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给我一杯白兰地。”艾妮卡的俏脸,已经贴靠著雷恩的上手臂。
为了知道艾妮卡对小曼的作为,雷恩可说是强忍著不屑的感觉,不推诿不接受,任由艾妮卡厚颜的接近。
“艾妮卡,你今晚穿得可真漂亮,难怪男人的眼光都离不开你。”麦斯对雷恩的艳遇,实在不敢恭维。
“谢谢你的赞美,可是我却独独喜欢一个男人。”艾妮卡幸福洋溢。
能在社会上混这么久,麦斯的反应可机灵得很,才不会上了艾妮卡的当,她正巴不得有人开口问她喜欢钓是谁?
“真的!?你比我好多了,我才刚刚被心爱的女人抛弃,尚在治疗内心的伤痕。”好戏连台,各位观众最好不要离座,以免错失高潮。
“你心爱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抛弃你呢?”艾妮卡被麦斯挑起好奇心。
就她了解,麦斯对任何女人都是若即若离、逢场作戏,不会付出真感情。
“唉!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麦斯眼带泪光,回忆起痛苦的往事,“本来我和我心爱的女人感情稳定,哪里知道在一次旅游的途中,遇上一票朋友,其中有一位对我倾心已久,但是我的心早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就断然拒绝她的情意。没想到,那个女人因爱生恨,故意挑拨我和她的感情,结果她对我造成误解,进而远走他乡遗弃我。”
臂众席上的三人,表情回然各异。
一个是脸色忽青忽白,听完转身拂袖而去。
一个是脸色越发阴沉,冰冷的眼眸异常强烈。
一个是听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急急想知道结局,“然后呢?”
“约翰,女主角都走了,你还搭什么腔。”麦斯为了逼真,不借掐红自己的大腿,硬是逼出两滴眼泪,没想到约翰当真以为他说的是真实的事件。
“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看见小曼匆匆地从你的房里出来,”麦斯的话,终于引起雷恩的注意,“我叫了她几声,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匆匆下楼去了,当我转回你的房间时,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雷恩很没风度地揪起麦斯的衣领,阴寒的绿眼掩不住焦躁,他已没耐性陪著麦斯玩,哪还有心情与他一搭一唱,“快说。”
活该,没事讨打,约翰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暗笑。
“嘿!火气别这么大嘛!”麦斯清了清喉咙,差点给雷恩掐死,“发挥一下想像力,艾妮卡月兑光光躺在你的床上耶。”
“什么!?”雷恩和约翰不约而同,大叫出声。
“接下来你们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所有的内幕消息,全部报告完毕,麦斯总算大功告成,功成身退。
“该死的女人。”雷恩不禁低声诅咒。
仰头又干掉一杯威士忌,他到底是招谁惹谁。
“别喝了,以后可要多多小心你身边的女人,一旦挑起女人的嫉妒心,后果很可怕的,这次就把它当作一次借镜。”还好他一向对女人一视同仁,只当她们是玩伴,不像雷恩一头栽进感情的漩涡。
“雷恩,你有没有想过,小曼可能是在吃醋哦!”麦斯看多了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小曼失魂落魄的神情,活像被抛弃的女人。
“对啊!艾妮卡在你的床上,跟她又没关系,可见她对你并不是完全无意。”约翰也加入麦斯探讨起小曼的感情。
“这是好现象喔!”麦斯捶了捶雷恩的胸膛,替他加油打气。
“去找她吧!”约翰端出小曼的晚餐,递到雷恩的面前。
在艾妮卡走后,小曼就悄悄地下楼来,三个男人的对话,她全听见了。
“雷恩,明天能送我回巴黎吗?”男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喔哦!她还是没有想清楚,麦斯不知是该抱头申吟,还是干脆把小曼敲昏算了。
还好,至少她已不再怒气填膺,语气里略带少见的腼腆温柔,雷恩乍然迷失在里头,不想清醒过来。
“我们回房再谈。”雷恩轻柔地牵起小曼的手说道。
“对不起,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小曼在房里想了很久,对自己的不成熟举动感到愧对雷恩。
听到小曼的道歉,雷恩心中更加有愧,这一切全是他处理不当的结果,却让小曼受了委屈,真正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不,错的是我,我不该没问清楚就对你乱发脾气。”
“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了,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雷恩试著打消小曼回巴黎的念头。
当她下楼告诉雷恩时,就已打定主意,绝不可能再拖延时间待在他的身边,这样对大家都好,小曼坚决地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不好意思,明天能送我回巴黎吗?”
“为什么急著回去?你不想滑雪?”小曼变成截然不同的理智、冷静,让雷恩怀念起那个对雪爱不释手,却又童心未泯的小曼。
“来法国一个多月的时间,是该回台湾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她当然想再学习滑雪,小曼不敢正面回答雷恩的问题,因为她实在不想对他撒谎。
“好吧!我们明天回去。”雷恩想拒绝小曼的请求,因为他们还有太多的事有待解决,一旦回到巴黎,小曼势必急著回台湾,但他又不忍心拒绝小曼,唉!“来,你到现在都还没吃晚餐,我让约翰留了一点东西,你趁热吃了它。”
为什么雷恩要对她这么好呢?她无以为报的。
“快啊!待会儿冷了就不好吃。”雷恩对小曼的事一向巨细靡遗,他知道小曼讨厌吃冷掉的食物,那会让食物失去原有的美味,因此总是趁热将食物吃进肚子里。
“谢谢。”小曼简直食不知味。
她知道,等明天回巴黎后,她会马上打包行李,坐上飞往台湾的第一班飞机,一刻也不停留。
第七章
“雷恩,不好了,工地出事了。”麦斯一大早从被窝中接到公司打来的紧急电话,惊出一身冷汗,也没空换下睡衣,就急忙敲打雷恩的房门。
“你别急,慢慢说清楚。”不愧是虚长麦斯三岁,雷恩遇事冷静果断。
“里昂的沙兰姆工地,在凌晨时发生坍塌,还好所有的工人尚在工寮睡觉,未到达工地上工,到目前为止,只知一名工头和二名巡夜的警卫受伤送医。”看到雷恩后,麦斯已然安心许多,只要雷恩出马,再大的事都能化险为夷。
“麦斯,你先去安排小飞机,准备好以后,我们在约翰的停机场碰面。”雷恩简单扼要地交代,折回房里套上外衣,便往隔壁房去。
“雷恩,是你!”她一夜辗转难眠,直到清晨才昏沉沉地睡著,脑袋尚在云端飘,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好不容易才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开门,打算开骂,“怎么了?”
“和我一起去沙兰姆工地,等事情解决了,我再送你回巴黎。”雷恩知道自己很自私,他不放心让小曼自己回巴黎,又急著赶去出事的工地,他实在没有把握能说服小曼陪他一起去工地。
“工地出事了?”小曼在台湾时有耳闻建筑工地出事时的死伤惨重,不觉也跟著雷恩紧张起来,再加上一夜的失眠,两眼昏花、天旋地转。
“老天啊!你还好吗?”雷恩及时接住小曼虚软的身子,他不晓得这会对小曼打击如此严重,难道和他一起去工地,会让她吓晕吗?
“我没事,只是刚起床脑袋有点缺氧。”还好稳住晕眩,不然直挺挺地往后倒,后脑勺不撞肿了才怪。