是享誉全球,他们竟也喜欢起油腻的中国菜。”小曼听得出来惠菱的苦恼,只是不便多发表意见,毕竟这是她和张岚的私事。
“吃腻了吧!中国街的店家简直乐坏了,以往只有穷留学生、华侨会去光顾,自从法国老饕养刁了的嘴,转移到中国菜后,大家一窝风时兴吃起中国菜,不但是这样,最重要的还是中国菜便宜,在全球经济不景气的影响下,大家相对的就会节省开销。”
“那不正合张岚的意。”应该说是这股风潮,正合了张岚的荷包,小曼讥讽著。
“是啊!她是赚钱赚疯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如何算计钱,连一点社交都不参与,我怕过几年后,我们都成了老女人,她还在拚命算钱。”惠菱很烦恼张岚的事,在法国她俩相依为命已经二年了,张岚还是老样子,视钱如命,真希望小曼能留下来帮帮她。
“真夸张,以前她最喜欢强迫我们陪她去参加大大小小的酒会。”小曼也希望自己能帮的上忙。
“其实我们都没变,一直停留在自己设下的圈圈里。”
惠菱挣月兑不开内向懦弱的个性;张岚活在小时候深植的贫穷恐惧中;而小曼不也无法面对那场意外的伤害。
“以后我会尽量抽空来法国。”这是小曼发自内心的誓言。
“我了解,我和张岚也会拨时间回台湾看看。”惠菱不勉强小曼的去留,一切随小曼的决定,虽然她会舍不得小曼,但总有再见面的机会。
“你说……”小曼想起惠菱刚刚提到她想回台湾的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曼,惠菱,你们快来看我带谁回来了?”张岚一下车就急著炫耀。
避她带谁回来,小曼只关心她的蕃薯,“蕃薯买到没?”
“你不看看是谁来了!?”张岚没料到小曼只关心蕃薯,连看看是谁和她一道回来都嫌懒。
“你出去半天,只买到这几条小蕃薯?”小曼抢过张岚揣在怀里的纸袋,探了探里头的小蕃薯,失望地大叫。
“不是,我买了……”张岚还想开口辩解。
“算了,总好过没有。”小曼盘算每个人能吃到的数量。
雷恩提著三十磅的蕃薯走进来时,刚好听到小曼用很失望的语气告诉惠菱,“一个人顶多能分食到二条。”
“这一袋够不够你吃?”雷恩抬手亮了亮袋里的蕃薯。
“雷恩!?”小曼和惠菱同时惊叫。
“还有啊?全都给我的?”小曼马上遗弃手里的那一小袋蕃薯,惊喜地跑过来扯雷恩手里的蕃薯。
“别急,它们早就是你的,”雷恩没有将蕃薯递到小曼伸出的双手,反而领著她走到壁炉前,“我来埋蕃薯,你别动手,免得烫著了。”
从一进门,雷恩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小曼的身上,忽视了屋中另外的二位小姐。
“我说惠菱啊!我们在这儿好像是多余的,何不识相点离开。”哈!她就不信引不起雷恩的注意。
“张岚,看好你的嘴,你别忘了我手中握有的王牌。”小曼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如果张岚还听不懂,她也没有办法。
她当然懂,为了留住小曼,她可著实吞下所有到嘴的嘲笑讥讽。
“屋里的木柴不太够,我到后边去取些来。”张岚转的有够硬。
“我去。”雷恩自动地接下工作。
一等雷恩走出起居室,小曼首先发难。
“说,你是不是又犯了利用男人的老毛病?”小曼直逼张岚。
被小曼逼得节节退坐在沙发上,张岚真是有苦说不出,她真的是在途中遇上雷恩和麦斯,因为他们正好往她的古堡餐厅的方向来,所以她就自个儿揣测起他们的来意,果不出她所料。而麦斯在众女友的电话召唤下,弃雷恩于不顾,飞奔回巴黎,她才好心地邀请雷恩一同回她的古堡作客。
“真的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张岚郑重地举起三根手指,以她的女童子军精神立誓。
“惠菱,咱们上。”小曼一声令下,偕同惠菱一齐对付死到临头的张岚。
“哈……呵……哈哈哈……”张岚不堪二名好友上下其手的搔痒,笑得花枝乱颤,披头散发,瘫在地板一蹶不起。
“你招不招?”惠菱拚命地搔著张岚的胳肢窝。
“好好,你们……停,哈哈……”张岚的尾音,随著笑声消失。
“啊!救命,惠菱救救我。”张岚配合著小曼,扮演被害者的角色。
“你们两个别闹了。”惠菱站在一旁观战。
躺在地上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有志一同地齐向惠菱伸出手,拉她加入战局,一场激烈的嬉闹过后,三人排排躺在地毯上喘气。
“小曼,你最坏了。”惠菱很少疯的失去端庄。
“对,我最坏了,把美丽的头发给弄拧,我真是该死。”小曼趁著惠菱无还手的力气,更加坏心地拨乱惠菱好不容易才梳顺的头发。
室内的灯光,好像变暗了,突然三人的头顶上,传来……“你们玩叠叠乐吗?我也来参加如何?”
“雷恩!?”三人同时尖叫。
害羞内向的惠菱,一想到被小曼拨乱的头发,随即红著脸飞奔上楼。
“你真的是雷恩?你干嘛突然转性,变得这么幽默诙谐,该不会是被小曼传染的吧!”张岚怀疑地问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幽默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传染病,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小曼马上得理不饶人。
“对,不是传染病,但是会吓坏我们脆弱的心脏,而且我已经习惯他的酷样,你把他改造的有点讨人厌。”张岚的爱慕之情,在这一刻终告瓦解,毕竟她无法改变雷恩是事实,而小曼却轻而易举的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